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人清理,還是自動退卻,夏侯天和冰瑩行來,再也沒有遇到半點阻礙,很快便到達了毒天崖。
無數的妖獸和毒物盤旋于上空之中,遮天蔽日,猶如末日降臨一般,而地面之上,成群結隊的妖獸和毒物分列對峙,大戰一觸即發。
如此景象,讓夏侯天感到自己是如何的弱小,而更多的卻是好奇,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有著些許恐懼和一份難以被人察覺的期待。
夏侯天和冰瑩的出現,讓以王姓師兄為首的三人暗松一口氣,心中懸著的心終于落下。
而武元和錦服男子卻神色各異,唯一相同的只有那掩藏在心中深處的敵意,和一絲難以言明的思緒。
巨型鐵背金蜈卻是在夏侯天身上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不過局勢緊張,未免三眼通天豹有可趁之機,還是沒有過多的注意,只待事情結束,再做考量。
和妖獸毒物的聚集不同,修仙者則是三五成群,互相提防,即使是同門師兄弟,也不免劍撥弩張之色。
夏侯天和冰瑩停在外側,法器護在身旁,未免遭受不測,夏侯天還暗中將八門陰陽陣旗布下,以作防護之用。
午夜時分,一道光芒直沖天際,瞬間沖破靈境屏障,耀眼的光芒散發而出,眾人不由閉上雙眼,連妖獸也不例外。
在場之人無不大驚,無論怎么努力,使勁如何手段,即使將神識放出,只不過感覺到一片白光,無法看清楚其中的情況。
不過有一件事是他們知道的,那就是妖獸和毒物爭奪的寶物,應該快要成熟了,如此驚天動地,絕非一般凡物可以比擬。
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一名身著帝王服飾的男子,面露驚異之色,身形一閃,向千峰山而去。
這是一片火焰的世界,火焰的中心,依稀可辨一老者盤坐,鶴發童顏,只見其眼皮突然跳動,好似很是痛苦,半響之后,眼皮慢慢上調,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
高聳入云的山峰,高大的山門,古樸的大殿,殿下地宮之中,一位中年男子驚疑道:“天地靈寶?”不見其有何動作,他的身影便慢慢模糊,最終消失在地宮之中,若是夏侯天在此,定然會萬分吃驚,因為地宮之上,便是青云大殿。
不同的修仙者同時而出,所去方向赫然便是千峰山,千血靈境的所在。
就在外界風起云涌之時,毒天崖下也是暗藏殺機,耀眼的光芒持續半個時辰,終于慢慢淡去。
夏侯天睜開雙眼,一條巨藤沖天而起,無數枝葉生長在側,在黑夜中,散發出陣陣的綠光,巨藤頂部,依稀可見一只褐色葫蘆,葫蘆好似有著一股強勁的吸力,天地靈氣不要命的涌入其中,百里,千里,甚至整個靈境之中的靈氣也為之一減。
夏侯天從來沒有感覺到靈氣是如此的稀薄,連護身法決也暗淡不少,好似隨時都會消失。
突然,地下涌出無數藤蔓,瘋狂的攻擊著在場的所有生物,哀嚎之聲頓時在靈境之中響起。
夏侯天嘴巴大張,眉頭上揚,呼吸急促,好似很是吃驚的表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藤蔓侵入一名修仙者的腦中,這名修仙者慢慢被吸成干尸,死狀十分恐怖。
“吸血藤?”夏侯天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可接著便又被他否定了,據他所知,吸血藤長于黑暗之中,見光即死,不像是他看到的那樣,可巨藤在吸收精血,卻是不爭的事實。
夏侯天法器全部祭出,青、白、藍光芒不斷閃現,將襲來的藤蔓斬斷,可藤蔓似乎無窮無盡,斬斷一條,便會有數條緊隨而出。
龐大精血的補充,巨藤散發出淡淡的紅光,褐色葫蘆吸取靈氣的速度更加快速。
隨著的藤蔓的攻擊,越來越多的妖獸、毒物和修仙者殞命,殘存之人也是面露疲色,顯然也是支持不了多久。
夏侯天知道,在這樣下去,等待他的就是覆滅一途,本就不多的真氣聚于喉中,大聲喊道:“大家再各自為戰,誰都無法活著出去,。”
“那你說怎么辦?”
“是啊,只要能活著,你說什么都行。”
??
無數的聲音附和道,死亡的威脅下,夏侯天的話,猶如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把他們緊緊的抓住,仿佛一個個無助的孩子,在尋求著一絲安慰。
“大家向我靠攏,圍成一圈,還有余力者先行抵擋攻擊,真氣耗盡者進入內圈休息,輪換著來。”
可能是感覺到夏侯天所說的方法可行,或者是藤蔓的危險已經讓他們來不及分辨,無數人開始向夏侯天所在之地涌來。
巨藤好似也知道不能讓他們集中,攻擊越發的猛烈,最后能感到夏侯天所在之地的人,也不過十幾人,有一半的人都死在的前行的路上。
如此多的人死在夏侯天面前,讓自以為已經適應修仙殘酷的他,不由泛起了陣陣的無力。
冰瑩也不比夏侯天好多少,不過看夏侯天的表情,冰瑩覺得她應該做點什么,道:“天哥,你不要這樣,我很擔心你知道嗎?”
冰瑩的話語,讓夏侯天仿佛置身于溫暖的海洋之中,好似所有的危險全部消失,只有他和冰瑩兩個人。
夏侯天抓住冰瑩的玉手,沒有說話,不過從中冰瑩可以感覺到,夏侯天正在發生著一種銳變,只待披肩成蝶的那天,一個全新的夏侯天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靠著大家的齊心協力和夏侯天的合理布局,巨藤的攻勢隨之減緩,剩下的眾人總算松了口氣,對夏侯天很是感謝。
就在夏侯天休息之時,錦服男子向其走來,道:“你便是夏侯天師弟吧,我叫張明,在白松峰修行,此次多謝師弟了。”
張明,青云派正式弟子,練氣十層修為,為人忽正忽邪,凡是率性而為,以自己喜好行事,性格偏激。
夏侯天見此,微微一愣,不知此人何意,但還是回道:“張師兄不必如此,大家同門一場,理應互相幫助。”
張明也知道此前對夏侯天多方敵視,見夏侯天還是如此言語,頓時心生好感,道:“先前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師弟海涵。”
“張師兄不必如此,什么冒犯之處,沒有的事,我不會在意的。”
閑聊之后,張明覺得夏侯天并非像云海所說,乃是強取豪奪之輩,不由問道:“不知師弟從何處得到青松劍的?”
不明白張明為何詢問此事,但還是回道:“此乃擂臺比試所得。”
夏侯天將事情的原委道出,張明聽罷,面露悔恨之色,雙目怒睜,眉頭緊皺,雙拳緊握,五指發出陣陣脆響。
張明的情形,嚇了夏侯天一跳,防備道:“張師兄為何如此,不知可是師弟我說錯了什么?”
張明回過神來,拉著夏侯天的手道:“師兄對不住師弟啊,差點量成大錯。”
張明的話,讓夏侯天有些疑惑,不知張明為何如此說,雖說有些敵意,但不是還未動手嗎,何錯之有啊。
夏侯天再三追問,張明卻是閉口不言,只是告訴夏侯天,要小心云海,之后便立刻走開。
原來又是云海在背后使壞,夏侯天將其記在心里,待日后再做計較,只不過他不明白的是,為何云海會三番五次的算計于他,就那么點事,應該不至于讓云海如此生氣,竟然到了非置他于死地不可的程度。
而武元此時,對夏侯天更加怨恨,原本一盤散沙的修仙者竟然被他組織到一起,這讓武元不能接受,但巨藤威脅還未消除,他此刻唯有忍耐,否則會被群起而攻之。
三名黃袍男子也頗為不凡,一套三色光圈使得很是流暢,雖然神情頗顯疲憊,但是卻將身前防護的滴水不漏,顯然在這套組合法器上浸淫多年。
其實這套三色光圈名為三神圈,乃是由深海玄鐵所制,閻王圈主攻,天神圈主守,山神圈主輔,是三人入門之時蒙宮主看重,親自賜下的法器,威力不凡,這次之所以挑選這三人前來保護冰瑩,也是因此之故。
雖然暫時擋住了巨藤的攻擊,可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夏侯天心中焦急,不知接下來該怎么辦?
千峰山,千血靈境外
“老鬼,你怎么舍得出來了,不在你的鬼府中呆著,跑這來瞎逛什么?”一名身著帝服的男子對著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道。
黑袍老者聽罷,冷哼一聲,一股陰森之氣隨之涌出,襲向帝服男子,帝服男子微微一笑,一股浩然之氣蓬勃而出,“轟”的一聲,在兩人之間轟出一個大坑。
氣勢碰撞之下,黑袍老者身形微晃,臉色瞬間一紅,氣勢一收不在說話,不過看起神情,顯然是吃了暗虧。而帝服男子卻心平氣和,見老鬼氣勢一收,也不再施為,氣勢慢慢散去。
由此可見,高下立判,其余六人也看在眼中,一身著青白兩色道袍的老者道:“帝皇、老鬼,先放下你們的恩怨,我們進入聚集于此,應該都是為此處異動而來的吧,大家不妨說說。”
“臭道士,別滿口仁義道德,不就是沖著靈境之中的靈寶來的嗎,何必裝成這樣,真是看不慣你們這些正派人士。”一位樣貌艷麗的女子言道,左手拿著銅鏡,右手拿著眉筆,細細的畫著眉毛,好似一個風塵女子一般。
被人譏諷,老者也不生氣,只是不再說話,手拂胡須,可一光頭大漢卻言道:“崔娘子,別再那畫了,誰不知道你都幾百歲的人了,還畫來畫去,真是讓人惡心。”
崔娘子不干了,手中一抖,眉筆激射而出,直指光頭大漢的眉心,大漢哈哈大笑,舉拳被轟,將眉筆轟個粉碎。
“好你個沒良心的,老娘跟你拼了。”
崔娘子正好發作,靈境之中卻再起波瀾,八人的目光再次被空中的異象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