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他提到那幅畫,伍皓的心頓時緊了起來。
他轉頭看了一眼杜方卿。
杜方卿正在看桌子上的那壺茶。
“杜大人,你看這其中是否有些誤會?”
杜芳卿拿捏著說道。
“伍少爺,這件事情有沒有誤會本府并不清楚?!?
他咬文嚼字的說道。
“這是圣上親下的御旨?!?
“這件事情就是說破天,本府除了拖延幾天,也沒有別的辦法。”
似乎從他話中聽到天機,王青山突然間抓住伍皓的腿腳說道。
“伍少爺,就這幾天!”
“就這幾天!”
“我一定能找到那幅畫的主人!”
伍皓看了一眼杜芳卿。
杜方卿仍然看著那壺茶。
“茶是好茶?!?
“就是一年一壺茶,舍不得喝呢。”
他吸溜著氣說道。
“唉,當官不易,上上下下都要打點?!?
管家旁邊皺著眉頭,心里暗想:這任知府更不是東西。
剛上任,就開始變本加厲的要東西。
伍皓吩咐說道。
“管家,師爺站在這里辛苦了。”
“你帶著師爺下去休息一下吧?!?
管家剛要走,就聽到伍皓說道。
“帶著師爺去書房一下?!?
“看看我墻上那幅畫如何。”
管家一聽,臉色大變,望著伍皓。
伍皓輕描淡寫的說道。
“天色有些昏暗,吩咐人掌起燈來。”
聽伍少爺這么說,管家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們兩個的對話,在別人聽起來并沒什么。
等到師爺去了伍皓的書房,看到側面墻壁上,果然有一幅書畫。
那幅書畫中寫著:
書中自有黃金屋
書中自有顏如玉
接著就看見管家搬出一箱銀子來,交給師爺說道。
“這些,就拿去打點打點吧?!?
師爺看了看墻壁上的黃金屋幾個字,嘴唇泛起一絲輕笑,挪諭說道。
“想不到這黃金屋,變成了銀箱子。”
管家一臉的尷尬。
師爺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們家少爺說天色昏暗,要掌燈,原來是這個意思?!?
“實在是難得難得,你們主仆,果然是同心同德?!?
管家訕訕說道:“做人家的下人,就要體察主人的意思?!?
“拿這份工錢也是不容易的。”
師爺深有感觸。
管家拿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
“這點東西不值什么錢?!?
“就算是給夫人的一點見面禮。”
師爺看見,眼睛大放光芒,二話不說,先把那玉佩收了起來,這才對管家說道。
“讓您家少爺破費了。 ”
“應該的,應該的?!?
兩個人交割完畢,重新回到大廳。
“老爺,天色不早了,咱該回衙門了?!?
“好?!?
兩個人對視一眼,已經明白彼此傳遞來的意思。
杜方卿凝聲說道:“王青山!”
這一聲斷喝,嚇得王青山雙腿發麻。
“如今盜匪猖獗,路途艱險?!?
“暫將你扣押在伍府!”
“擇日上路!”
“是是是?!?
王青山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杜方卿傳過來對伍皓說道。
“就辛苦伍少爺了。”
伍皓淡淡說道。
“多一雙筷子,多一只碗而已?!?
“管個三天五天,七天八天的,也都是無妨。”
“知府大人什么時候來拿人,盡管來就是了。”
“好?!?
這已經算是立下了契約。
給王青山七八天的時間,杜方卿就要來拿人了。
等到杜方卿離開,王青山叫苦連天。
“我的伍少爺啊,你怎么才說個七天八天的?”
“我這都緩不過來找人辦事。”
伍皓冷笑著看著他。
“你想找什么人?”
“你想找人救你嗎?”
“當然了?!?
王青山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說道。
“駱駝雖僵,大而不倒?!?
“雖說鎮南大將軍封天豹不行了,但在官府中為官,誰還不七條腿走路,八只眼看道呢?”
他有些得意的說道。
“這點門路,我還是能找得到的。”
說著,他就準備離開伍府。
外面早就有人攔住了他。
“知府令,王青山不得離開伍府。”
這下王青山可就急了。
他轉頭求助伍皓。
“伍少爺,你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
“讓我出去找人傳話到京城。”
“好來救我的命。”
伍皓從太師椅子上站起來,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這就有些著急了吧?”
“我留你下來,是讓你找那幅畫的主人?!?
“并非讓你去找人救命?!?
王青山一聽就急了。
“伍少爺,你這就不人道了?!?
“本縣大難臨頭,如今正是求人之際。”
“那幅畫的主人已經失蹤十幾年,又不急在這一時?!?
伍皓走到他面前。
在高大的伍皓面前,一米七多一點的王青山顯得非常矮小。
他有些怯懦的望著伍皓。
不知道他打算怎么處置自己。
伍皓居高臨下,望著王青山說道。
“你就留在這里,好好想清楚。”
“老子不陪你玩了。”
“老子要先去吃東西了。”
說著走出門外,吩咐旁邊的幾個人說道。
“看住了他!”
“如果他敢跑,就打斷他的腿?!?
“朝廷要犯,殺死無罪有功!”
“是,伍少爺。”
處理完這件事情,伍皓往追兒房間看了一眼。
沒想到追兒姑娘正站在房門口往外望著。
大概是盼望著他趕緊處理完正事,自己有很多話要對他說吧。
只是伍皓現在沒工夫陪她。
他必須要去先見一下大胡子,處理另外的一件事。
看到伍皓匆匆忙忙離開,殷追兒的眼圈有些紅了。
逃亡這么多年,第一次感覺心里是如此的安寧。
甚至心中期望著,這個少夫人的身份,什么時候能夠坐實。
如果能和皓少爺,就這么安安穩穩過一輩子,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
只是不知道皓少爺心中是怎么想的。
素問他流連花街柳巷,甚至和惡狗作對。
可是相處這么多時間以來,從他的身上,從來沒有看到這些劣跡。
“姑爺,這些人都在這里了?!?
屋子里堆著七八個人。
這些人都是蘇明興留下來的。
其中一個人看到伍皓進來,趕快說道。
“皓少爺,我們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把信傳出去的?!?
伍皓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里面的確功不可沒?!?
“只是,你們畢竟是土匪?!?
“這個身份是改不了的。”
一名土匪突然間站起來,大聲喊道。
“難道皓少爺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