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沒有用的,工廠這邊到是有澡堂子,不過辜四維對此興趣不怎么大。
三人在這邊坐了一會兒,看看頭頂的月亮,說了一會兒話,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沒到一個鐘頭的時間,喬逸同便開始犯困了,這小子終于把心頭的事給放下了。
“你困你先回去吧,我把胡彥秋送回家”
辜四維看到這小子連著哈欠打著,便張口沖著正準備推車的喬逸同說道。
喬逸同也不和辜四維客氣,他是真是困了,其實一直困但就是躺到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但現在不一樣了,心中的那一股子執念放下了之后,睡意如同潮水一樣一波接著一渡侵襲著他的神經。
此刻喬逸同也沒有心情和辜四維客氣了。
“啊~!”
打了個哈欠,喬逸同拍了拍嘴巴,推著自行車往大路上走:“那我就不和你們客氣了,我真是睜不開眼了,再見”。
辜四維聽了笑道:“再見個屁,馬上我就去了,我是送胡彥秋回家,不是去投店!”
“隨便了”喬逸同踩上自行車向家里的方向騎。
辜四維這邊則是推著自行車來到馬路邊上,先自己跨上了自行車,然后一只腳踩在腳蹬子上,另一只腳踩在地上,靠著他的身高優勢把自行車輕松的給支了起來。
“上來吧”辜四維沖著胡彥秋說道。
胡彥秋道:“我能上去的,伱騎你的”。
現在上自行車都是跳的,也就是騎車的人把自行車騎起來,坐后座的人輕輕一跳坐到后座上,這可能是一項老技能,因為在辜四維騎自行車的時候,無論男女都很少這么坐自行車了。
這么搞也可能跟自行車的設計有關,以前的自行車都是傻大黑粗的,但是后來的自行車那可就變化多了,不光是分性別,還分起了喜好,什么山地車啊,公路車啊等等,商品一細分那標志的人的生活水準變好了,可能造成了這項技能的消失。
“沒事,你直接坐上來,怎么就你是小體重還怕我踩不起來?”辜四維回頭笑著說道。
胡彥秋沒有說話,輕輕的笑了笑,來到自行車的后座,一只手抓住后座的鐵架子,臀輕輕的往后座上一靠。
“我好了!”
“走嘍!”
辜四維微微一彎腰,腳上一發力自行車便走了起來。
很穩當,一點晃動的姿態都沒有,自行車就這么順順當當的一路向著胡彥秋家走去。
“對了,明天你幫我打包一些點心,等著我過去拿,大約要一斤貓耳果子,一斤桃酥還有一斤蛋糕……”辜四維說道。
胡彥秋原本以為是辜四維嘴饞了,結果一聽樣式還挺多的,就知道這就不是給辜四維的了。
“怎么要這么多種?”
“村里要用的”辜四維含糊的說了一句。
胡彥秋想了一下,接著問道:“怎么跟用來當祭品似的?”
“你還知道這?”辜四維這下真的有點驚奇了,自己沒說祭品的事兒,她怎么就猜到了呢?
胡彥秋一聽便知道自己猜準了,于是便有點擔心:“現在搞這個可不好,要受批評的,你參與了沒有?這種事情我看你還是少攪和進去,你不像別人都是一大家子人也好照應,你一個人就兄妹倆個,小心被人當成替罪羊”。
辜四維聽了直樂:“沒事的,沒這回事”。
胡彥秋到是真的關心辜四維,怕他上了別人的當,有的時候一開始人家就未必要害你什么的,但是到了那一步,人家為了自己該推你一把的時候還是要推你一把,這種事情胡彥秋沒有見過,但是她聽過幾次。
“現在是沒事,別人也未必就是要把你怎么樣,但是這事要傳出去,被人知道了那可就是路線的問題了,這是大事一定要認真對待”胡彥秋正色說道。
辜四維也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這時候,唉,還是不說了,總之很多跳梁小丑跳出來張牙舞爪的,弄的亂七八糟的。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有數”辜四維這次回答的時候沒樂,表現在很鄭重。
胡彥秋也沒有再嘮叨,只是嗯了一聲,然后一只手抓著辜四維的衣角,保持自己的平衡。
此刻胡彥秋嗅到了辜四維身上的味。
現在的天氣熱,辜四維雖有空間護體,但是空間護的了他的命,但是護不了熱啊,因此現在辜四維的身上帶著一股子汗味。
胡彥秋不止一次嗅過汗味了,以前她都是想捂著鼻子,但是這一次她并不沒有覺得辜四伯身上那汗味有多難聞,不光是不難聞,似乎還帶著一點點的說不出來的味道,無法言語但是似乎又讓人著迷,想把整個身湊過去。
辜四維這邊到是專心的騎著車,同時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胡彥秋聊了起來。
聊了一會兒,辜四維發現胡彥秋的聊興不高,便猜想可能是她也困了,這時候的人睡的都早,不像是幾十年后夜里十二點睡覺對于年青人來說都是早的,一兩點熬的夜貓子多的是。
這時候晚上也沒什么娛樂活動,天一黑下來也沒個電視看,有媳婦的還能造造小人,沒有媳婦的那只能上床抱著被子睡大頭覺。
當然了,也有像喬逸同這類愛學習的好同志,每天挑燈夜讀努力鉆研的,但大多數平常人沒有這條件,就算是想學習,他也得有書啊,這時候的書可不便宜,一本書差不多是兩三頓飯錢了,有的時候你有錢也沒有地方買去。
這一路上就沒有遇到什么人,偶爾有這么一兩個老爺子經過,看到辜四維和胡彥秋這模樣,時不時的還會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一路來到了家屬院的門口。
辜四維這邊還在想著要不要把胡彥秋送進院子里去呢,發現從黑影里鉆出兩個人來,原本以為是想從自己這邊弄點零花錢花花的,結果仔細一看,居然發現一個是胡彥秋的弟弟胡彥平,另外一個是胡彥秋的母親呂一慧。
“怎么!怎么才回來?”
呂一慧看到女兒急慌慌的從車子上下來,立刻張口問道,原本很大聲,但是一想后面又把聲音收下了。
在呂一慧看來自家的閨女這么晚沒有回家并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更何況是跟個男人,這要是被別人看到了那不知道在背地里嚼什么舌頭根子呢。
胡彥秋并沒有多想,她見到母親本能的有點怵,因為回家晚了嘛。
“下班的時候我去找逸同哥了,想讓他幫點忙什么的,結果在他家就遇到了辜四維,順帶著吃了點面條。逸同哥那邊……”。
胡彥秋的口司長到是不錯,三兩句的便把大致的事情給說了一下。
辜四維站在旁邊推個車子笑呵呵的和兩人打了聲招呼,然后把手中的自行車交到了胡彥秋的手中。
“那呂阿姨,我回去了”辜四維說道。
呂一慧道:“小辜,要不要去家里坐一會兒?”
這話就是24K純客氣了,辜四維要是點頭那不是傻子么,擺了一手說道:“下次吧,今天我剛過來,走了差不多一天了,下次再去拜訪您”。
“那慢走啊”呂一慧沖著辜四維說了一句,并且從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來。
等著辜四維的身影離了十來米遠,呂一慧這才沖著胡彥秋使了個眼色,胡彥秋乖乖的推著車子跟在母親的身后。
胡彥平這小子一蹦一跳的和母親并排,時不時的轉頭望著自己的姐姐,然后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就差在臉上寫著:你要倒霉了!
一家兩口回到家里。
“你睡覺去,明天早上不上學了?”呂一慧沖著小兒子說道。
胡彥平很想看姐姐挨訓,但是現在這情況不允許他參與進來,如果硬要攪和的話,看樣子姐姐挨訓之前,他說不定得來一頓筍子炒肉了。
一臉失落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這小子豎著耳朵靠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可惜的是什么動靜也沒有聽到。
他當然聽不到了,因為呂一慧把閨女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爸呢?又上夜班了?”胡彥秋進屋發現父親不在,于是便問了一句。
呂一慧道:“別打岔,你爸現在還能干什么,又發揚風格替人家值夜班去了”。
臉上硬挺著,但是嘴上依舊有點軟化了。
“媽,我錯了,今天是特殊情況,下次不會了”胡彥秋第一時間認錯。
呂一慧聽了之后嘆了一口氣,然后沖著胡彥秋說道:“我知道,你從小主意正,我的話你也不一定聽的進去,你想和小辜好,我是沒有本事阻止的,你爸跟本對這事就沒有概念。
我知道我說這話挺讓人厭的,但是你要相信我做為一個母親,我不會說我做的都對,說的都對,但是以我的生活經驗來講,小辜和你兩個圈子的人”。
見胡彥秋要分辨,呂一慧擺了一下手:“我這話對別人是不會說的,因為別人跟我有什么關系,他們過的好不好也不礙我的事,我也不掉一塊肉,但你不是,你是我閨女你要是過的不好,我和你爸心中得多擔心呀……”。
呂一慧說的情真意切,她真是替閨女以后的生活擔心,擔心她年輕腦子一熱扎到農村里去了,等著后悔就晚了,這世上哪有后悔藥賣去?
“小辜是個好小伙子,這一點我和你爸都清楚,但是好小伙子就能過好日子?這不一定,有的時候條條框框什么的限制住了一個人的上限,也就是他這輩子就在這兒了,大多數的農民都是這樣的。
小辜是不同,但是能有多大不同?只要他還窩在鄉村發展的空間都不大”。
呂一慧這些話就是拾上牙慧了,誰說的呢,是胡順開說的,做為一個男人在分析這方面上來還是強一點的,至少比呂一慧強一點。
胡彥秋并沒有反駁母親,她只是安靜的聽著,她自己哪里不知道父母為了自己好,她也不想讓他們擔心,但是愛這東西哪里能這么理性的分解成一個個條件的。
有的時候想一想,胡彥秋覺得辜四維哪里吸引自己,個頭有點高,長的英俊?這是基本要素,胡彥秋不覺得自己就得找一個丑的拿不出手的,那才叫愛。
想來想去覺得性格,談吐等等都有,但是都不多,但是就是這一點點的積在一起,就成了辜四維這個活生生的人,吸引她的那個人就出現在了她的心里。
呂一慧看到閨女一聲不吭,她覺得自己說什么都沒用了。
心中嘆了一口氣,呂一慧真的有點后悔在孩子小的時候忙著工作一直沒有自己好好帶,弄的前頭兩個一個比一個性子犟,認準的東西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好了,這事就說這些,還有,以后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早回來,這要是讓人看到算怎么回事”。
呂一慧說著,便讓胡彥秋回自己的房間,她則是坐在床上想了許久不能睡去,老是想的閨女小時候可愛的模樣,然后長吁短嘆大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