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猴好奇的望著下面的胡彥秋,胡彥秋也是一臉驚詫的望著頭頂上的群猴,兩下就這么隔崖對視著。
辜四維等了一會兒,發現上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于是抬頭往上一瞅,發現一群猴子正歪頭斜腦的望著自己這邊,似乎在拗造型顯示自己可愛。
“搞什么搞,我讓你們把梯子放下來,快點滴,小馬,干活,一天天的!”辜四維沖著崖上的猴群來了一嗓子。
聽到辜四維有點不耐煩的聲音,小馬身體一顫,很快吱吱叫了兩聲,指揮著整個猴群開始干活。
掛在樹上的索梯被猴群抬到了崖邊上,一節一節的往下放,小馬則是伸著腦袋注視著索梯下放的速度,一群猴子很明顯有分工,而且通力合作,把幾百斤的索梯就這么一點點的放到了崖底。
如果有個動物學家看到這一幕,一準被驚掉下巴,如同他們看到南美的猴子能和己制造工具一般,小馬這群猴子已經可以通力合作,有組織的做一件事情了。
不過無論是辜四維還是胡彥秋,都不是什么動物學家,他倆就是普通人,對于猴子聰明一點也不會有多大反應,有話說嘛:精的跟個猴似的,就可見猴子在一般人的心中,還是異于常物的。
看到索梯一點點落到自己的眼前,胡彥秋一時間愣住了,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過了好一會兒才伸手試了試面前的索梯。
“這是猴子放下來的?你第一次是怎么上去的?這么重的梯子是怎么掛到崖上面的,這些東西又是怎么做的……”。
胡彥秋忍不住問了起來。
辜四維笑道:“你是不是剛買的一萬個為什么?哪有這么多問題,我開始是爬上去的,就這么一點點攀爬上去的,這崖看著挺嚇人的,其實對于有技術的人來說不是什么難事,至于索梯那就更簡單的,硬來唄,有的時候想多了反而干不成事。
好了,別琢磨了,伱行不行啊,你要是行的話你就打頭上去,我在下面保護你,你要是不行的話,我就背你上去”。
“怎么背?”胡彥秋有點好奇。
辜四維比劃了一下,你趴在我背上我背你啊,還能怎么背,把你掛起來背不成?”
胡彥秋聽明白了,臉又一紅:“我不用你背,我可以上去”。
“對了,你有恐高癥沒有?”辜四維見胡彥秋要上去,便又多問了一句。
胡彥秋停了下來,沖著辜四維反問道:“什么叫恐高癥?”
“就是怕高,站的高一點腿肚子就打哆嗦”辜四維說道。
胡彥秋想了一下搖頭肯的說道:“沒有,我站在五六樓上也不會覺得哆嗦”。
“行了,那你上吧”辜四維示意胡彥秋爬上去。
看著胡彥秋爬了兩三格子,辜四維這才跟著往上去,他和胡彥秋就差一個格子,這樣的話萬一有什么,他也能第一時間選擇護住胡彥秋。
好在胡彥秋的身手不錯,現在的女人很少有那種林黛玉式的嬌美人,此刻很多女同志也要參加民兵訓練的,全民皆兵,人民汪洋大海真不只是說說罷了,很多普通女生的槍法都不錯,包括過來給辜四維幫忙的吳美鈴,連著孫秋妹玩槍都有點準頭。
辜四維沒有見過,但是這些日子通過聊天,知道他們以前訓練的時候,打過耙各人的成績也都公開過,像是孫秋水還代表過鄉里參加過縣里的大比武。
胡彥秋這邊剛爬到一半,便聽到上面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胡姐姐,你來了呀!”
上面的人不是四翠又是誰,丫頭聽到這邊的動靜便跑過來了,原本她沒有想到還有外人,只是一伸頭發現上來的人并不是哥哥,仔細一看這才知道是胡彥秋。
四翠就更加開心了,四翠和胡彥秋相處的不錯,胡彥秋和四翠在一起,并沒有托大拿矯,而是平等的和四翠相處,這是四翠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對于四翠來說哥哥是家長,孩子與家長之間親情是親情,但是很少有孩子什么都樂意和家長說的,而胡彥秋不同,胡彥秋是朋友。
所以四翠看到胡彥秋來了,自然是十分歡喜,并且一個勁的給往上爬的胡彥秋加油。
“行了,你別嚷嚷了,加個什么油吧,等會拉你彥秋姐一把就行了”辜四維被這丫頭吵的腦殼有點疼。
四翠哈哈笑了笑,巴巴的等著胡彥秋上來。
也沒有花多少功夫,胡彥秋本就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無論是干活走路都英姿颯爽的,所以爬梯子也是十分干練自如,極是順利的就登到了崖頂。
四翠伸出手一拉,胡彥秋站到了崖邊上。
向前緊走兩步,胡彥秋覺得自己的視線突然間一寬,一片帶著星星點點綠意的土地呈現在她的面前。
土地的兩邊是青山,這里的青山坡度小些,但也不太小,差不多四五十度的模樣,長滿了青松翠柏,只是這些樹并不高大,比起剛才開到的參天巨木要低矮很多。
一矮自然就沒了氣勢,但是又多了一份妖嬈,有一些樹桿長的扭扭曲曲的,特別像是放大的盆栽。
最讓人覺得舒心的是,這里一樹一色,萬樹千彩,甚至有些葉子完全就是大紅色的。讓沒有見過多少樹種的胡彥秋嘖嘖稱奇。
就在胡彥秋觀賞的時候,身后傳來了辜四維的聲音:“走啊,別在這邊站著了,到家里去”。
胡彥秋剛嗯了一聲,就被四翠給拉往住前走。
一邊走一邊丫頭還說道:“胡姐姐,去我的房間看一看,哥哥把我的房間弄的很漂亮的。對了,你今天晚上走不走,要是不走的話住我的房間吧,我的房間很大”。
小丫頭似乎有很多話要和胡彥秋說,從崖口到大屋子這一段路,四翠的嘴巴幾乎就沒有怎么停過。
當胡彥秋來到大屋門口的時候,被這屋子給弄的一愣,她以前實在是沒有見過這么做法的,用來搭墻的木頭也太大太粗了,在她的眼中只要是個正常人,怎么可能用這么好的料子做墻呢,就算是做大梁這樣的料子也是屬于浪費了。
還有就是這么好的房子弄個瓦蓋上多好,搞這么厚厚的茅草,弄的看起來像是頂了個大腦袋一樣,特別不諧調。
辜四維這邊見她望著自己的房子,于是便問道:“感覺怎么樣?”
“你建的?”胡彥秋問道。
辜四維點了點頭:“自然是我建的,好了好多時間建的,等著以后我還想著擴大一些”。
“已經挺大了”胡彥秋說道。
“還不夠大”辜四維笑道。
原本辜四維覺得房間是夠了,但是現在又覺得還不夠,因為他要準備做的事太多了,就比如說弄個木工房,再弄個擺咸菜的地方,以后到了時間自己還得腌上一些菜,這樣的話以后想吃酸菜魚、想吃咸菜燒豆腐也就有著落了。
胡彥秋哪里能想到此刻辜四維想到的居然是咸菜燒豆腐,這玩意每一次胡彥秋吃著都想吐,沒有辦法,困難的那幾年,胡彥秋是吃多了,幾乎每一頓都是這東西,咸菜燒豆腐,配上高梁米飯,一提到這東西她就反胃。
“胡姐姐,走,進屋里去”。
四翠拉著胡彥秋進了大屋。
腳一踏進大屋,胡彥秋頓時覺得大屋里非常的涼爽,幾乎要比外面低上一兩度,就像是從太陽地一下子走進了林子里一樣。
“這屋里好涼爽啊”。
胡彥秋情不自禁的來了一句。
四翠說道:“茅草的屋頂比瓦的屋頂好多了,最好就是這一點,冬暖夏涼,你要是夏天的時候過來住上一晚你就知道了,而我們家的屋頂更涼,因為也更厚實”。
“原來如此”胡彥秋贊道:“你懂的還真多啊”。
四翠很開心。
胡彥秋來到四翠屋里,看了一圈便把整個屋子看了個七七八八的。
沒辦法,屋里的東西真的不多。
所有的家具中最顯眼的有兩個,一個是床,床的四根床柱都是胳膊粗的木頭,上面還帶著自然的結疤,還有點歪歪扭扭的,不過邊邊角角的到是打的挺圓潤的。
床還一個特點就是大,現在很少有兩米寬的床,一般都是一米八的,而四翠屋里的這張床直接就是兩米二乘兩米四的,橫著躺上六七個人也夠睡的。
還一個有特點的是桌子,確切的說是書桌,不過胡彥秋也不知道這玩意叫它什么好,總之就是一個字大。
胡彥秋也是有寫字臺的,但是胡彥秋家里的寫字臺放到這張桌子面前,連孫子輩都算不上,直接重孫子往后。
這張桌子也就是比床小一些,別說一個四翠,五個四翠都能在上面趴的下。
“你哥這審美。嘖嘖!真是不怎么樣”胡彥秋搖頭晃腦的來了一句。
此刻胡彥秋覺得辜四維真是個糙漢子,你看看把女孩的屋弄成什么樣子,一點沒女孩樣兒。
“姐,什么叫審美?”
四翠有點不明白。
“就是說這些東西對你不合適,咱們是女孩”胡彥秋說道。
四翠更不明白了:“挺好的啊,很舒服,真的,不信的話你睡睡我的床,再坐坐這椅子,在桌子上寫寫畫畫”。
四翠試圖說服胡彥秋,自家哥哥給自己做的東西都是世界上最好的。
不過在這一點上,兩人純屬雞同鴨講,講不出什么結果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