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的存在,時至今日,已是大陸秘辛,你竟也聽過?”
看張舜驚異的模樣,時遂也不禁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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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收拾了一下臉色,張舜卻沒有透露自己的消息來源。
揉了揉嗓子,他轉移話題道:“這樣的碎片一共有多少?”
“當年跟隨聖主的九大戰將,都被下賜了一塊?!?
什麼九大戰將,張舜第一次聽說,不過能得聖主器重,當不是等閒之輩。
“那他們後來怎麼樣了?”
時遂這次沒再立刻開口,黯下了臉色,半天才低聲講述。
當年一戰,其慘烈程度,古往今來也是獨一份的。
最終聖主戰敗,連同九大戰將一起,永遠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戰後,聖主所有已查明的勢力,都遭到了血洗。
時家也沒能逃過屠殺。慶幸的是,最終還是留下了一縷香火。
但從那之後,哪怕有摘星閣出面調停,時家人也沒敢再拋頭露面。
這次之前,時遂甚至都不知道,隱居山野的時家,竟一直都在摘星閣的監控之中。
甚至不止時家,九大戰將只要還有傳承的,都沒能逃過摘星閣的眼線。
前段時間,摘星閣突然現身,並提出了要收購寶圖的要求。
預感到情勢不對,時遂從隱居地出來,準備投入神農殿,以求庇護。
當然,以摘星閣經營出的口碑,倒不至於用強。
他所要防備的,正是今晚出現的這些聞到屎味兒的瘋狗們。
事實也證明,他的擔憂是對的!
張舜默默地聽著,並沒有告訴他,聖主可能還沒死。
“這些碎片,指向的地方,到底藏了些什麼?”好半晌,張舜才小聲問道。
“我也沒看過,如何知道?不過既是聖主特意賜下,我想裡面的東西,或許足夠讓我重振時家,光耀門楣的了!”
“你該不是想報仇吧?”張舜心頭微沉,語氣也多了一些寒意。
時遂則自嘲一笑,搖了搖頭道:“我沒那麼大野心。只想一輩子可以平平安安,兒孫滿堂。然後,兒孫們也能有個比現在好的日子可過罷了!”
這麼質樸的野望,張舜也曾有過。
但隨著修爲不斷提升,他的野心也比以前大了不少。
大得這個世界已經有點裝不下了。
就算最後要選擇安穩度日,那也是在神界,而不是這裡!
修煉了一輩子,若連神界都沒有見過,那豈不是白走這一世?
不過這些,他並沒有說出口。
之後,兩人陷入了一段長時間的沉默。
張舜在想著聖主和剩下的寶圖碎片,而時遂則在感慨時家的命運不遂人意。
夜幕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加深沉了。
滴答,滴答……
終於不再是誰淌落的汗珠,而是屋檐凝聚的朝露。
風起了,吹得院中的老槐樹也和著旋律在莎莎吟唱著什麼。
這一夜,張舜也好,時遂也罷,都沒有睡去。
清早,兩人便收拾規整,出了門。
此情此景,時遂自然沒必要再去參加什麼比丹會。
張舜把自己的面具交給了他,自己就頂著本來的面孔大搖大擺地走著。
本打算直接出城,和早前被打發在外等候的小紫匯合,可半道上卻出了意外。
看著面前突然橫出的人影,張舜立馬就蹙起了眉頭。
“你認識我?”
“小的沒那個榮幸,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兒,冒昧前來,還請前輩勿怪。”
來的是個瘦得跟猴子一樣的青年,說著話,還從懷裡取出了一封書信。
看到落款,張舜的眼神霎時一縮,迅速把信封奪了過來。
只因爲上面的落款,是一個早就死去的熟人。
“你和王猛什麼關係!”確定不是自己看錯,他迅速問道。
“他是我朋友,失蹤前將這封信交於我手,囑咐我務必親自轉交給您!”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順手取出兩萬兩銀票塞了過去,張舜便打算閃人。
但來人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竟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還有事兒?”張舜駐足回頭。
來人抿著嘴脣,沒有擡頭,始終恭謹地彎著腰,低低道:“晚輩擔心前輩還有吩咐?!?
聞言,張舜嘴皮子一抽,剛準備把人攆走,餘角掃在了手裡的信封之上。
問問一頓,他狐疑地撕開封口,掏出了裡面的信紙。
看完內容,他本就蹙著的眉頭,也擰得更緊了。
他現在才知道,那張寶圖碎片居然是王猛放在賀賢山莊那死鬼的戒指裡的。
“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把信紙一收,他漠然磚頭,瞥在來人面上。
“和您相遇之後,猛子便暗中對您進行了一番調查,是您的靈寵,讓他有了聯想。不過失蹤前,他都未曾確定,我也只是來碰碰運氣。”
“你膽子倒不??!”張舜冷意收斂,淡聲調侃道。
“前輩不怪就好!”來人依舊沒有擡頭,袖口卻不經意地在額頭抹了抹。
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來這一趟頂了多大的壓力。
在大陸被封印之後,分神境界的修士就已經算是大陸頂尖。
萬一找錯了人,或者衝撞了大能,被抹殺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張舜卻沒再多言,收回目光,面上卻突然有了些猶豫。
先不管王猛到底什麼心思,但那塊寶圖碎片的確是他需要的。
論起來,王猛也算多少幫了他個忙。
信中,王猛挑明瞭說,並且還向他提出了求助。
以張舜的性格,自然無法做到全然視而不見。
“信中說的那溫儀是什麼人?”
“正是舍妹!”來人順勢把自己也介紹了一遍,“小的溫長庭。”
“所以,是你們溫家遇到了麻煩?”聽到這裡,張舜才完全回過味兒來。
此話一出,溫長庭把腰彎得更深了,出口請求道:“晚輩斗膽,請前輩援手!”
“看在王猛的面子上,這事兒我可以出面,不過……”
“前輩旦請吩咐!”
“我們可沒什麼交情,若我出手,絕不會空手而歸!”
沒辦法,溪崖重建就是燒錢,他作爲城主,自然得想想辦法。
但畢竟還有王猛的這層關係在,他覺得還是先把話說清楚的好。
“只要前輩能助溫家渡過難關,溫家所有,前輩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