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時,韓鐵生背後的那名風劍宗的乾元境修士,在韓鐵生初動之時,便是一道劍指落下,直接劃過虛空,後發先至來到孫臣的身前,倒也沒有攻向韓鐵生,而是護在孫臣的身前。
但是可以力敗風劍宗下一任老祖的韓鐵生又豈是易予?縱使無名修士後發先至,護在了孫臣的身前,以有心算無心,但是仍是被韓鐵生的道劍劃破了右臂,鋒銳的劍鋒直接將其右臂劃出一道巨大的傷害。
來臨的神秘修士面目猙獰至極,縱使鮮血四散噴出,但是仍然不退,手中凝氣爲劍,看樣子,是誓死也要擋在孫臣的面前。
韓鐵生眉頭輕皺,原先被偷襲轟飛的風劍宗長老也回過神來,見韓鐵生誓要斬殺孫臣,也不準備講究道義,準備與神秘修士共同攔截韓鐵生。
不過此人尚有半分理智,揮手喝退了欲要一起圍攻的風劍宗弟子,因爲他知道,乾元境下,風劍宗的弟子,沒有人可以擋住正法上清天罡劍的隨意一擊,此刻圍攻不過是用宗門弟子的性命拖延時間罷了,雖說自己二人並無斬殺韓鐵生的把握,但是僅僅攔截而言,卻是綽綽有餘。
韓鐵生見二人擋在身前,嘴角劃起譏諷的弧度:“恬不知恥,你風劍宗又有何顏面立於九州之上?”
風劍宗長老老臉一紅,但是身形卻是並未後退,無他,他亦是明瞭,孫臣乃是老祖屬意的繼承人,僅此一條,便是自己身死當場,也不可退!
而後出現的神秘修士卻是開口說道:“閣下強勢出手,不也是因爲孫臣不講道義得出手偷襲那個後輩麼?”
韓鐵生答道:“呵,同輩相爭,老夫絕不出手,但是有人以大欺小,就要問問老夫手中的天罡劍答應不答應!”
那神秘修士繼續說道:‘’雖然我也怒其不爭,但是,畢竟是風劍宗的嫡系傳人,我終歸不能坐視其隕落在閣下的劍下,此番事斃,在下必定給韓道兄一個交代!”
韓鐵生說道沉默了一下,說道:“老夫理解,既如此,此戰,既分勝負,也分生死。”
那神秘之人聞言大笑道:“如此一來,大善。”
其實韓鐵生聽聞那神秘之人所言,便已知曉,此人並非風劍宗之人,但怕是與著孫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此人亦是正道老派之人,心中有著自己的堅持和道義,但是有時候,自己內心所堅守的道義和信條,在取捨之間註定要被拋棄和放下。
不過也有人選擇了不放棄,但是那些人,被稱之爲,英豪。
所以韓鐵生說出了,此戰既分勝負,也分生死,這是韓鐵生對他最大的尊敬,因爲,若是那人戰敗,也勢必因爲自己親手踐踏了自己一生所堅守的道心信條而導致道心崩阻,而鬱鬱而終。
至於敗,韓鐵生沒有考慮。
在韓鐵生的心中,最終不過是一換一的結局,又何來敗字一說?
果然,隨後神秘人御氣凝劍,韓鐵生一眼看出,此人並非風劍宗出身,再一次印證了內心的猜測,以天地靈氣凝聚爲劍,卻是可以與自己的天罡劍觸碰,當真是奇異無比,九州之上,奇人異士何其多也。
但是韓鐵生不知道的是,此術雖然是以天地靈氣凝聚爲劍,但是卻是以自己的精血爲引,也就是說,當劍斷之時,亦是這神秘之人殞命之刻,此人心知,普通的神兵道器,著實無法與天罡劍所硬剛,所以此刻動用此法,顯然已經是在拼命。
拼的就是,風劍宗老祖可以及時破關趕到,因爲他深知風劍宗的情況,別說與自己並肩的風劍宗的長老,就是說風劍宗留守的兩名乾元境長老亦不是韓鐵生的敵手,縱使是三人聯手,怕是今日也阻礙不了韓鐵生誅殺孫臣,畢竟此刻的孫臣再無半分抵抗能力,更別說一旁還有虎視眈眈的血魂山莊。
所以唯有風劍宗老祖出山,纔可救下韓鐵生,此刻就看風劍宗弟子是否有機靈之人早早地前去扣關,畢竟此刻縱使是自己提醒,亦是已經晚矣。
法力包裹著天地靈氣所聚集的法劍,晶瑩剔透的劍心之處,是一道晶瑩的血線,那是神秘人以性命爲本的根基,不過此刻看來,卻是頗有幾分邪氣。
韓鐵生見二人聯手之勢已成,面上神色不變,手捏正法上清天罡劍劍訣,雖然無法用出第八劍,但是前六劍卻是揮灑如意,刺目的光華在韓鐵生的手中轟然綻放,將他襯托得恍若星君臨世一般,這一幕,又是看的衆人有些無語。
方纔樂意的姿態衆人可是沒有忘記,後輩僅僅是以騰雲境便可敗他江都城的暉陽天驕,更是硬破可以斬殺暉陽境修士的楊家兄弟的合擊,而此刻老一輩修士正面擊敗風劍宗的下一任掌宗,此刻更是正面迎敵風劍宗長老以及一個不知跟腳的神秘人。
畢竟,在孫臣馭使出風神一劍之時,江都城中,便是基本已經明瞭,此人必定是風劍宗的下一任掌宗,哪怕是,今日孫臣敗了!
正法上清天罡劍與風劍宗長老的疾風之劍以及神秘人的凝氣法劍相碰撞,但是僅僅一瞬,疾風之劍便被轟碎,風劍宗長老被天罡劍氣入體,吐血倒退而回。
但那神秘人的凝氣法劍卻是僅僅轟碎一半,只見劍心之中的晶瑩血線消散了一半,但是卻是詭異地繼續抽取神秘人體內的氣血之力來補充,猶如毫髮無損一般,僅僅是神秘人的面色再度蒼白了一分。
但神秘人神色不變,似是早已預料到結果一般,徑直向著韓鐵生斬來。
此術,乃是他的壓箱底術法,若是這麼輕易地便被韓鐵生所剋制破除,那他還不如不修煉呢。
不過是維持劍體,再一次地抽取了一部分血氣之後,那神秘人的臉色蒼白得厲害,氣血虧損之下,縱使攔截下了韓鐵生,也必將是元氣大傷,損害壽元,甚至搞不好,會身死當場。
但是即便如此,韓鐵生依舊不給他機會,在那法劍臨身的一瞬間,韓鐵生手捏劍訣,那敗了孫臣的正法上清天罡劍第七劍再次出手,碰撞之間,仿若雷霆驟鳴,似是整塊大地都顫了兩顫。
而被第七劍轟中的瞬間,神秘人腦子頓時一空,手中抽取血氣的力道驟然加劇,這也讓他的身形不由停頓了那麼一絲。
但是僅僅只是這麼一絲的瞬間,等他再次恢復清明之時,對上的卻是韓鐵生的雙目,那宛若深潭一般幽靜的目光,不禁讓神秘人心中再次一滯。
瞬息之間,神秘人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法力,他那以血脈爲引的法劍轟然消散,那道晶瑩的血線頓時化作大量的鮮血灑落在塵埃之上,凝聚出顆顆灰色的塵土顆粒。
凝氣爲劍的反噬致使他醒來,但是他的面色卻是已經蒼白到了極致,但再也無法凝聚出第二柄法劍出來,而且迎接他的便是那威力驚人的正法上清天罡劍!
那神秘人下意識地一揮手,想要爆發出來劍氣來抵禦,但是這些倉促之間所爆發出來的劍氣,在正法上清天罡劍面前卻是那般的脆弱無力,直接便被碾碎,就連神秘人的雙臂都直接在正法上清天罡劍下寸寸碾碎。
看到這一幕,衆人一如方纔一般搖搖頭,勝負已分,怕是孫臣死劫難擋!
神秘人重傷吐血摔在廢墟之上,目中猶是佈滿了不可置信,淒厲地說道:“你方纔到底是以何法破了我的大赤劍典?”
韓鐵生搖搖頭說道:“大赤劍典?當真不是血河劍典?破你劍典之法,不過是天罡宗入門弟子都會修習的天罡目罷了!”
旋即,那神秘人似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慘笑:“呵!原是如此。果真,自古以來,便無絕對強橫的術法,強橫的永遠是個人!”
原來天罡目不過是最常見的修煉目力的法門,甚至是各宗之中都有大同小異的佛你功法,面對同階修士,天罡目的作用可謂是寥寥,但是神秘人未戰心先怯,不負原本心境。
而且大赤劍典以自身的氣血爲引,氣血虧損之下,神秘人更是精神恍,所以這才當值了神秘人的大赤簡單如此輕易地破去。
而此刻方纔被韓鐵生所擊退的風劍宗長老,再次悍然站在了韓鐵生的面前,縱使前襟之上佈滿了鮮血,手中的刀劍已經佈滿了裂痕,但是仍然紋絲不動地釘在了韓鐵生的面前。
此刻,韓鐵生喟然長嘆,但是手中的天罡劍卻是再次舉起,那風劍宗長老的態度很明確,欲殺孫臣,先踩著他的身軀過去。
但就在此時,那神秘人一聲淒厲的慘叫,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不要啊!”
原是樂意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孫臣的面前,手中魔氣滾動,分散出來的魔氣枝丫,如同蛇蟲一般蠕動,滲入至極,顯然是歹毒至極的功法所凝聚。
但是神秘人的悽慘喊聲顯然引起的樂意的注意,樂意擡手向著神秘粲然一笑,笑容之中像是擁抱了廣袤原野和蒼穹,折射出星光下的山河奔涌,溫暖至極。
但是手中的動作卻是狠辣至極,不管不顧地將手中凝聚的掌力重重的轟擊在了孫臣的丹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