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來說去,夏婉兮也就是怕她在新婚夜會被闕修堯的真容嚇死。
蘇季菲更加無語了:“你女兒我看起來像是這麼膽小的人嗎?”
聲音一頓,她拳頭一舉,霸氣無比道:“放心吧,他要是敢嚇我,我就收拾他。”
頓時,夏婉兮額頭一排黑線掛了下來。
她完全弄不明白,女兒怎麼會越長大越變不像個姑娘家呢……難道是她教育的方式不對?
夏婉兮嘴角抽了抽:“菲兒啊,人家好歹也是位王爺,這毆打皇親國戚……可是犯法的。”
蘇季菲忍住噴笑的衝動,眨眨眼睛擠兌她娘:“娘,這是在替王爺說話嗎?剛纔不還很反對。”
“什麼替他說話,娘只是怕你惹事。”夏婉兮面色訕訕。“……再說了,就像你方纔說的那樣,我們就算真不願意,也不能抗旨啊。”
說完,她又是長長一嘆,滿臉的愧疚。
蘇季菲不想她太過自責,於是順口說道:“誰說我不願意了,我願意啊。”
夏婉兮一愣,眼睛忽然乍亮了起來:“你、你們……你和王爺真的……好上了?”
她把兩隻大拇指湊到一塊,動了動。
蘇季菲臉一紅,想到前幾天還地契時的意亂情迷,難得靦腆地點了點頭:“其實王爺人還不錯,娘你不用太過替我擔心。”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夏婉兮怎麼可能不擔心,要知道闕修堯這種類似被詛咒的傳言,可是非常非常的可怕!
夏婉兮無聲一嘆:“既然是你自個兒願意,那也好,省得嫁過去心裡有怨。”
“你啊,就是愛瞎操心,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擔心再多也沒用。”夏老將軍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道。
夏婉兮被父親這麼一說,頓時有些尷尬,也覺得自己婆媽了。
不過她這眼淚來得快,態度變得更快,想通抗旨的後果後,半刻鐘的功夫還沒到,夏婉兮就迅速接受並且消化了賜婚一事。
她聽蘇季菲說闕修堯受傷了,要去看他,立馬就讓蘇季菲去熬一碗愛心蔘湯給帶過去!
原因是,人家受傷,她不能空著手如去,怎麼著也得表示表示,但是買什麼都不比自己親手做的有誠意。
蘇季菲想想也覺得她娘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於是袖子一卷,就直接鑽進廚房去。
不就是熬碗湯嗎,這還不容易!
半個時辰後,蘇季菲把一碗看起來賣相還不錯的雞湯端了出來。
“嗯,看起來頗得我幾分真傳。”年輕時候,夏婉兮也燒得一手好菜,只是自從蘇晨斐不再來她這個院子以後,她也少折騰這些。
夏婉兮拿起勺子一嘗,立馬噴了……“鹹鹹鹹,好鹹!快點給我水!”
“……呃。”蘇季菲滿臉無辜,看著夏婉兮一口氣喝掉了三大碗水。
藍景在同情夏婉兮的同時,忍不住有點替三爺擔心。
夏老將軍最沒良心,直接捧腹,幸災樂禍的大笑。
蘇季菲見狀,心裡更是欲哭無淚。
熬什麼蔘湯啊,還愛心呢,這簡直比讓她負重三十公斤再急行軍十公里還累人。
“你啊。”夏婉兮頗爲恨鐵不成鋼地剜了她一眼。“這女人哪,耍刀弄槍的可以不懂,但是這燒飯還有女紅卻一定得會。”
蘇季菲窘窘有神,沒想到自己遭鄙視了。
“算了,還是娘手把手教你吧。”夏婉兮說完,就重新把她拽進了廚房。
經過一個晚上的上崗培訓後,第二天早上,蘇季菲終於捧著一碗香噴噴的人蔘雞湯走進了三王爺的府邸。
到的時候,鳳磷正在書桌纏著闕修堯下棋,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這皇帝明知道你和蘇季菲已經算是私定終生了,還特意要下聖旨把她賜給你,你說他這到底是安的什麼心?藏著什麼打算?”鳳磷手裡執著扇子,身子則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整個人透著一副懶散的紈絝子弟模樣。
闕修堯想也不想,冷冷擠出幾個字道:“恩威並施。”
“哦,這順水推舟也算是恩嗎?”鳳磷懶洋洋地挑了下眉頭,不恥地笑道。“皇帝這如意算盤打得可還真精。”
闕修堯沒有說話,只是眼底的輕蔑,卻是毫不掩飾。
鳳磷說完,看他沒有反應,瞬間不滿道:“喂,我說,你不能外表看著像一塊冰塊,但是真把自己當成冰塊啊。特別是跟蘇季菲在一塊的時候,你要是老這樣,遲早她都得被你嚇跑。”
闕修堯擡頭,滿是不屑地掃了他一眼:“難道要我跟你一樣說廢話?”
“咦,你還真別瞧不起這廢話,有時候嘛,用它來對付女人就特別好用。”鳳磷衝他擠眉弄眼的,笑容曖昧。“怎麼討女人歡心,這方面我經驗絕對比你豐富。”
“不用了,你那套我還真看不上。”闕修堯殘忍拒絕。
鳳磷一愣,超級不爽地呲牙道:“你這叫做狗叫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等級不同,無法茍同。”闕修堯撩起眼皮,神情倨傲地盯著他看。“你信不信,我就算是不說廢話,也照樣能把女人的心化了。”
鳳磷朝他翻了下白眼:“你能耐,有機會我一定拭目以待。”
他聲音剛落下,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福伯……也就是戴著人皮面具,已經成功扮成老年版的昊,領著蘇季菲進門。
“那個……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蘇季菲現在有點不能見到他,因爲一見到他,眼睛忍不住就朝他的薄脣瞄了過去,然後她就控制不住會想到當日所發生的事,然後就……心跳加速,全身莫名就有些滾熱起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闕修堯說完,像是瞬間想到什麼,下意識抿緊薄脣,沒再說話。
不過,蘇季菲還是眼尖地捕捉到他眸底閃過的那一絲冷咧。
“今天進宮的時候,皇帝說的。”蘇季菲本來也沒打算瞞他,於是實話實說。“你哪裡受傷了?嚴重不?”
“嗯?”闕修堯一愣,然後感覺有些累乏一般,身子輕輕靠在椅子的扶手上面,樣子看起來有幾分逞強和虛弱。“哦,沒什麼大不了,就是手差點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