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小蘭拿著簽望著長長的隊伍有些泄氣,這得等到什么時候才到自己呀!
“要是有個會解簽的出現就好了。”
王憐清其實沒溜達多遠,小蘭的話她也正巧聽見,所以很熱心地靠了過來。
“我會解簽。”
看小蘭拿狐疑的眼光打量自己,王憐清不高興了。你什么眼神呀!
“解不解隨你!”
小蘭琢磨著小姐還在等著,讓小姐等太久可不太好,于是乎,相當不安心地把簽交到了王憐清的手中。
“久旱為期三日霖 ,山知十日已逾霪 。人情暴殃千天怨 ,久雨秋收驚(驚)爾身。”
念完,王憐清又問:“是不是你家小姐要求姻緣?”
“你怎么知道?”小蘭奇怪著。
笨!通常情況都是這樣的。你一個丫環自然是替自家小姐排隊解簽,若是一個書童模樣的自是替自家公子解簽,這種定律不用想都知道啦!當然,王憐清不會這么說的。
“我要幫人解簽,自然通點門道啰!”
丫環小蘭半信半疑著。
“不說廢話了。解簽!久旱為期三日霖,意思是苦苦等待愛情卻只是流星一逝。山知十日已逾霪的意思是只能成為曾經的過往 。人情暴殃千天怨,意思是一直等待的戀情來到卻得不到祝福 。久雨秋收驚(驚)爾身的意思是結果卻是意料之外 。”解簽完畢。
王憐清覺得自己已經用最通俗的話來解釋了,但顯然她高估了小蘭的智商。因為小蘭正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不明白?”
“不明白!”小蘭點點頭。
沒有文化的人,你不能和她理論,所以王憐清用一句話重新總結了下。
“這支簽的意思就是你家小姐的戀情需要等待,也許過程中會很坎坷,但結果還算好。”
“太好了。”小蘭為自家小姐抽了支不錯的簽而歡呼。
也不說聲謝謝,小蘭就拿著簽向李美玉道喜去了。
眼瞅著李美玉的神色驚喜起來,王憐清趕忙閃人了。
“那個解簽的似乎是王兄。”
“哈?!好像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給人家亂解?祁軒未免有些擔心。
李美玉尋人不著,只好作罷,她多少有些安慰了。
看來,今年月華盛開之時,想見的人也許……
一切還只是希望。
兩行四人擠向門。
啪——
簽掉了。
“真是晦氣!”小姐沒怎么樣,丫環不高興了。
“你存心的吧!”
“哎!你這小姑娘好不講道理。”
“還不給我家小姐賠禮道歉。”
“小蘭!”李美玉喝止了小蘭的不禮貌行為。
“家奴無禮,公子見諒。”
剛剛是秀才遇到兵,好男遇惡女。現在突然差異這么大,白公子還真有點不習慣。
“只是小事,小姐無需多禮。”
白公子拾起地上的簽將它交付在李美玉的手中。李美玉微微欠身,而后領著小蘭上轎而去。
“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好詩!嗯——”
一回頭,白公子看見王憐清在賊賊地笑著。
神出鬼沒!想嚇死人呀!不自覺地,祈軒給了王憐清一個大白眼。
王憐清回敬一個可笑的鬼臉。
這兩個家伙還真是絕配!立在一旁的白公子笑瞇瞇地看著大眼瞪小眼的二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兄,我支持你,上——”
等到白公子遲鈍地出了寺廟,連轎子影子都沒有了。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泡湯!”
唰——
扇子一抖,煞有介事地,王憐清擺了老成的造型。
“喂!你又想毀我的東西!”什么時候自己手中的扇子被拿走了?祈軒也很奇怪呢!
“聽王兄這么說,似乎對泡妞很內行?!”白公子打量著王憐清。
你別說,白公子還真沒看出王憐清有泡妞的潛質。
“哎呀!說什么內行,有空大家研究研究。”王憐清還是很謙虛的。
祈軒知道王憐清又在搞古怪,撇過頭看見不遠處的河邊立著個背影美女。于是,指著背影美女對王憐清來了句:“表弟,你不要謙虛了,給大家示范一下。”
啊——
只一眼,光背影,王憐清就知道對方是騾子是馬了。
“你確定讓我去拿那人示范?”
“選人不如撞人就她了。”
白公子也很是期待。
王憐清心有戚戚焉地走過去。
王憐清一步三回頭,頭上直冒冷汗。
白公子看著蹊蹺,忍不住低問祈軒:“祈軒兄,我怎么覺得王兄有點不大愿意。”
什么不大愿意,那是他自大過頭的惡果,牛皮吹破了吧!祈軒不覺唇邊揚起一抹笑。
王憐清在心里罵了祈軒八百回了。
已經靠背影美女很近了,王憐清深吸了口氣,想著:死就死吧!
“嗨!帥哥!”
沒錯,這個背影美女,據王憐清精準的判斷是男人假扮的,看那虎背熊腰的。
背影美女一掉頭,王憐清看了真切。
哎呀媽呀!極品呀!一臉的包還大小不一,顏色不一,形狀不一。黑黑的毛繞嘴巴眼睛各一圈。此時,那人正挖著鼻孔。
“什么事?”
這話問得王憐清還真是給他怔住了。
于是,王憐清扯開個相當難看的笑道:“可否借兄臺的……呃……手絹一用。”
“這怎么可以呢!人家還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這個手絹怎可私自送人。”
“你?黃花大閨女?你蒙誰了你!”王憐清絕對不相信自己判斷有誤。
“有胸脯為證。”
王憐清稍微低了下頭,而后道:“假的。”
但見此非人類鼻子不叩了,扯開嗓門高叫道:“非禮呀——”
哈——我非禮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撲通——
王憐清一腳將非人類踹到了河里,而后高聲叫道:“大家快來看呀!河里有怪獸呀!”
河里有怪獸?
眾人群涌而來。
遠觀的白公子問得意而回的王憐清怎么回事,王憐清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極品就應該留給眾人分享。”
你就吹吧!祈軒鄙視著。
三人去過了寺廟,打算找個地方歇歇腳,歇腳最好的地方就是茶館了,可以聽聽說書,聽小曲,聽八卦,還可以吃點東西。
三人要了雅座,正對著戲臺。
白公子和祈軒正聽得津津有味,王憐清的心情卻越來越差。
古代戲曲和現代RAP有一共同點就是:有聽沒有懂。古代戲曲是節奏拉太長,實在受不了它的慢。現代RAP是節奏太快,跟不上它的調。
王憐清和盤中的瓜子耗上了,沒多會瓜子都耗成了瓜子殼,可是那出戲還沒完沒了呢!
“我去如廁。”王憐清找了個借口溜了。
一刻鐘過去了,白公子忍不住地問了句:“王兄這個廁所去得是否太久了?”
“別管他。”
又一刻鐘過去,白公子又忍不住地提議道:“莫非有意外?”
“怎么可能?”誰上廁所還能上出個意外。
再一刻鐘過去,白公子想這戲斷然不能再聽下去了:“我們去看看吧!”
“嗯!說不定,他忘了帶紙,又面子薄地等著我們去救他。”
阿嚏——
誰在背后說我?十成十是祈軒!哼!
剛想起身的二人被沖進來的一群官兵包圍了。
不明所以,完全茫然的二人就這么被人當場盤問起來。
“捕快老爺,就是他們的同伙推她入水的。”
啊——
茫然呀!
“我也看見了,那個兇手是和他們一起的。現在兇手不在,顯然是給他們藏起來了。”
這個頗具推理頭腦。
“等一下,你們在說什么?”祈軒認為有必要搞清楚。
捕頭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做了個動作,人分開,道出來。
“她,看見沒有。黃花大閨女,今天在河邊賞景,卻無故遭人毆打,甚至謀殺。”
黃花大閨女,誰?兩人好奇地向前看。
只一眼,兩人就被深深地給怔住了。
莫非……在河邊的那個……
對眼的剎那,兩人渾身戰栗。
哇——
那女子突然扯開嗓子,嚎嚎大哭。
血盆大口呀!好恐怖!
白公子和祈軒有了共同的想法。
河呢?讓我踹她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