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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為人皇者,首要一點,一定要是男子!
因為按流傳下來的說法講起,天皇為九九至尊、人皇為九五至尊,都是各自所在的極致,人皇更傳說是得了黃龍之氣,本身就肩負了天下氣運,實在該是個超然的存在,以普通人古以有之的“男尊女卑”思想,如這樣身份的人,怎么也不該是女子之身。
陳沐蕓隨手抓起一條早已浸濕了的毛巾,輕把它敷在臉上,任由上面的熱氣騰騰飄起也不去管它,聲音便又從毛巾下傳出,道:“我讓他當‘監軍’,您不會怪我吧,老師?!?
“臣下不敢!”
本來是理所當然的君臣之語,但聽到陳留這樣的回答,陳沐蕓卻把臉上毛巾拉下,露出臉上意外神情,待看陳留一會兒,才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難道他就是之前那小道士跟你說的‘有緣人’?”
就好像自己對皇帝的事情最為了解,皇帝對陳留的事情也是極為清楚,聽得陳沐蕓問起,陳留自是不敢不答,稍一猶豫便已回道:“是不是我現在也不敢說準,只是有感覺,該是這人沒有錯……就算不是的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已經決定要把重注壓在他身上了?!?
“老師壽元快盡了?”
“……是?!?
從陳留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陳沐蕓反倒不再說什么,臉上表情雖還是平常,人卻已是從那龍椅上坐起,“要不要我幫您?”
“多謝皇上,暫時看來倒也還不至于到那種地步,起碼我就還沒有試探過那人的想法,我打算在這次出征時看看情況再定,除非萬不得已,不然老臣萬不敢麻煩皇上!”陳沐蕓問的突然,陳留也是稍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但也并不答應,只是躬了躬身慢聲答道。
“……先試一試也好,我倒也對這人很感興趣,要是事不可為,有我在,到時候再現去出手,倒也是不遲!”
“謝皇上!”
這陳沐蕓雖是女兒身,無論身材長相也都是要遠優于凡俗女子,但在這話說出來時,漂亮臉上給人的卻是種自信到近乎霸道的感覺,足以使任何見到的人為之動容!
陳留雖為“帝師”,可也絕不會真以為自己就能去要求皇上什么,不只是看兩者身份,就是比較起實力,他也絕沒有那個膽子,就是在他答陳沐蕓話時,在心中最深處,也萬萬沒有想過要讓陳沐蕓來幫自己的事情,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陳沐蕓主動應下這事。
別的不用多說,只要有皇上這一句話,其實就已可以說陳留是不用死了!有了這樣一個“后路”,陳留心里也是寬慰了許多,雖然還不知道與韓原間會是怎樣,倒也再不用去害怕。
“有趣~”說了這些話,陳沐蕓便又恢復了先前的慵懶模樣,把身體再完全靠在龍椅上,用手指輕敲起了扶手,慢聲說道:“倒是很久沒見過這么有趣的人了呢,不過只是心動初期的修為,給我感覺卻好像一點兒不弱于為首那人,怕是所學術法有些古怪吧?”
“……”
深知陳沐蕓性格,陳留自然知道她并不是在問自己,果然稍一頓后,她便又再往下說道:“雖然這幾人看來像是一路的,其實他們間氣氛很是有些奇怪,不像是同伴,倒很像是仇敵,而且其中仇意大部分也都是沖他去的,以他的精明,絕不會感覺不到,就是如此他還能表現的這么淡定,不用說也知道,他必有所持……一個喜歡冒險的小家伙,真可愛呢~呵呵呵~”
“……”
陳沐蕓的判斷不可謂不準,只是聽了她這話,陳留卻有種極為不妙的感覺,以他對這位皇帝陛下的了解,能被其稱為“有趣、可愛”的可是不多,如現在這樣反復來說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
而一般得到過她這樣評價的,無非也只有兩種結果,一種是最終成為非常之人,另一種就是……死的很難看!
……
陳留不是“天機觀”的人,韓原也不是,話說回來,就算他是的話,也一樣算不出自己的命運,不然那“天機觀”的道人又為什么會死在“不歸路”中?
有許多時候無知本身其實就是種福,正因為不知道,反而少了許多擔心……
“啊~嚏!”
就在那一君一臣說著韓原的時候,在皇宮中一處不很偏僻的地方,兩人討論的那個“主角”正盤坐在塌上,腿上正平放著一個卷軸。
“可怕的女人,差點兒都被她給騙過去了,難道不只是元嬰?”韓原雖然在祭煉腿上這東西,可心思還是不由得飄遠,想到了別處。
正了正因為打噴嚏稍偏的身形,韓原就又正正端坐好在那里,同時手捏法訣、輕揮,在房間中布了層結界,使人無法輕易探查到里面情況。
擋住右眼的頭發無風自動,已然吹開,直露出下面那不同于左眼的紫瞳,眼中紫光流轉,已是變得再不像人類瞳孔,已散大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程度,這時那在眼眶中的不像是眼珠,倒很像是一顆不知名的紫寶石。
剛一有了變化,韓原就不再耽誤時間,把身上真氣提升到極致,眼中紫芒也終是射出,投在墻上依然還是之前那“祖巫金身訣”的圖畫,周天星斗微沉,四方神獸灰暗,中間依然是混沌不明的一片,只有那十二個祖巫虛影中一個亮起,正是之前那才被韓原開啟了的“帝江”!
作為最早具備天地本源之地的巫族,在沒有天仙、妖魔、神佛前,祖巫其實是近乎到無敵的存在,就是后來,他們相繼隕落,也并不是因為技不如人,真厲害的都是死在了自相殘殺之中。
因為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太久,巫族已幾乎被人完全遺忘,不只是還懂得巫族之法的不多,就是一些個相關的事物,也已很久再沒有人見過,這些個事物中自然也包括類似法寶的器物……
“果然是!”
當韓原把那“祖巫金身訣”的圖案投在墻上后,再去看他膝上那卷軸,也已是有了變化,這也讓韓原肯定了,自己從寶庫中得來這東西,果然與巫族有關。
如此,倒也能解釋得通,為什么不只是那護國法師,就是那位漂亮的皇帝陛下都沒能發現這東西是寶。
比較起魔修的魔氣,巫族所掌握的力量其實與正道之人的真氣極為相似,或者也可以說巫族的力量本就其他所有力量相近!
因為修行方法的不同,巫族在力量上的不同也只表現在運用上,力量的本身既然是最為本源的,完全可以說是別的真氣什么的更像是巫族的力量。
可是作為區分,其中也一定是會有些不同之處,這才讓韓原能在那寶庫中找到這圖。
韓原膝上卷軸有“祖巫金身訣”牽引,早已浮到他面前,更是慢慢拉開塊兩掌寬的邊角,看韓原那滿頭大汗的模樣就知道,他已是盡了全力。
看這卷軸的大小,這塊算不得大的部分也就只是整幅圖十分之一、幾分之一的模樣。
雖然有些不甘,但韓原也不意外,稍平復了下真氣,才抬眼去細看這拉開的部分。
畫軸總共不過一尺多長,兩端探出軸芯該是一整根奇石所制,金色的圓柱中滿是紫金色顆粒,外表看來甚是光滑,卻看不出有任何曾打磨過的蹤跡。
畫卷材質看來倒不很特別,只是白色似帛模樣的東西,可韓原之前在寶庫中試過,這東西別說是拉扯,就是火燒、水浸也都沒有用,根本不能破壞它分毫。
上面雖沒有綁線勒住,但如同現在所見一樣,沒有足夠的修為,也休想輕易打開它。
其實不要說是打開,如果不是韓原所修的是“祖巫金身訣”,一般的修行之人就算有修為,也只有眼巴巴看著的份兒。
以巫族的說法而論,韓原自然不可能知道這法寶該算是什么等階,他在第一眼見到這畫卷時,也只以為這東西最多不過是件“寶器”,現在拉開了這一角,他才知道自己想的是大錯特錯。
“……只是這么一角,威力就已經是‘寶器’的程度了?這東西要是全都打開了,威力該有多強?看來這下是真撿到寶了!”細細感覺著畫卷上的氣息,以韓原一貫的淡定,也免不得心里一陣狂跳。
寶器韓原是沒見過不假,可他并不是毫無概念,起碼韓原就知道,這東西一般元嬰期人都少能擁有,也只到得出竅期,一些真正身家豐厚之輩才能有那么一件半件。
如果要被人知道,自己不過一個心動初期的人居然能有一件,別的不好說,那些想著殺人越貨的,怕是排著隊都能排出落羽星去了。
機緣這種東西雖然是可遇不可求,但也只是相對于大多數人而言,好像“天機觀”那的人就不屬于這個“大多數人”的范圍。韓原雖然不是“天機觀”的人,但他卻有右眼的紫瞳!
韓原并不能肯定知道什么地方有寶,但靠著紫瞳的奇異,想要有些不同于一般人的直感也是不難。要不是知道有好處可得,韓原又為什么會這么費盡心思的討好那漂亮皇帝?只不過他事先也不可能想到,這所謂好處會是這么大罷了。
其余的心思雖然不少,但韓原也沒功夫去多想,只是仔細去看那拉開的畫卷。
拉開的那部分除了“御鬼夜行圖”五個黑漆大字外,就只畫了一個事物,準確的說,是一個與人極為相近的生靈圖案,不到拉開這部分畫卷三分之一大小模樣,外表讓人看來感覺極不舒服!
見了那五個字后,韓原就已在心里有了猜測,待見到這生靈模樣,才終于是把它認了出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