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這一成就了金丹,又是個地道劍修,不用說也能知道,他必也是這次參與那“萬仙大會”的衆多弟子之一,只是在他此時想來,這次去到那裡是輸是贏,也都好像很無所謂一樣,因爲他知道,就算是自己表現再如何好,也一定超不過那兩人。
“師兄與師姐應該還活著吧……”
……
“師妹~谷外有人找你呢,還是那‘哼哈二將’,你見不見他們啊?”
“嗯?你說馮大哥和白大哥嗎?我這就來。”一個清甜聲音響起,蹲在地上那少女已然起身。
只見這女子身上一身水色羽衣,卻是層層疊疊,好像九天玄女的霓裳一般,腰間還有一條飄帶,上面掛了個青色玉牌,如果有眼力人見了不難看出,這東西其實是一道靈符,只看上面靈氣波動,該還是個極品靈符。
女子站起身來看著也並不算高,身形卻是玲瓏有致,一頭烏黑長髮細心盤起,配上她那細緻面容,倒也看不出絲毫老氣,反倒有種別樣味道,恬靜好似流水一般。
在時間的力量影響下,任何人和事都不免會有改變,就是林如月這個當初的小丫頭也不例外,如今的她早已不是當年模樣,雖比不上陳沐蕓那好像仙女般的面容,可比較起安雨涵卻還要更勝一籌。
輕把灑壺放在一旁,又看了眼滿是水珠的葉片,林如月纔再不去管這株“玄龍果”,起身向門外走去。
“他們對你倒真是一往情深呢,每年不跑上幾趟都像是心裡癢癢一樣,呵呵~”
“師姐~不要亂說,我跟馮大哥、白大哥只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好了好了,是不是的師姐可管不著,不要忘記了準備一下,‘萬仙大會’可是要到了,我們‘妙音谷’雖然次次都是排在後面,可也不能失了正道五大派的面子。”
“知道了,師姐,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林如月走出藥園後,門外已等了個長相也不算差的女子,兩人不過稍說了幾句,那女子就已離去,只有林如月認了方向、朝谷外走去。
如果還是當初的林如月,也許還會不明白馮心炎與白文靜的心意,可如今她又怎麼還會是那個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可憐小姑娘?兩人心意她其實早已知道,只是她就是沒辦法接受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其他男人也是一樣。
“一眨眼已經是十年了啊,按之前說的,又到爲他們起卦的時候了,這次不用算也知道,他們一定也是來問‘萬仙大會’的事情,以他們靈寂期的修爲,這次‘萬仙大會’上一定能大放異彩,要是真得了合用的功法、靈丹,更近一步只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林如月雖然對兩人沒有那種意思,可是以他們同生共死過的關係,還是在心裡替兩人高興,只是一想到那“萬仙大會”,她總還是不可避免的想到另外兩人。
“韓大哥與雨涵姐一定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了的!”
……
幾日後,六月初六,如同平常一樣的日子,卻有一個驚人消息。
一直極爲低調的“修羅宗”竟放出消息,說的是左副宗主風白衣收一關門弟子,正在這日舉行,更讓人大跌眼鏡的卻是風白衣這弟子的名字。
韓原!?
六月初六這日,整顆修真星都是熱鬧非常,不只是有“修羅宗”裡那些人,還有許多別派魔門的人前來道賀,整顆修真星上魔氣幾乎可以凝成實質。
雖然來的都是些魔門中人,都是些個桀傲不馴的傢伙,可這些人最多也只是稍張揚些,卻是沒有人敢真在這裡多說、多做些什麼,如此倒是不難看出,修羅宗在魔門裡的地位到底如何。
韓原雖然從沒見識過“入門禮”,可也能看得出,風白衣這次弄出的動靜實在不算小。
只是拜個師父,弄這什麼儀式,居然就忙了好幾天的功夫,到最後韓原都感覺自己好像成了個木頭人,只是聽別人告訴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再不去想、不去看,好不容易纔算是挺了過來。待一切結束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關門睡覺,而且一睡就是一整天。
“好累,真是比鬥法還要累,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不過就是拜個師嘛,竟然弄得這麼麻煩,幸好也只有這麼一回……”想到這,韓原腦中還是不免再浮現出幾張熟悉面孔,“下次再見到他們,只怕就該被他們清理門戶了吧?”
韓原雖然不很清楚這些門派間的規矩,可也知道,對於任何門派來說,叛門都是一項重罪,更不要說韓原還是從正道叛往魔門。如果不是“修羅宗”所處之地隱蔽,在韓原想來,只怕“三仙山”都要上門來滅殺自己了。
“也不知道雨涵怎麼樣了,以那老頭兒的脾氣,倒是不怕她會吃虧,只是沒我在她身邊,總是有些不放心。對了,當初既然是師父救了我,想必他該知道些什麼,可是爲什麼從來沒聽他說起過……”韓原之前一直在安心靜養,又是擔心修爲的事情,只有現在稍靜下來些,纔想到一些事情,心裡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來是哪不對。
“嗯?”
躺在藤椅上擡頭看天,一片劫雲竟又無聲無息般趕到,從外面看去,完全看不出這雲有何威能,可韓原卻不會過於大意,只伸手一招,就已把“裂天”握在手中,身上雖沒有真氣鼓動,卻也不懼這元嬰雷劫。
“轟!”
雷光劃落,韓原已抽出裂天,比韓原人還要長些的劍器握在手上,給人感覺卻沒有絲毫不協。韓原也不屑於去用什麼招式,只把長劍由下自上輕輕一挑,那寬比流瀑的雷光就已被一切兩段!
劍可分光斬雷、身可輕上九霄,如果要不是看韓原身上確實沒有絲毫真氣、魔氣、妖氣,換了是誰也必不敢相信眼中所見都是真的。
劫雷一被斬破,劫雲自是不能再凝,只不過眨眼功夫就已散開,好像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天空又再恢復之前萬里無雲的模樣,韓原並不收劍,只默立在原地。
“一次比一次威能更大一些,第一次斬開根本不用費勁,剛纔竟會從‘裂天’上傳出生澀感覺……還是要早做打算,快去問師父有什麼辦法可以追回魂魄,不然耽擱的久了,不知是不是還會有什麼別的變化。”
韓原雖然不清楚自己昏迷時候發生了什麼,可自己身上的變化他還是極爲清楚。就好像自己那枚天晶溶進身體、右眼中又再有變化,韓原知道自己失了魂魄也一定是那時候發生的事情,只是這事情卻是無跡可尋,任他怎麼想也猜不到,會是那幅《御鬼夜行圖》搞的鬼。
想明白事情要儘早解決後,韓原便再不久留,隨手把劍又再扔回樹下,人已是步出住處,朝之前範寶寶帶自己去過那處地方行去。
韓原如今身份已與之前不同,不管他原本是什麼人,現在已是風白衣的關門弟子,在門中自由走動也算不得什麼事情,只要防備有人像那個“找死吧”趙四霸一樣來找事就好。
韓原雖然心憂這事情,可也知道不在乎這一時半刻,倒是借這閒下來的功夫打量起“修羅宗”內各處所在。
“果然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是我都沒辦法一一看穿,該是個很厲害的陣法,也許還有結界。”
韓原雖然失了所有力量,肉身卻沒有絲毫影響,是以眼中雖沒辦法再用妖氣使出異能,卻還是有那“破妄”、“過目不忘”的本事。
“咦,這不是我們的韓師弟嗎?怎麼著?現在不用再‘關在籠子’裡了,出來放放風兒?嘿,說起來也該出來走走,來了我們這兒這麼久,只怕還沒弄明白宗門東南西北吧,哈哈哈……”
韓原本是打算熟悉一下“修羅宗”,可是沒想到,就這麼會兒功夫,還是讓他碰到故意來找事兒的。
擋在韓原身前的一共也不過三人,其中一個穿著修羅宗的法袍,看得出該是個真傳弟子,身上魔氣也是不弱,早已是過了元嬰期,修爲看上去比範寶寶還要強一些。
作爲魔門第一大宗,修羅宗中門人不多,但卻個個都是精英,隨便挑出一個來,修爲也都差不了,像範寶寶之前那樣靈寂期的,如今門中幾乎已一個沒有,不是在門中歷練地中死了的,就是活下來修爲大進的。比較起正道門派,魔門中人更講究“優勝劣汰”,任那人是什麼身份只要沒有真本事,也一樣難逃噩運。
這人韓原當然不會認識,畢竟在此之前,他連自家住處都少有出來,除非那些閒的蛋疼的傢伙上門找事,不然他想要多認識些人也是有些困難。
隨便看了看這人,韓原便已把他無視過去,又看向另外兩人。
比較起修羅宗那人,倒是這一男一女更有些特點,而且韓原一眼就能夠看出,這兩人都不是修羅宗的人,“日月神教?玄牝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