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嶸是闕修堯的師弟,這事闕皓軒也是剛知道不久。
既然闕修堯這麼信任他,闕皓軒相信此人一定有過人之處。
“三哥放心吧,我一定會記住你的話,多跟他學(xué)習(xí)的。”闕皓軒由衷道。
聽到他這樣說,闕修堯也就放心了。
邢嶸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從小就像只老狐貍一樣,爲(wèi)人圓滑世處。闕皓軒血氣方剛,四肢雖勤,但是性格衝動,像炸藥一樣一點就著。此次闕修堯封邢嶸爲(wèi)副將,便是希望闕皓軒能跟他多學(xué)點東西,儘快成熟起來,也好幫自己的忙。
闕修堯轉(zhuǎn)身繞到御案的後面,將桌上的玉璽收好,將虎符貼身收起來。
闕皓軒像條小尾巴一樣,跟了過去。
“三哥,你忙完了沒有?一會還有沒有事?”
闕修堯眼也不擡一下,言簡意賅道:“說。”
闕皓軒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什麼,我就是想讓你幫我看看,最近我的武功是否有進步。”
“就這事?”闕修堯有點無語。
闕皓軒瞬間嚴肅起來:“過兩天我就要出發(fā)了,這是我第一次掛帥,我想盡可能做到最好。”
他聲音甫一落地,闕修堯手上一揮,御案上幾本奏摺驟然順勢而起,像利器一般直接衝闕皓軒的面門打過去。
闕皓軒當(dāng)下心中一驚,向後翻了個跟頭,然後左右側(cè)開著身子,逐一接下奏摺。
幾乎在同一時間,闕修堯動作極快地捉起筆筒裡的幾支毛筆,朝他射去。
闕皓軒面色大變,迅速躍起身子躲閃,但是闕修堯的動作太快了,五支毛筆,闕皓軒只勉強接住了兩支,一支驚險地從他頭頂上飛過去,另外兩支分別打在他的肩膀和膝蓋上。
闕皓軒悶叫一聲,當(dāng)即單腿就給闕修堯跪下。
闕修堯淡淡憋了他一眼,語氣聽不出好壞道:“打不過也不用行如此大禮,起來吧。”
闕皓軒心想你以爲(wèi)我想跪啊,這不是膝蓋不聽使喚嗎?
他咬牙站了起來,慢慢撿起落在地上的毛筆,然後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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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我一定又讓你失望了。”闕皓軒心情很糟。
“嗯,確實很失望,幸好這只是毛筆,要是換成敵人的暗器,朕現(xiàn)在就得給你收屍了。”闕修堯一邊解開衣服的扣子,一邊淡聲說道。
闕皓軒囧囧有神,三哥說話總是這麼犀利,心好痛。
“不過比起以前,倒是進步不少。”闕修堯接著又道。
闕皓軒原來像只敗犬一樣,垂低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結(jié)果聽到他後面的話,當(dāng)即就跟打了雞血一般,瞬間又活了過來,雙目發(fā)亮地瞅著他。
“三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闕修堯不假思索道:“假的。”
早已習(xí)慣他說話方式的闕皓軒,纔不信他這句話呢,高興壞了,雙眸笑得彎彎的。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闕修堯在換衣服。
“三哥,你這是要出宮嗎?”
闕修堯?qū)埮勖撓聛恚S手扔在龍椅上,然後換上一套藏青色的衣服。
不知怎的,闕皓軒就覺得他三哥特別適合這個顏色,看起來成熟幹練,而且還神秘睿智,就好像擁有了無窮無盡的大智慧。
“嗯。”闕修堯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他一聲。
闕皓軒笑道:“那正好,我們一塊去喝酒。我聽說長安皇城新開了一家酒肆,名叫東流,裡面裝修得好像挺別緻的,我早就想去看一看了。”
“今晚不行,朕另外有事。”闕修堯想也不想就拒絕。
闕皓軒好奇道:“什麼事啊?”
闕修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說呢?”
闕皓軒上下打量著他,心想三哥現(xiàn)在貴爲(wèi)一國皇帝,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他換上便服半夜偷偷溜出宮啊?
闕皓軒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放棄。
“三哥,你還是直接說你要出宮辦什麼事吧?要是需要我?guī)兔Φ模瑑嵐苷f。”
闕修堯卻看著他,搖頭嘆息:“果然還是個孩子。”
闕皓軒頓時不滿意,沉著臉道:“三哥,過完春節(jié)我今年都已經(jīng)是二十一了,哪裡像孩子了?”
闕修堯犀利道:“心理的年齡就是個孩子。”
闕皓軒憤憤不平地大聲嚷道:“什麼心理年齡,三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闕修堯卻沒有理他,披上披風(fēng),徑自走了出去。
外面正在值班的大內(nèi)侍衛(wèi)一見到他出來,連忙迎上去,彎腰哈背正想開口,闕修堯便瀟灑地甩出一句。
“不許跟過來,違者斬!”
他這句話頗具威嚴,幾名大內(nèi)侍衛(wèi)當(dāng)即被唬住了,沒人敢跟過去,也沒人敢多嘴問一聲。今日三名小太監(jiān)的不同遭遇,還歷歷在目。
藏身在御書房四周的暗衛(wèi)們比這些大內(nèi)侍衛(wèi)聰明多,他們一見到闕修堯穿著便裝從裡面走出來,便淡定地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家睡覺。
皇上三更半夜不睡覺,還脫掉龍袍換上便服,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要去哪啊。又不是嫌自己命長,這種事情還是少知道爲(wèi)妙。
暗衛(wèi)們知道闕修堯要去哪裡,可是闕皓軒不知道啊。
一想到無緣無故被他最敬愛的三哥嫌棄自己心理年齡幼稚,闕皓軒就忍不住一陣胸悶。
躊躇了片刻,闕皓軒提步追了過去。
不過闕修堯輕功極高,就算闕皓軒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還是一出皇宮就被闕修堯甩得遠遠的。
闕皓軒氣喘吁吁地望著闕修堯幾個起落便已經(jīng)消失在暮色裡的身影,心裡頭不由得一驚。
“這個方向,三哥不會是要去……?”
闕皓軒臉上表情瞬間變得怪異,驚訝有之,可是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他深吸了一口氣後,連忙施展輕功追了過去。
然後,他順著記憶中的那條路線,最後來到一座府邸的院落外牆。
闕皓軒面色有些尷尬,他左右瞧了一下,見四周沒人,這才腳下一踩,用輕功翻牆過去。
錦瑟軒內(nèi),蘇季菲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讓你暫時先不要過來嗎?”
對,蘇季菲是說過這句話沒話,美其名曰還是爲(wèi)了他的聲譽著想,可是闕修堯會怕別人的閒言碎語纔怪。
我行我素,纔是他的標(biāo)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