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坎剛纔一聽茍參自我介紹,看著他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卻老成持重的樣子,心中不喜,自己在長安城裡也沒聽說過這茍參的名字,就不再搭理他。
但這時有幾個人躍過了張坎家的護衛就朝著張坎和茍參殺了過來,茍參一拉馬繮繩就要走,張坎更是怪叫一聲:“吾命休矣,”驚慌失措的不知該怎麼辦。
懵地,茍參聽到這幾個持刀的人說了一句:“搞錯了!應該是那個黑馬的小子!不是這一個黑馬小子。”
茍參本來已經策馬要離開這是非之地,一聽這幾人這樣說,又轉回來,冷冷的看看這幾個蒙面的人。
“是了!就是這一個騎黑馬的小子!上!”
張珂本來離這幾人最近,以爲自己這下要倒黴了,可是這會見這幾個兇神惡煞的傢伙捨棄了自己卻朝著茍參砍了過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裡還敢停留,拉馬就朝著山根沒人的地方跑。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茍參一聽這些人竟然是要對付自己的,但是卻搞錯了,讓張坎驚嚇了一回。
茍參看看張坎騎著黑馬跑到了一邊,這幾個持刀的蒙面人已經到了自己面前,瞅著最前面的一人宛然一笑。
那人本來全神貫注的持刀砍茍參,見到茍參對自己莫名其妙的笑,就愣了一下,心說難道還是錯了,到底是要殺哪一個騎著黑馬的少年?
就在這失神的瞬間,茍參手裡的刀猛地就對著這人劈了下來。
茍參自從在阮小六那裡得到了那篇無名功法後,從來就沒有間斷過鍛鍊自己。
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幾個月下來,他自己也能感到身體裡蘊藏著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氣,陷城弓被他拉的已經將要徹底的開了不說,和從前同樣的時間裡都能從穎水到河西縣邊界跑兩個來回了。
就是每晚和花紅在一起纏*綿的力道,也持久而彌堅,越戰而越勇。
茍參這一刀對著蒙面人“唰”的砍了下來,蒙面人頓時一驚,他本來是先用刀砍茍參的,可是茍參的刀卻居高臨下的後發而先至,眨眼間就到了他的頭頂。
蒙面人嘴裡大喝一聲,手裡的刀轉砍爲擋,他剛剛的扭過刀勢,只聽到“嗆啷”一聲,茍參的刀就劈在了他的刀背上。
蒙面人登時大叫一聲,虎口巨疼,全身震顫,擋不住茍參這一刀之力,身子往前傾倒,而茍參的刀力度太大,竟然撞開了蒙面人的刀,“嚓”的一聲就砍到了這人的肩膀上!
“啊!”
蒙面人慘叫一聲,“噗通”的就跪在地上。
周遭的蒙面人全都吃了一驚,茍參也有些納罕,他雖然勤練不輟,可是他從來沒和人動過手,就是去年將李明俊撞到原賢的匕首上也是審時度勢情急所爲,一點沒想到自己的力氣竟然這大。
所以一瞬間茍參也有些失神,這時,其餘的幾個蒙面人就包抄了過來。
茍參頓時信心大增,嘴裡輕笑一聲,也不理其他的人,還是抽刀對著那個受傷的蒙面人砍去。
這個蒙面人見自己敵不過茍參,捂著受傷的肩膀往地上一滾,就到了圈外,嘴裡喊:“給我上,殺了他!”
茍參看著他說:“好啊,你過來。”
這人頓時鬱結,愣了一下怪叫:“殺!”
茍參就笑:“殺?殺你媽啊!”
“爺先殺你!”
茍參緊接著這人的話叫著,雙腿一夾馬腹,依舊的對著這個受傷的蒙面人衝過去。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茍參得理不饒人,手起刀落,對著這個負傷的人再次砍殺,這人見茍參勢不可擋,無奈只有再次的做了個驢打滾,朝著一邊骨碌。
茍參一味的追這個受傷的蒙面人,剩下的幾個蒙面人都知道茍參的力大,於是都繞著茍參跳來跳去的尋找機會,就是不和他近身廝殺,就在這瞬息之間,張坎家的護衛已經衝了上來,和那幾個人鬥在一起。
茍參看了更不心急,騎著馬不住的往地上這人身上踐踏。
這人累的氣喘吁吁,終於瞅了機會連滾帶爬的到了茍參剛纔睡覺的石頭後,見茍參一時間接近不了自己,就嚥了一口吐沫。但這時茍參卻不追了,因爲石頭後連著狼狽逃竄的蒙面人一共有三個人,另外的一個是剛纔趁亂跑掉的張坎,另一個,卻是在山頂站了很久,消失了又出現的白髮老翁。
張坎剛纔脫離了危險,好容易到了山根安全的地方,就坐在馬上喘著氣,心說闞離真是個烏鴉嘴,怎麼說有不測,果真的就有人半路搶劫的。
這時,山根就出現了一個白衣白髮的老翁。這老人不知從哪裡出現的,當時就將張坎嚇了一跳,皺眉就罵:“兀那老貨,看什麼熱鬧的,滾一邊去,小心刀劍無眼,割了你的老根!哈哈哈……”
白衣老翁不理會這些,聽到張坎罵自己,臉上卻無表情,嘴裡淡淡的說:“你是張坎?”
“咦,你這老不死的也知道小爺。”
“你家住長安?”
“然也,你要怎地?”
“你父張猛,是張騫之後?”
張坎就惱了:“老傢伙,你將小爺的家底打聽的倒是清楚,難道要到小爺家當奴婢?你家要是有女眷長的美貌,伺候得本公子舒坦,小爺倒是可以考慮賞你一個棺材錢。”
正在這時,茍參追著蒙面人就到了這裡。
茍參聽張坎說的甚是無禮,心裡思付要不要和老人交談,就坐在馬上不吭聲,靜等其變——他可不願意讓白衣老頭將自己和這個紈絝的張坎視作一路人。
白衣老人也不生氣,繼續淡然的問:“你們全家,是到成固拜祭張騫了?”
“啊呀對!怎麼了?”
張坎變得不耐煩:“你這老不死的活不了多久,話倒是很多,那邊有人玩刀子,閒的無聊可以去瞧,小爺沒空陪你廢話。”
張坎說完,也不和這個莫名其妙的老頭再囉嗦,再一看石頭後的蒙面人肩頭流血,已經負傷很重,嘴裡就笑:“啊哈!你也有今天吶,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剛纔不是還很橫嗎——哎那個騎黑馬的,你倒是快點殺了這個笨蛋啊?”
白衣老翁這時卻自顧的說:“小老兒無家無室,老來無所依,身子骨倒是硬朗,暫時也是死不了的……”
張坎聽了不耐煩的對老人說:“要飯就是要飯,還口齒花花的,你死不死和小爺有個屁關係!”
“喂!你們到底是要對付小爺我,還是那一個騎黑馬的?真是你孃的糊塗蛋!”
蒙面人受傷後本來心裡就焦躁,茍參又虎視眈眈在面前擇機而動,於是聽到張坎這樣囉嗦嘲笑自己,登時就怒了,心說老子打不過眼前這個騎黑馬的,難道還打不過你這個小賊?
“錯就錯了,爺爺先殺了你這個小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