“爬……爬牆?”蘇安薇睜大眼,好像在隔壁家叉腰呈茶壺狀的大媽互相叫罵中聽到的詞彙,形象且惡毒,犀利而帶感。
“呃,不是。翻 牆,翻過這堵牆。你敢麼?”晚知照著和祁沐封說話的德性來,自知失言恐帶壞小姑娘,忙修正措詞。
“嗯,我翻過谷垛子,但第一次來,沒翻過你家的這個。”蘇安薇似有些遺憾,退後幾步,仰頭比了比,發覺這牆比自家柴火垛子谷垛子高多了,可能一舉拿下有難度。
晚知對她刮目相看,不是號稱知書達禮溫柔嫺淑麼。不過,幸好不是。
“晚知哥哥,別告訴我爹哦。”蘇安薇忙補充上。
“那得看你表現,過來。踏著這些石板子,再腳使力蹬到牆上,然後一條腿先跨過去,坐在牆頭。”晚知先示範了一遍,在牆頭等著她。
“嗯,我會!”雖然沒爬過,但法子都差不多吧。蘇安薇捲起身上最值錢的衣裙,身手還算敏捷的騎上圍牆。
“好,不錯嘛小蒜妹。現在,扶著我,咱倆一起跳。”晚知讚許的對著她微笑。
“啊?哦哦哦。”蘇安薇想著書上說男女授受不親,於是手蜷在袖子裡,隔了衣服由晚知牽著。
晚知沒想那麼多,攥緊蘇安薇,對著空氣道:“接不住的話,扣你們月錢!”言罷縱身一跳,衣袂紛飛大有乘風而去之勢。
蘇安薇本來被那溫暖輕柔的手撫亂了心神,熱氣還沒騰上臉就驚覺晚知起跳,嚇得忙閉上眼,哇哇大叫,並有經驗地做出屁股著地的姿勢。
人影掠過,架了晚知胳膊安穩落地。“喂,小蒜妹,睜眼吶。”
蘇安薇睫毛顫動著就不睜開,伸出腳點點地,才放下心來,崇拜的看著晚知道:“晚知哥哥,你好厲害啊。”
晚知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止不住的得意:“那可不是。”
“那……夏天的時候,你能不能幫我從院子裡的大樹上摘柿子?”蘇安薇小跑著跟上。
晚知有些啞然,原來崇拜的根源是此等妙用。
“唉,晚知哥哥,你都不知道,每次我偷偷用竹竿敲下來,聽那聲我都好難過。”蘇安薇腳步沒那麼快,等著晚知問她什麼聲,倆人好繼續交談。
不料晚知根本沒聽她說什麼,一門心思的往祁王府快步走去。蘇安薇見他不搭話茬,自顧自地說著:“吧唧吧唧的聲,好好的柿子都摔成柿餅了!我都吃不到!”
晚知聽她喘著氣,又放慢些來:“聽吧唧又吧唧那聲不止一個啊,怎麼會吃不到。”
“就,摔破了,撿都撿不起來。只好喊知知趴地上舔了!唉!”蘇安薇帶著些遺憾地嘆息。
“吱吱?”還是知知?晚知莫名的右眼皮跳動。
“嗯,小時候我娘就說以後是要和晚知哥哥過一輩子的,可是晚知哥哥搬家了啊,又不能天天看見。所以我就養了只小土狗,用的是晚知哥哥的名字。不過你放心,老知知去世了新的還叫知知,如果晚知哥哥去了還可以借你摸一下哦。”蘇安薇急忙獻寶似的說明了名字淵源。
晚知被深深的震撼住,不是被一輩子的許諾,而是這個世上還有另一個化身般的自己存在,舔過爛柿子舔過糞坑,不知道還有沒有舔過別的什麼玩意兒!
蘇安薇默默計劃著一人一狗同名字共命運跨越十多年的相見,沒留神已經繞過幾個衚衕,再擡眼時,祁王府三個燙金大字明晃晃地映著雪地上反射來的陽光閃痛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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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小受都是被寵愛的,那個人永遠在你身邊,好幸福啊好幸福啊……(無限循環星星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