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太悲慘了!
“干嘛呀?干嘛呀?”
“我是去飛,又不是去死。”
伍皓捧著殷追兒的臉蛋兒說道。
“別這樣嘛。”
殷追兒的淚珠子像掉了線一樣,吧嗒吧嗒的流著,讓伍皓有些于心不忍。
“罷了!”
“我帶你去飛就是了。”
大胡子一聽不干了。
“那我也要去!”
伍皓哭笑不得。
“這風箏最多就能飛兩個人。”
“尤其是你這個重量!”
“你如果上去,恐怕就不是飛了。”
“直接就掉懸崖下去了!”
“可是……”
伍皓把繩頭交給他,語氣凝重的說道。
“我和追兒姑娘的生死,就交到你手上!”
大胡子突然間覺得手上的這根繩子,力有千鈞。
他眼圈紅腫的說道。
“姑爺放心!”
“有我段天南在,就絕對保證姑爺和姑娘萬無一失!”
伍皓放心的點了點頭,細心把殷追兒系上去。
他拿出兩塊柔軟的布,在殷追兒身上又多加了兩道。
殷追兒深情的看著伍皓。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原來他什么都準備好了!
原來,他也希望帶著自己一起飛!
“伍少爺……”
公子蕩此時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伍皓一面給自己系繩子,一面輕松的說道。
“別,別這樣。”
“搞得生死離別似的。”
“我會沒事的。”
五叔突然撲通一聲給伍皓跪下,眼圈都紅了,賭咒發誓說道。
“伍少爺救了公子,我這輩子給伍少爺做牛做馬!”
伍皓哈哈一笑說道。
“等我回來再說吧!”
歪頭看了一眼殷追兒。
殷追兒正一臉幸福地期待著。
雖然這場飛行看起來危險重重,但是在殷追兒心中,只要有皓少爺在,就絕對不可能發生任何意外。
就算真的有意外,能和皓少爺生死在一起,也是自己這輩子的圓滿。
起飛!
看著巨大的風箏,果然真像一只大鳥一般,向懸崖的對面飛了過去,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沒想到真的可以飛起來!”
“伍少爺真是太牛了!”
“好厲害!”
剛開始的時候,伍皓確實有些缺少方向感。
但很快,他就慢慢的掌握好方向。
“皓少爺,想不到真的可以飛!”
殷追兒此時滿心的幸福,滿心的愉悅。
這個男人真是太了不起了!
這天底之下究竟還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伍皓只是看了她一眼,沖她笑了一笑。
他要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控制方向上。
這張風箏的制作,畢竟有些粗糙。
和上大學的時候比,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但是無奈,如今的條件差的就是很遠。
幸好距離不是很遠,現如今的風箏結構,也足可以應付了。
對面果然有巨大的一灘蛇血草。
“好多蛇!”
看到對面懸壁上一片血紅,好像很多蛇蜿蜒在那里,不停的吐著紅色的信子一般。
殷追兒心中忐忑起來,下意識的去抓住伍皓的手。
“追兒,放開我。”
風箏有些不受控制,伍皓趕緊提醒她。
殷追兒回頭看了他一眼,慢慢的松開伍皓的手,風箏重新回到正軌。
“會沒事的,不要害怕。”
伍皓從腰間抽出一根巨長的鐮刀,鐮刀下面有一張大網。
這是他專門為了取金錢草,讓鐵匠為他打制的。
人只要踩到蛇血草上,立刻就會化為一灘爛泥。
但金錢草的四周,到處都是蛇血草。
這是唯一的辦法。
穩定住風箏,伍皓小心翼翼的探出鐮刀,對準金錢草的位置,伍皓猛力一抽!
好!
絕美!
金錢草順利的落入網兜中!
伍皓大喜過望,立刻把鐮刀抽回來。
正準備去取金錢草的時候,殷追兒大叫一聲。
“皓少爺!不能取!”
伍皓吃了一驚,已經來不及了。
那金錢草剛剛落入網兜之中時,貼附在懸壁上的蛇血草,突然之間蔓延起來!
它們就在懸壁之上, 一大灘的蛇血草,突然間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迅速的攀升成一條巨大的血繩,直接向他們抽了過來!
在盤旋的過程之中,好像是一條巨大的血色蟒蛇,張著一張大口,要把他們兩個生吞了一般!
形勢萬分危急!
伍皓顧不上金錢草,趕緊抓住風箏,調整方向!
太遲了!
蛇血草已經狠狠的抽了過來!
危急關頭,伍皓來不及多想,迅速把風箏往下墜了下去!
“怎么回事?”
突然間感覺到繩子下墜的力量,巨長的繩子,整個都往下掉了下去,大胡子們大吃一驚,所有人撲到那根繩子上,死力的拽住!
繩頭本身就已經固定在一棵千年古松之上,可是這種下墜的力量,巨大無比!
“姑爺姑娘出事兒了!”
大胡子心急火燎,話都不敢說,只能咬住牙根,拽住繩子!
殷追兒臉色鐵青,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死命的抓住風箏。
往下墜的力量實在是太快,加上風迎面刺來,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是幸虧如此,那蛇血草終于還是沒有打到臉上。
它仿佛有些焦慮,一直在上空拼命的盤旋著。
“不好!”
伍皓抬頭一看,蛇血草突然間崩裂懸壁,巨大的一片血紅,如同暴雨梨花針一樣,鋪天而降的撒了下來!
如果這些血草落到他們兩個人身上,那是必死無疑!
我去!
何必這么拼?
不過是一種金線草而已!
用不著這樣吧?
腦子飛速的旋轉著,如果此時,仍然有繩子的速度決定下墜的速度,那他們兩個人是一定要死的!
心中一狠,伍皓迅速拿住金線草,倒轉鐮頭,直接向繩子狠狠的砍了過去!
“真空狀態下,任何物體在相同高度做自由落體運動時,下落時間相同。”
伍皓默念了一句。
“皓少爺,你在說什么?”
“我沒說什么!追兒!閉上眼睛!抓住!”
“假想自己是在飛!”
殷追兒閉上眼睛,耳邊風呼呼的在吹。
“皓少爺,有點冷……”
伍皓看了她一眼,突然間大吃一驚!
多么熟悉的一幕!
多么熟悉的地方!
多么熟悉的人!
怎么竟然會在這里出現?
難道,一切要重新回到原點?
幾個月前的那一幕,在伍皓腦海中快速閃現。
殷追兒衣服被抽裂,她似乎已經意識到什么,再也顧不上羞恥,伸手抓住了伍皓的手,大聲喊了一句。
“皓少爺!我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