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公主找到巫婆,用自己美麗的歌喉換了兩條沒用的腿,然后她就走上了虐戀情深的不歸路。
很多人都會說,如果自己是人魚公主會怎么怎么滴,反正就是不會傻到去找那個不愛自己的王子。
但很多人都只是會說說而已,當他們遇到自己深愛的人,都會變成傻瓜人魚公主。
即便是會粉身碎骨,也要去愛。
*
威廉姆的催眠大軍打來了,其景就跟好萊塢的喪尸片沒什么區別。
那些江城政要、大亨抑或是學生,都化身為勇猛的戰士,拿著不同的武器,抑或是赤手空拳,迅速占領了蕭宅。
所以,齊軍埋伏在林子的士兵們基本沒用,因為他們無法對無辜的百姓動手。
尹沫沫和魏然被迫躲在狹小的暗室里,細細地喘息。
就像是真遇到了大波的喪尸。
狹小的空間,兩個人熱烈的氣息交織著,尹沫沫緊緊貼著魏然的胸膛,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是,現在的情況根本容不得她胡思亂想。
這里一定是蕭斐然弄的暗格,這讓她聯想到了外公以前住的地方,他一定是煞費了苦心,才會把老人家住的地方置辦得那么好。
而她卻被愛情迷離了眼,無法看見他的好。
想著,思念四溢,沉悶在胸中蠢蠢欲動,她突然很想哭。
一個人,在最危險的時刻想到的人,一定就是她心之所向。
然而,她早已明白這人是誰,卻還一次又一次地將他推向遠方……
從暗格的縫隙里,尹沫沫看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在來回走動,她害怕極了,禁不住緊緊閉上了眼,心底卻一遍又一遍地在叫著蕭斐然的名字。
她覺得自己的眼睛都濕潤了,慌慌張張地抹了一把眼角,她才稍稍松了口氣,幸好沒哭。
否則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懦弱,實在是不智之舉。
“別怕!”魏然突然說道。他抬手攀上尹沫沫的肩,溫潤的掌心如同烙鐵一般印在了她肩上,是給予她足夠的勇氣。
“我不怕。”她搖了搖頭,低聲道。
但話才出口,她就后悔了,那軟弱的聲音,就是在向全世界宣示她的恐懼。
他緊了緊握著她肩膀的手,好一會兒才道:“我,保護你。”
可他的話,卻再一次將她逗笑,“別逗了。”情報員一般都干的文職方面的工作,他自身都難保,又如何保護她。
如果他真的能保護她,就不會躲在這兒了。
絕望,是深深的絕望。
而在她絕望的眸子里,再一次顯現了蕭斐然的樣子。
她沒想到,在酒吧的見面,會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此時此刻,她心里是滿滿的牽掛。
突的,他雙手扶住了她的肩,卻仍是三個字:“相信我。”他墨色的瞳內微弱的光芒盈盈閃閃。
奇跡的是,尹沫沫在里面看到了希望。
他們待了十分鐘后,室外傳來喇叭的喊聲,是張立誠的聲音。
“給你們五分鐘現身,否則我就殺光這里面所有的人。”
而就在他說的同時,魏然按下了手中一個黑色機器的鍵,待他說完,魏然又按了一次,好像是在錄音。
“不行,我們不能害了無辜的人。”她帶著哭腔,拼命地往外鉆。
“別相信。”魏然死死地拉住了她。
“你叫我別相信他嗎?”尹沫沫突突一笑,“他都殺到這里來了,齊軍都拿他沒辦法,如果我一個人能換回這么多人的性命,何樂而不為啊。”
她哭出聲來,淚水撲撲簌簌地掉落,一面哭著,又大口地喘息,好像就快要窒息那般。
尹沫沫沒想到她的病會在這個時候發作,繼而死死揪緊了胸口,努力地壓制著快要跳出的心臟。
“你,怎么了?”魏然細細地觀察著她,但很快就發覺了她的不對勁,隨即吻上了她的唇,一點一點渡空氣給她。
好不容易,尹沫沫緩和下來,卻抬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誰讓你這么做的!”她凌厲著眼神看向他,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卻不難受,而是害羞。
魏然埋下頭,好一會兒才道:“救你。”
“我們出去吧,求求你了。”從混沌中醒來的尹沫沫,突然想起外面那些無辜的人,連忙抓住了他的衣襟,懇求道。
“不。”他所說的話越來越少。
尹沫沫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可卻找不到使力的地方,卻又不想再與魏然又任何碰觸。
而就當她知道她沒有魏然的允許是怎么也出不去之際,她奇跡般地安靜下來,眼神下移,緊緊盯著一個點,帶著淚花的眸子發出微弱的光芒,又像是在想著什么。
“別擔心。”他說,“我們、很快、就能出、去。”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面上的神情十分痛苦,就好像再多說一個字,他就會死去那般。
尹沫沫悶悶點了點頭,突然跟他聊起天來,“看你年紀挺小的,有女朋友了嗎?”
魏然看了看她,最終道:“有老婆。”
一聽這句,尹沫沫就來氣了,恨不得再給他一巴掌,他都有老婆,干嘛還親她!
但尹沫沫只能隱忍道:“你老婆支持你的工作嗎?”
他說:“支持。”
尹沫沫驚訝道:“可是你恐怕不能經常陪她吧。”
他沉默了許久,才又說:“她不讓。”
似乎習慣了他說話的方式,尹沫沫接過他的話道:“她不讓你陪著?那她還真奇怪,哪個女人不想自己的老公天天陪著,除非她不喜歡你。”她說完這句略微傷人的話,隨即看向魏然,眼里有挑釁的意思。
她就想這么做,激怒魏然,或許這樣他就能把她踢出去。
魏然冷冷撇了尹沫沫一眼,又道:“沒用的。”
去!他竟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不愧是干情報出身的,恐怕他還懂唇語吧。
自己的陰謀被識破,尹沫沫只覺無趣又開始鬧起來,“你不放我出去,我就大聲嚷嚷。”
魏然扯出一絲怪異的笑:“沒用了。”
什么沒用了?
還不等尹沫沫去猜測他到底是何含義,她突然感到一陣震顫,轉眼,她只覺胃一騰空,整個人就好似在坐升降機似的,垂直下落。
下落的同時,她驚恐地望向魏然,末了,他揚了揚手中的黑色機器,笑容更甚。
她瞬間就明白了,這東西恐怕不是什么錄音機,而是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