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七嘴八舌的收獲
“大姑娘這么說可就客氣了,這附近十里八鄉(xiāng)的事兒啊,可都逃不過我們幾個老姐妹的耳朵。”開始發(fā)現(xiàn)玉蓁蓁的婦人甲立即拍著胸脯對玉蓁蓁保證起來,見玉蓁蓁謙卑地笑笑,忽的又想起什么,不待玉蓁蓁開口便又問了起來,“不過瞧著大姑娘幾個的打扮,該是山上的修仙士吧?”
“大娘說的正是,我三人是峨眉山上逍遙派破天樓十九代弟子。”玉蓁蓁對著幾位婦人拱拱手,一臉恭敬的模樣。卻不成想,她話音才落,幾個婦人居然自行發(fā)起了一場讓他們三人誰都插不進話的議論。
“哎呀,說到修仙五大門派,自然屬逍遙派是最正宗的。”婦人甲立即瞪大眼睛,這番話卻并非是對玉蓁蓁說,而是對著其他幾個婦人說著,好像她懂得最多一樣。
“可不是么,逍遙派的歷史,可以追蹤到幾百年前了,其余四派卻都是后起之秀,聽說他們的掌門,都是從前逍遙派出去的弟子呢。”婦人乙立即接上婦人甲的話,生怕會被他人覺得自己的知識不及婦人甲淵博一般。
這時候,一直都是小聲討論的婦人丙開了口,聲音細細的,帶著一臉的神秘,“不是這么回事兒,我小時候曾經聽我祖母說過,百年之前,神州大地上只有三派,分別是西北方的花溪宮、東南方的赤煉閣和正中央的逍遙派,后來神州大地發(fā)生了一場大變故,妖族作亂,還鬧到了逍遙派內部去,后來幾乎滅了花溪宮與赤煉閣的所有弟子。而如今東西南北方的四大門派掌門皆是從前花溪宮與赤煉閣的幸存弟子,所以他們與逍遙派的關系很微妙。”
“你胡說,五大門派關系緊密,情同手足,哪有你說的這么緊張。你就是在造謠,還什么祖母說的,你祖母不是已經去世多年了嗎?”婦人乙可不讓了,當時就蹙眉瞪著婦人丙,不爭出個勝負誓不罷休。
“我祖母是離世了,可我說了,這些是我小時候聽來的!”婦人丙據理力爭。
“哎呀,小時候的事情,你怎會記得這樣清楚。”婦人甲明顯和婦人乙是同伙,立即統(tǒng)一戰(zhàn)線炮轟婦人丙。
“……”
眼見著幾個婦人就要吵起來,玉蓁蓁也不好插手什么,正有些猶疑尷尬的時候,于三文卻大步一跨,直接站在幾個婦人之間,掐腰瞪眼的開口道,“你們幾個不要吵了,我們此番下山是有大事情要辦的,如果不好好配合,等我們一走,你們就只能等死了!現(xiàn)在問話,你們回答問題就是,多余的話留著以后說!”
“三文……”玉蓁蓁登時覺得有些尷尬,于三文這番話,有的沒的都說了出來,怕是嚇著了幾位婦人。
“凌波,過來!”于三文生怕氣勢不夠,還對著凌波一招手,凌波立即聽話的跑了過去,但見于三文對著凌波耳語幾句,凌波立即雙手幻化出冰劍,后又變魔術一般的讓冰劍應聲而碎,地面上滿是指甲大小的碎冰塊。她們不過是山野婦人,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陣勢,登時便面色青白,誰都再沒有吵架斗嘴攀比的心思了。
這兩人也太胡鬧了。玉蓁蓁無法,也只得上前一步,對著幾位婦人拱手道,“抱歉,我等當真是有急事,小師妹才會這般失了分寸,還望幾位不要介懷。”
幾個婦人互望了一眼,最后,還是婦人甲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道,“姑娘要問什么,只問便是,我們絕不多言一句。”
“多謝。”玉蓁蓁再度一拱手,與于三文對視的時候,但見于三文對自己眨眨眼。她想了想,或許有時候解決問題只靠禮貌怕是真還不夠,于三文也沒做錯什么,又沒有傷天害理。念及此,玉蓁蓁心境剎那開闊,便又開口道,“幾位大娘都是這附近的村鎮(zhèn)上人嗎?”
“嗯。”幾位婦人異口同聲的頷首,并且沒有一人多說一個字。
“那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fā)生?我的意思是……”玉蓁蓁斟酌了一下用詞,后又道,“或者說,近幾年來,你們村鎮(zhèn)附近的樹木花草、山湖河海有沒有什么變化?”
若有異獸出沒,就一定會有人發(fā)現(xiàn)有異變,玉蓁蓁是報著這樣的心思。卻不想,幾個婦人同樣默契的搖搖頭,沒人搭話。
于三文對著玉蓁蓁搖搖頭,看來這里附近該是風平浪靜,其實他們早該想到,如若這里有人失蹤或者鬧了什么怪異的事情,怎么會有這么多人有心思趕集市呢,早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里了磕頭燒香拜佛求平安了。
既然無果,玉蓁蓁只得對著幾個婦人一拱手,準備告辭。可就在三人轉頭走了幾步的時候,婦人丁卻忽的開口道,“大姑娘且慢,若說變化的話,離我們來儀村十幾里的地方,有一處沼澤地,那里似乎與從前不同了。”
玉蓁蓁三人腳步立即止住,后轉身回頭,臉色略帶激動的回到原處,卻嚇得幾位婦人都倒退了一步。顧不得這些細節(jié),玉蓁蓁又開口問道,“大娘,您說說,那沼澤地有何不同?”
“大概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吧,”婦人丁說著,敏感的望了一眼凌波,后咽了口唾沫道,“是這樣的,我們家是做藥草生意的,有些藥草是長在沼澤地旁,所以我家夫君常常去那片沼澤采摘藥草。但是約莫十幾年前,有一日,夫君再從沼澤回來的時候,卻有了中毒的跡象,我阿爹開了幾副藥,讓夫君喝了整整半年,他才逐漸好了起來。后來聽夫君告訴我說,那片沼澤地好像一夜之間便多了許多霧氣,從前滿是生氣的樹木也大多枯萎了,還多了許多的怪異花朵,開的妖艷異常……”
“什么啊,十幾年前的也算,那十幾年前,我家老母雞下的都是雙黃蛋,也算奇事咯?”婦人乙好像特別不喜歡別人知道的比她多,婦人丁還沒說完話,她就已經完全忘記于三文剛剛的威脅,接話跟上了。
“就是,十幾年前,我兒子出外砍柴,看到一團白色的球在唱歌,這可比你家那奇事奇多了。”與婦人乙同一戰(zhàn)線的婦人甲也接了話道。
那是默吧。玉蓁蓁無奈的瞧著又開戰(zhàn)的幾人,回頭間,看到于三文又要上前,忙拉住她的手臂,對她小聲道,“可以了,我們先回去將此事稟明大師兄,向下一個村鎮(zhèn)行走的時候,順便去調查一下這個沼澤就是了。”
“這群人啊,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于三文撅起嘴瞪了眼還在激烈討論的幾個婦人。
玉蓁蓁也沒再叨擾幾人的口頭戰(zhàn)爭,與于三文和凌波一道悄然離去。好不容易離開了人群,凌波卻忽的不走了。玉蓁蓁正納悶的時候,卻見凌波拽著于三文的衣角,一雙桃花眼使勁的瞇了起來,舔了舔嘴唇道,“你答應我買燒餅的。”
“哦,對了,買買買。”于三文拍了下頭,后轉身對玉蓁蓁道,“蓁蓁,不如我們先去買些干糧吧。”
見此,玉蓁蓁也唯有點頭,后與歡天喜地的呲著小牙的凌波一道往寶月齋去了。
“蓁蓁!蓁蓁!”
凌皓杰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將玉蓁蓁、于三文和凌波的房門砸爛了,而在他身后,阮瑾言、呂瑾和袁紫嫣就那么無奈的互相對望著,都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勸一勸。
“鬧什么。”不厭其煩的風花飛推門而出的同時,苑博、蕭瀲晨、葉靈蕓也都出了各自的房間,齊齊站在了客棧的二樓走廊上,望著沒頭蒼蠅一樣的凌皓杰,一腦袋的問號。
“蓁蓁,蓁蓁回來沒?”凌皓杰見風花飛出現(xiàn),立即跑上前詢問。
“我哪里知道,你們不是一塊走的么。”風花飛白了凌皓杰一眼,順帶用余光瞟了瞟玉蓁蓁的房門。
“我們本在銀鋪子,后來走失了,蓁蓁、三文和凌波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還有凌波,凌波!”凌皓杰對著風花飛提了兩遍凌波的名字,而且一聲大過一聲。
“二師兄,你吼什么,大師兄又不是聾子,”葉靈蕓可不干了,立即上前,挺胸昂頭的望著凌皓杰——不這般的話她也看不到——又道,“況且玉蓁蓁他們幾個都不是小孩子了,又不是找不到路,和你們走散了的話,一會兒也就回來了,這有什么可著急的。”
“關心則亂,凌師兄也算是性情中人。”蕭瀲晨說話總是留著幾分情面。
“什么性情中人,不過是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fā)達的蠢蛋。”苑博向來與凌皓杰不合,說話自也就是尖酸刻薄了。
凌皓杰瞪了苑博一眼,才要開口還擊,風花飛的話卻已經接了上來,“此番出行,可有收獲?”
“自然有啊,”聽了葉靈蕓的話,凌皓杰也稍稍心安些,立即轉身回頭,指著阮瑾言、呂瑾與袁紫嫣手腕上的素銀手鐲驕傲道,“大師兄放心,我向來不會讓心愛的師妹們空手而歸的。”
風花飛登時就鐵青了臉色,而阮瑾言三人也嚇得都不敢開口,都只是低垂了頭,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凌皓杰見此,將三人護在自己身后,還要說自己的理論之時,風花飛又冷冰冰的開口道,“別在那給我不傻裝傻!我讓你們出去調查,你們卻出去亂花錢?掌門分給每個小隊的銀錢數(shù)量并不多,來回路上買干糧打尖住店已是不足,你卻還有心思買這些無用的東西來哄師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