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原本不知荒廢多少歲月的破廟,在經過一場狠鬥後,已完全蹋在了地上。殘磚碎瓦,爛木裂石,堆積在一起,倍感淒涼。
這原本平坦的地面,也已經坑坑窪窪。在一個深洞旁,黑衣男人早已魂去無蹤,只是嘴角始終保留著那神秘而滿足的笑容。
黑衣男人旁邊,木風靜靜地躺在地人,安詳的神色,讓人以爲木風正處於睡夢之中。只是四周的場景無一不證明,這裡在不久前發生了異常的動盪。
時下,一隻雪白的狐貍嚶嚶而至,正是木風的白雪。
這白雪個頭不大,身子小巧可愛,亮晶晶的眼睛愣愣地盯著昏迷中的木風。
過了片刻,白雪退開幾米,雪白的身子一顫,渾身泛出一陣白色的光芒。
隨著光芒的升起,一個小巧的身影緩緩立了起來。
光芒消逝,出現的是一個看上去十七 八歲的美麗女子。這女子膚若玉脂,身材嬌小,一襲白色衣裙緊緊包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子。
柳眉輕挑,女子上下打量著自己一番,露出兩個小酒窩。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嬌態,不堪一握的纖纖細腰,鼓鼓的胸脯,無一不展示著女子極至的美。
“我身上的禁制解開了?!”
女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忍不住原地轉了幾圈。
“木風...”
女子停了下來,望向了正躺在地上的木風。女子叫喚著木風的名字迎了上去,一手扶起木風,一手撫上木風的額頭。
淡淡的一許白光從女子手心泛出,滲入到木風的體內。片刻,女子望著木風,微微一笑。
而此時的木風,在女子的靈氣滋潤下,已緩緩恢復了自己的意。但仍舊是如同飄浮在雲端,跌跌蕩蕩的無處著地,也讓木風有些難受。
而在木風此時的意識中,除了自身飄飄蕩蕩的虛脫感,一圈圈紅色的字符正盤旋在木風惱中。
對於這些奇怪的文字,木風根本是不明所以。只是感覺到這一連串的文字中,似乎隱藏著一股十分強大卻異常詭異的力量。
每一次閃動,這些文字都會給木風不一樣的信息。那些文字一個個刺入木風的經脈中,直到連成完整的一串。
循著文字的指引,木風下意識地開始按照文字的意思去做。
首先的變化,來自於丹田。一股暖暖的氣息流動于丹田之中,讓木風倍感舒適。木風也很快意識到,這是一種修練的法訣。
雖然木風的師父從未教木風任何的修練之法,卻積年累月聽其師父說起過世間諸多玄奇之事,也瞭解到世間修真一事。
按照木風的想法,此時的自己正在進入一個玄妙的境界,修真中稱爲築基。築基雖說簡單,卻是異常重要。一個修真者若是築基不好,將直接影響到今後的修練。好的築基往往能讓今後的修煉事半功倍。
木風從其師父處瞭解到這些,也讓木風絲毫不敢大意。回想著師父的話,木風謹慎地沿著文字的意思,一遍遍以意念之力調動丹田之氣,往返於全身經脈。而另一股柔和的氣息自體外而至,推動著木風體內氣息的運轉。
木風不解,雖然不知這外界氣息來自何處,但此時的木風無暇思索,當下的要務自是理順體內的氣息。
在來自體外氣息的推動輔助後,木風只感體內氣息的調理快了至少一倍以上。
一個時辰之後,木風只感體氣息盈盈不絕,匯于丹田之中,全身經脈順暢,精神不免爲之一振。
隨著體內氣息的漸漸平穩,木風才晃悠悠醒轉了過來。然而,映入木風眼簾的,卻是一張秀美可愛、白若玉脂的臉蛋。
木風愕然地望著眼前這無比好看,卻從沒見過的面龐,細聞著一陣淡雅的清香,心中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即眼前這個非常好看的人與自己不一樣。
“你沒事了?”
女子詢問著,靈氣十足的雙眸一眨一眨的,如一灣秋水,清澈寧靜。見到木風一直如失了魂魄般望著自己,女子不免掠過一絲嬌羞,又立刻意識到。木風自小跟著其師父住在深山破廟之中,八年來除了自己的師父,木風不曾見過其他人,更別說是女孩子了。
念此,這女子不禁莞爾。眼前的木風或許知道女孩子的存在,卻不知女孩子是什麼樣的。
“你...你是誰呀?”
“我是白雪呀,還是你給我取的名字呢!”
女子笑嘻嘻地望著躺在自己臂彎的木風,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木風可就傻眼了,自己的白雪明明是一隻白色的狐貍,可眼前好看的人兒,卻說她就是白雪。
“你....白雪?不,我的白雪是隻小狐貍呀!”
自稱白雪的女子格格笑著,然後一五一十地解釋了一遍。木風不可思議道:
“這麼說來,師父以前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都是真的?”
“當然,我可是已經修煉了三千五百多年,纔有今日的成就!”
“哇,那你不是比我師父還要老?”
白雪噗嗤一笑,敲了木風一下道:
“你那個師父比我還老,我身上的禁制就是他下的。不過,他也指導過我修真練道。”
“這麼說,我師父也是仙人?”
白雪點點頭,將木風扶了起來。木風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躺在白雪的懷中,雖然那種溫馨柔軟的感覺很舒服,但木風卻不知爲什麼,臉上飛起一抹紅霞,可把一旁的白雪給逗樂了。
“你...怎麼跟我不一樣吶?”
“因爲我是女孩子呀!”
“每個女孩子都跟你一樣好看嗎?”
“當然,還有更好看的呢!”
“更好看?那會是什麼樣子啊?”
木風短短片刻間,已問出好幾個問題。白雪時而輕笑,時而細語。甜美的聲音和俏麗的面容讓木風發呆不少。
不覺間,夕陽餘暉,層林盡染。
趁著斜陽,木風和白雪將黑衣男人的屍體掩埋,一起在廟前的空地上烤起兔子。
當兔子溢出撲鼻的香氣時,月色正濃,懸掛在樹梢,清脆的蟲鳴讓山間的夜更具有另一番滋味。
木風呆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對面的白雪。白雪有著一頭淡紫色的長髮,發間別著一支珠花,在月光下散發出淡淡的銀光,一條白色的絲帶綁在發間,隨風而動。嬌小的身子,在一襲白色衣裙的緊束下,完美地展現在木風眼中。
素手輕起,翻動著拴在木棍上了兔子,舉止間,更是風韻無限。只可惜,八歲的木風僅僅是覺得好看而已,並不曾知曉,何爲風韻無限。在木風的心中,此時此刻,只有一個想法。
要是能永遠這樣看著,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