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空間中,木風、顧雨驚現。這是一個看不到邊的地方,亂石嶙峋,凹凸不平,四周滴嗒滴嗒響著,微弱的光線慘慘地照射而至,呼呼的風嘯聲十分清晰,但不知風口在哪,宛若憑空出現一般。
顧雨道:“風,這裡,似乎有些古怪。”木風走上前去,囑道:“師姐,你小心點。這裡古怪得緊,怕是兇險之地。”顧雨持劍上前,與木風並排而去。
兩人每走出幾步,又停下片,又走出幾步,再停片刻。如此,半柱香時辰,兩人已走出一段距離。忽的腳下鐺的一聲,似是什麼鐵製器物碰到了石上,發出一聲脆響。兩人一驚,蹲下身來,竟是一把從中削斷的長劍,被木風不小心踢到,碰在了石上。
木風拾起長劍,木製劍柄早已腐爛,長劍也已鏽跡斑斑,削斷處,一條斜線,非常整齊,似是被利器所斬,頃刻削斷。顧雨道:“這劍雖是凡鐵,但若想輕易削斷,若非神兵利刃,則此人定是修爲甚強。”木風點頭,補充道:“看這鏽跡,恐怕距今過百年,甚至更久。”
兩人又走出片刻,一道亮光反射,兩人急奔上去。拾起一看,又是一把被削斷的長劍,此劍劍刃白亮,竟無一點鏽跡,顯是非凡鐵所鑄,削口外平整光滑,被一擊削斷。木風道:“看來,此人不但修爲驚人,手中兵刃也是非凡之物。”顧雨點頭,忽道:“風,快看,前面還有!”
兩人一路尋去,不到片刻,找到了十七把長劍,其中不乏神兵利器,但皆被生生削斷,切口光滑無比,皆是一招所致,乾淨利落,可謂一氣呵成。
木風道:“看來,這裡曾經一定經歷過一場慘烈的廝殺。”顧雨思索著道:“慘烈的廝殺?御劍閣創派至今,最近的一次,是五百年前與鬼界之戰,當時人間界危急,戰鬥雖然慘烈,但未累及山門。除此之外,則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一戰了。”木風驚道:“一千五百年前?那是什麼情況?”
顧雨道:“我聽掌門說起,在一千五百年前,魔界天浩幾乎毀滅了整個妖界,隨後大舉進攻人間界。當時,御劍閣創派剛逾百年,在當時的人間間,只是個名不見經見的小門小派,所以當時並沒有成爲天浩進攻的目標。但在天浩手下,有兩位修爲不凡的護法,一個是擁有魔界第一神兵天魔刀的天魔老祖;另一個是擁有詭異法訣的青蝠道人。”
稍停,木風道:“後來呢?”顧雨道:“後來,天魔老祖貪圖點蒼山靈根源地,對御劍閣發動了滅門之戰。那場大戰,幾乎耗盡了御劍閣的有生力量,當時,三大神劍聯手,與天魔老祖打了三個晝夜。蒼虹就是被天魔老祖的天魔刀所毀。當時一戰,卻在三日後嘎然而止。天魔老祖莫名失蹤,龍嘯、乘風兩把神劍不知所蹤。其後,人、仙兩界聯手,將天浩制服,卻終無法消滅天浩,只得以上古玄天劍陣將天浩封於九幽谷一個秘地之中。御劍閣得已喘息,方有今日之狀。”
木風道:“如此說來,當初龍嘯、乘風同時失蹤,而乘風於幽潭中再現,恐怕龍嘯劍也在這裡。”顧雨一震,疑道:“龍嘯劍?難道...難道我感應到的召喚....”木風一凜,急道:“跟我來!”
兩人奔向前方,木風一邊行去,一邊思索:“顧雨感應到的召喚,我感受到的力量,這些絕對不會是巧合,還有,那一股神秘的力量。”奔了片刻,兩人不禁呆了。
前方十丈處,一個圓形的石臺聳立。石臺周圍,遊蕩著藍色的氣流,以石臺中心爲點,同向旋轉。石臺蒼黑,數條裂痕深嵌其中,宛若被割了一刀,異常地醒目。石臺之中,三個圓石堆疊,半徑逐步縮短。圓石中,豎插著一把長劍,劍刀三分入石,七分在外。劍柄質黑,溫潤如玉,光澤如新,劍柄往下,劍刃寬及兩三寸,寒光森森,上刻“龍嘯”二字。
顧雨呀的一聲驚呼,道:“真的是龍嘯劍!”木風欣喜一笑,道:“師姐,這可是冥冥中早已註定,龍嘯劍非師姐莫屬。”顧雨激動非常,愣道:“風....”卻再無下文。木風道:“師姐,即是天意使然,何須猶豫,去吧。它已經等了你整整一千五百年了!”顧雨走向石臺,心中閃過無數畫面,心道:“風,自從遇到你,我的一切都變了,修爲精進,今又得龍嘯神劍。風,你真是我的有心人嗎?”轉念一思:“我寧願,你只是個有情人!”
顧雨拾級而上,立於龍嘯劍前,木風喜然,念想著這一切,心下尋思:“原來,我所感受到的,就是龍嘯劍這股力量。爲何此刻,內心卻有些不安起來。”稍停,忽想起什麼,又思:“適才,就是這股力量在壓制另一股力量。就是說,在這裡,還有另一股異常強大,且十分邪氣的力量。”木風思著,突然大叫一聲“不好”,只聽鋥的一聲,顧雨已將龍嘯劍拔出。
龍嘯劍似乎感應到顧雨,發出一聲嘯聲,化作白光,消失於顧雨掌心。同時,原本遊蕩的藍色氣流乍止,化作七把長劍,乒乒乓乓跌落地上。顧雨心道不妙,身影乍起,退回木風身邊,瞧著眼前一切,驚道:“困魔陣!”
困魔陣是一個流傳極廣的陣法,對一些修爲強大,無法消滅的邪靈妖魔,通過困魔陣,將其封印。
木風自然知曉,心中苦道:“看來,我的擔心要出現了。”石臺轟鳴幾聲,開始龜裂,片刻後,一股濃郁的青色氣息衝出,發出一低沉沙啞的聲音:“一千五百年了,我終於得以重見天日了!”說完,大笑不已,聲音迴盪在空間,異常悽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