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將其的細微舉動一直看在眼里,戴著皇冠的年老頭顱微微一側,一道飽含警告的冷厲眼神,嗖然削了過去,――那還有半點昏聵的樣子?剛要開口的羽璉,心口猛得一跳,已然出了一脊背的冷汗,微微躬身,收步退后,眼中銳光隱去,不再多言。他忽然想起,當年魔皇自牢獄釋放他出來,曾嚴旨他不得摻和軍政大事;況且他也知道,魔皇下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挽回不得;而兩位殿下對他更是向來沒有好感,甚至一直欲除之而后快,此時出言反對,無疑將觸犯眾怒,徒然招兩位主子忌恨。
魔皇緩慢的道:“你們是我的皇子,金枝玉葉,本來是不應親身涉險,去進行這等兇險的軍旅之事的。但念你們一心為君父分憂,報效國家的念頭如此熾熱,身為父親的我也不能阻攔。但有些丑話,也得說在前頭,你們此去,如果能一舉奏功,擊退圣元敵軍,固然是好,我會有封賞;但如果事由不諧,不能建功,反而敗師辱國,到時,我雖有心維護,卻怕國法不容褻瀆啊。”
此話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隱隱警告兩位殿下,最好不要失敗而回,不然處罰也將很重。一旁的羽璉,聞言心下恐懼,雙股微微戰栗,已然隱隱出了一額頭的細汗。但兩位殿下正處在興頭上,那聽得出這些?只聽到“一舉奏功,擊退圣元帝國,我會有封賞”,大喜之下,齊聲道:“兒臣愿效死命,戮力殺敵,報效君父,捍衛我魔武大陸國!”
一旁的菁鸞公主,一直在默默的想著心事,聞聽兩位兄長將出軍抗擊圣元帝國神武軍團,情知就是與在魔獸森林中救了自己一命、且拼死助自己采的“還壽丹”的蘧儀對敵,撫摩著腰間的犀角寶劍,――蘧儀留給她的唯一紀念品,一陣黯然:我們,終于要成為敵對關系了?上天啊,為何要如此的捉弄我呢?
然而她又隱約感覺到不對,雖然她對軍旅之事不是很懂,但以她對蘧儀的認識與了解,卻也知道在軍事上與自己不相上下的兩位兄長,根本就不是蘧儀的對手。
魔皇不允許羽璉說話,卻沒有不允許自己的乖女兒進諫,菁鸞上前一步,開口道:“父皇,讓兩位兄長帶軍出征,是不是有些輕率?圣元軍有備而來,準備充足,而神武軍團更是猛將如云,謀士如雨,元帥蘧儀更是不世出的軍事大家,十年前,連同三哥,都不是他的對手,我怕兩位兄長……”
聞聽菁鸞“元帥蘧儀更是不世出的軍事大家”這句話,羽璉驀然臉頰的肌肉一陣**,雙目精芒又是一閃。
兩位殿下立馬覺得此話刺耳了,兩人正大做黃粱美夢,就等著大軍凱旋,繼承皇位了,而今有人出來持反對意見,卻不是要使得自己的美夢落空?如同被火燎到屁股的野貓,兩位殿下差點一蹦三尺高,只是礙著反對的是菁鸞,父皇所最為溺愛的女兒,方不敢大聲喝罵叱責。當下兩位殿下齊聲反駁道:“妹妹所言差矣,圣元軍有什么了不起,比得上我魔武軍精銳?神武軍團的元帥蘧儀,也不過爾爾罷了,十年前是僥幸占了截斷我遠征軍歸路的便宜;況且,老三在軍事上也是有限,只知進攻,不知保護后退之路暢通的重要,才中了蘧儀的圈套,給圣元軍詭計得逞,但我們又豈是那么無能的人?此次戰爭,正是我魔武軍一雪上次敗軍之恥,重振我魔武國國威的良機,妹妹就瞪大雙眼,看你的兩位哥哥大展雄才,打的圣元軍落花流水吧!”心下兩位殿下卻在暗暗發狠:死丫頭,讓你得意幾天,但愿老頭子別死,永遠這么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