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頭,忽然見魔皇正一眼不發,若有所思的冷冷望著自己,羽璉頓時脊背冰涼,目光一跳,低下頭,身子也躬的更彎了。
“你以為我的任命不當?”魔皇冷冷的道。
羽璉一陣猶豫,本來他的確是認為魔皇年老昏庸,任命兩位殿下出征無疑兒戲,兩個軍事蠢材,怎么又能夠斗得過圣元帝國堂堂蘧儀公爵?但剛才自魔皇給兩位殿下配備的統領軍隊上,他似乎覺得事情又沒有那么簡單。兩位殿下統帥的出征軍隊,除了自己的私人領地禁衛軍,就是加上一個十萬人建制的魔武國主力軍團。別人也許不知道,對軍隊無比熟悉、十年來時時關切的羽璉,卻心知肚明,這兩個軍團,已經被兩位殿下所控制,根本就是惟他們之命是從的私人武裝;而經過兩位殿下的大肆排擠異己,安插自己的無能私人進去,此時的天雷與禿鷲,也遠非十年前所可比擬。羽璉甚至在想,給他一個二流的、五萬人建制的地陷軍團,他就足可全殲天雷或者禿鷲一流主力軍團。
――這些情況,魔皇似乎應該不會不知道,那么仍然令兩個寶貝兒子統軍前往,如果不是他昏聵,那么自然就是另有算計。羽璉一凜,驀然想到,如果是魔皇另有用心,那太可怕,自己如想活命,就一定不能夠表露出識破的樣子。他忙亢聲道:“罪臣有陛下嚴旨,不得參預軍政之事。但既然陛下問到,罪臣以為,陛下以兩位殿下統軍出征,此無疑是兒戲,致我魔武軍隊于不測之地!”
菁鸞見羽璉如此直言不諱,大驚,忙道:“父皇,羽璉侍衛長并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怪責他。”
沒想到魔皇“哈哈”一陣大笑,良久收笑容,道:“算了,我自然不會追究他的直言之罪,是我讓他說的嘛。”
此言一出,菁鸞與羽璉齊在心下松了口氣。菁鸞是為羽璉松了口氣,高興父皇沒有處置他;羽璉卻是在慶幸自己躲過了一劫,松下神來,發覺自己的內衣已然冰涼。
魔皇也許看在愛女的面上,面色緩和,淡淡道:“羽璉,在你心中,你是否認為我年老昏聵了,因此才會令兩位殿下出征?”
“罪臣萬萬不敢!”羽璉一驚之下,跪倒地上,頭觸地道。這可是他的真心話,經過剛才那一幕,他已經對雖老而不糟的魔皇,心中充滿了畏懼。
“那么,你是不是認為,我十年前處置你,關了你五年牢獄,并不公道?”魔皇望著趴在地上的羽璉,聲音越來越嚴厲,一邊卻輕拍著滿臉擔心的愛女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出聲。
羽璉高聲道:“罪臣并無怨恨,罪臣知道,陛下關了罪臣五年,一是為了平息朝中各大勢力的不平之氣,因為我軍戰敗,必須有人來頂罪;二來也是為了給三殿下一個清白,不容他戰死的靈魂,受到無知的人的貶斥與辱罵。能夠為死去的三殿下做點事情,臣死也甘愿,又怎會怨陛下呢?”說到三殿下詈京,羽璉已然聲含嗚咽,頭“砰砰”觸地,血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