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寵閣,清早。
雪域銀狐白雪嵐坐在房間里,一邊對著銅鏡梳長發(fā),一邊將百色的花飾插在墨黑的頭發(fā)上。
白雪嵐對著鏡子眨了眨眼睛,水眸眨動,一波一波的媚光從她的眼底溢出來,洶涌澎湃,無人能擋。
白雪嵐被自己的美貌迷住了,也沒有注意到她的手下青面已經(jīng)進了門來。青面站在她后面,盯著鏡子里白雪嵐,眼睛直勾勾的,幾乎放光。
“小狐主,你好美!”
白雪嵐一驚,目光向上移,從鏡子里看到了青面,她的目光霍然變冷,森寒的聲音飛出來:“大膽奴才!居然敢偷窺本狐主!”
“屬下不敢。”青面聞言,急忙跪下來道,“屬下是有事要報,進了門見到小狐主,被小狐主的美貌迷住,一時心神蕩漾,不能自已,這才出言唐突,但全部是發(fā)自肺腑,請小狐主饒命!”
白雪嵐一聽,這才收回森冷的敵意,她又對著鏡子眨了眨眼睛,悠聲問道:“我真的很美么……”
“那是當(dāng)然!”青面道,“屬下從未見過這樣美的女子。”
白雪嵐聽的心花怒放,臉也紅了一分,她撫摸著自己的側(cè)臉,嬌聲問:“那比起雪狐姑姑,玉嫣姐姐呢?”
“回小狐主。”青面道,“她們?nèi)绾问悄愕膶κ郑磕阌帜贻p又漂亮,美貌天下無人能敵!”
“咯咯咯——”白雪嵐終于滿意的笑出了聲音,她將鬢邊的頭發(fā)挽起,正色道,“你不是來有事情報么?講吧……”
“對。”青面恍然道,“小狐主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在小狐主來楚京之前,就已經(jīng)有幾位豪門貴族公子送來了聘帖,想請狐主成為他們的契約靈寵。”
“什么貴族公子?”白雪嵐不屑的翻了翻眼睛,“自不量力。”
“為首的這位公子實力很不小。”青面道,“小狐主如果跟了他,也是前途無量。”
“是誰?”
“是當(dāng)今楚陽國最為顯赫的煊王爺!”青面頓了一下道,“他不僅人長得十分英俊,玄力也超群,放眼金泱大陸,沒有幾個人是他的敵手。”
白雪嵐一聽,輕聲道:“有這么厲害……?”
“嗯,是。”青面道,“他是皇上的親弟弟,讓小狐主跟了他,也是雪狐帝后的意思——”
“這樣啊。”白雪嵐想到這里,不再出言反駁,心中似乎已贊同了半分。頓了一下,她又問,“其余的公子是誰?”
“回狐主。”青面笑道,“今日一早,幾位下了聘帖的公子必然會來賞寵閣一睹狐主尊容,到時候狐主再細細挑選不遲。”
白雪嵐順了順長發(fā),驕傲道:“嗯,也好。”
說完了這件事情,白雪嵐又想起了什么,側(cè)目問:“對了,昨夜的金光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大事,一只小龜化成了人形而已。”青面道。
“小龜?”白雪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就是昨夜在大堂里,燒光了我絨毛的龜?”
“沒錯,就是它。”青面回答。
“烏龜,光聽名字就是一只丑八怪!”白雪嵐不屑的撇了一個白眼。
“小狐主說的是。”
“這只小龜我不喜歡。”白雪嵐一邊涂胭脂一邊道,“找個機會把她殺了。”
“是,屬下遵命!”青面頷首。
————
賞寵閣,廂房。
“阿,阿嚏——”床上正和周公纏綿悱惻的金蘊兒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渾渾噩噩之余,蘊兒心中想到——
哪個賤人罵我!看我醒了不剝了你的皮,想到這里,蘊兒大腦又變得一片空白,翻了一個身,又進入了夢鄉(xiāng)。
“小姐,小姐?”床邊的小雀見蘊兒又睡著了,心中徹底絕望,她已經(jīng)喊了她一個時辰了,但是蘊兒就是不睜眼。
門外的銀伯也急的原地打轉(zhuǎn),他見小雀從門里出來,忙問:“怎么樣,醒了沒有?”
小雀搖搖頭。
“這可怎么辦好?”銀伯在門口心急如焚,聽說煊王爺今天一早就到賞寵閣,可是小姐這樣睡著,怎么見煊王爺?!
“銀伯,怎么辦?”小雀也心中沒了主意。
銀伯眼睛一亮,計從心來,他對小雀勾了勾手,在小雀的耳邊吩咐了兩句。
蘊兒的夢境里。
哇,好多的蝦米,好多的田螺……
天空湛藍,萬里無云。蘊兒光著腳丫,站在洶涌澎湃的大海前,海浪滾滾上卷,拍打在沙灘上,浪花白花花的,勝似白玉的晶瑩。浪花退下之后,沙灘上紅白相間,物產(chǎn)豐富。紅色的是大個兒的卷尾蝦,白色的是美味的田螺,馨香無比,讓人看著就流口水……
好香——
小龜最愛吃的就是蝦米和田螺。
蘊兒夢到這里,咬了咬小嘴,恨不得張口就把它們?nèi)咳肟谥小?
“田螺……好多田螺……”蘊兒在夢中咕噥。雖然是夢,但是蘊兒覺得香味似乎越來越濃了,擋也擋不住。
“田螺!”終于蘊兒心神一震,霍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站在床邊端著一盤炒田螺的小雀一見,機靈的退后一步,盤子才沒有被突然坐起來的蘊兒碰翻。
小雀見蘊兒坐了起來,終于松了一口氣:“小姐,你終于醒了。”
蘊兒眨了眨水眸,經(jīng)過點化師的修繕,她的眼睛和羽睫被點回了正常的黑色,并且可以隨意換回金色。蘊兒坐起來,睡意朦朧的四處看了看,又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長發(fā),心不在焉的問小雀:“什么時候了?”
“已經(jīng)到了辰時了。”小雀道。
“辰時?”蘊兒抓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辰時是幾月?她一般一冬眠就是兩年,所以腦子里只對月份有概念,不太清楚辰時是個什么東西?
“春天到了沒有?”蘊兒直接問。
“呃——”小雀壓抑了……
“等到了第二年春天再叫我。”說罷,蘊兒就一翻身,又躺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