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調理,白雪氣色好轉,但心脈之傷,恢復不在霎時之間,若要復原,細心的調理,怕在半月之上。
“白雪,你可以動了嗎?”
木風驚喜,湊上前扶起白雪。直到此刻,見白雪無恙,木風終放下心來,瞧著白雪,心中喜滋滋的。
時下,太陽早已落山,又身處密林,四周陰暗。雖月色正濃,但因林木枝葉濃郁,林下只一抹微亮。
“我們就此過一宿,木風,你去弄些柴禾,夜間野林,指不定會有兇禽猛獸!”
“好!”木風一口應允,自小長於山林,木風見過不少猛獸,若有火光,猛獸自不敢靠近。想著,木風又道,“你先歇著,我去尋些乾柴!”
說話間,木風扶著體虛的白雪,坐於柔軟的草上,拾了地上的砍柴刀道:“我去了!”
白雪道:“莫離得甚遠,半時辰間必須返回,知道嗎?”
木風點頭應允,尋了處灌木少的方位而去。白雪欣慰,此一役,木風似長大不小,所出言辭,完全無從聽出,竟是八歲孩童所言。
咕咕...
枝葉稀疏處,漏下幾點月光。林間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幾聲不知名的鳥鳴,在幽幽林中傳來,分外骸人。換作他人,怕早已心生懼意。
木風自小長於深山,自鍛煉出一副膽魄。瞧著眼前黑影幢幢,堆疊如不同形狀,讓人不自覺生出陰森之感。
木風手持砍柴刀,摸索行了大約半柱香時辰,仍不見枯枝幹柴,心道:“這莽莽山林,蔥鬱非常,又值夏季,怕難有枯乾樹枝了。”
又摸進約半里,木風大喜,一棵高大的枯樹光溜溜直挺,離木風不足三丈。
“可找著了!”木風心中喜道,揮起砍柴刀,砰砰砰,刀刀勁力十足。片刻間,便齊了一大捆。
木風將砍柴刀收於後腰,欲尋些藤條以捆木柴。這時,草叢中傳來細碎的聲響。
沙沙,沙沙....
聽聲音,木風自可判別,定是什麼小動物藏匿其中。木風稍一凝神,在全身真元的作用下,目光靈敏異常。一眼瞧去,一隻三斤壯的灰毛野免正覓食而動,木風暗喜,不由想起,就在昨晚,還真吃著白雪烤的兔肉,品償著無名朋友的美酒。這一切,當真讓木風回味。
“兔子啊兔子,你和我倒是緣分不淺吶,只可惜,只與我的肚子有緣,哈哈,兔子,我就不客氣了!”
木風抿了抿嘴,貓了身子,小心湊了上去。
兔子一停,似乎感受到周圍異常,唆的一下,如離弦之箭,不見了蹤影。
木風愣了愣,緊緊地追了上去。如此,又是半柱香時辰過去,木風才呀的一聲,驚道:“不好,我答應白雪半時辰當回去的。此時,白雪怕已憂心不已了!”
木風一嘆,又道:“木風,你怎能如此隨心,白雪還有傷在身呢,不行,我得速速回去。”
木風在心中責罵了自己,可眼前昏暗一片,已經分不出來時之路。心中一驚,眼下時辰已晚,木風焦心之餘,兔子沒逮著,柴禾也丟了,真是竹藍打水吶。
思了片刻,木風只得摸索而去,行了幾近三裡模樣,四周已經漆黑一片,隱隱有幽光閃動。漸行,一個冒著青幽幽光暈的洞口,在此看來,就似張開的巨口,洞中幽光閃閃,不見絕處。
木風尋思,時常聽師父說起世間奇事異地,此洞穴幽光不絕,自有一股陰邪之氣縈繞,怕是一聚陰之地,多有異靈妖魔,絕非善地。
木風凝神,竟聽得兩個聲音傳來。只聽其中一個聲音道:“大哥,想不到天地靈物五彩神蓮竟然在此,真是得天之巧,你我兄弟飛昇之期不遠吶!”
“嗯,此九幽洞得天獨厚,自蘊天地靈氣,方有神物出世。只是你我也須小心,神蓮未開,得也白廢,你我兄弟二人可得好生守護。”
“大哥所言甚是,聽說五彩神蓮五百年一現,又五百年方花開。得此神蓮,自可增加五百年修爲,更有起死回生之效,今日算是有幸了。”
聽得這兩個聲音一來二去,木風心道:“原來此洞叫九幽洞,若此五彩神蓮當真有如此妙用,奪了去予白雪,定能讓白雪恢復如初。”
木風盤算了會,料想洞中不明兩人修爲不清,冒然出手,定吃大虧,而自身區區心動初期,更是無從應付,可如何是好?
思忖間,又聞得洞中聲道:“快看,神蓮有開的跡象!”另一聲道:“採嗎?”前一聲道:“莫急,且等五瓣開齊。你且出洞一看,別在節骨眼上出岔子。神蓮落入他人手中,你我兄弟,可就白廢功夫了。”後聲道:“大哥思念周全,此確不可出什麼亂子,我且出門一查,稍候回來。”
木風聞言,心中道:“恐怕你前腳剛出,神蓮已入他手,再不復神蓮蹤跡了。”心中如此想著,木風亦無從多顧,隻身潛入,沒入幽光之中。
一股陰寒襲來,木風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心道:“果然是陰邪之地,如此陰邪之氣,不知侵入體內可有害處。”木風前行了數丈,又道:“爲了白雪,此次怎麼也得拼一拼!”
迂迴地行了片刻,此時的洞中陰風陣陣,冰涼徹骨,木風只得施展出無極心訣,以禦寒護體。
嗒嗒嗒!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至,木風一思,定是那被支開之人,閃身到凹坑之中,外面一片森森幽光,確實難以辨出,加上木風身小,更是不易察覺。
嗒嗒嗒!
腳步聲漸近,木風縮著身子,哪裡敢妄動一毫,只希望這人快些離去,好抽身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