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天漸漸變色了，紛飛縹緲的白雪落在了瓦房上，一層層朦朧的霧氣籠罩了將軍府。

嬌瘦的笑笑日日夜夜守在幽清苑中，幾乎一個月了。而歐陽瑞忙于朝廷之事，老夫人則去清州赴賞花節，柳煙兒與其余的妾女便是籌謀一場不為人知的意外。

響午，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洶洶的大雪。

笑笑坐在門檻上，望著雪花飄飄，金瑩剔透的淚珠滾滾落下，被熱水燙傷的手不停的抹著臉頰的淚花。

“夫人要快點醒來，今年的雪好美，夫人要陪笑笑一起看。”

“呦！我看這狐貍精是一輩子也醒不來了，哭，哭，哭喪啊！”瓶梅路過幽清苑，難免過來挑弄是非，陰霾的汪汪大眼內隱藏著渾濁的陰狠。

“不允許你這么說夫人”笑笑容顏大怒，一氣之下頂撞了瓶梅的話。

“哎呦！這死丫頭反了你，紅兒給她掌嘴。”

“是，小姐。”紅兒步步逼近笑笑，揚起手狠狠地甩在笑笑的臉上。

一晃眼，笑笑的臉頰傳來熱辣辣的指印，隨而，嘴角滲出一抹鮮紅的血液。

“住手”

一聲驚響，紅兒嚇倒在地面上。

“夫人，你醒了，你終于醒了，太好了...”笑笑跪在地上，含淚帶笑，像暴風雨過后的一輪明媚的陽光。

睡了好久，幾乎隔了好幾個世紀，連續做了一個月的夢，夢里很清晰，可令人心驚膽顫的畫面有始有終。

“你是人還是鬼”瓶梅纖手一舉，指向我，腳摞了摞絆倒在地面上，神情驚慌失措。

我眨了眨眼睫，不發話，緩步到她的身邊。

“你想干什么，你想...”

未等瓶梅說完，我冰冷的纖手狠狠鉗住她的脖頸，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咬牙切齒的瞪大眸子凝視她狼狽不堪的面容。

“救命啊！救命啊！”瓶梅雙腳磨蹭，兩眼發白。

“夫人，快放手，不然要出人命了。”笑笑慌了，前來勸阻。

我依舊瞇著瞳眸狠狠地瞪著瓶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殺

一個一了百了，歐陽瑞奈我何，天不怕地不怕的依璃何時怕過人，驚愕，手的力道加重。

“救命...救命....”瓶梅使出最后一絲力氣呼救，隨而，兩眼一番四肢一放，整個人都松懈下來。

“她死了，夫人...”笑笑瞪大瞳孔，驚慌倒向地面，一步一步的往后移。

我看向笑笑，蹲下，冰冷的手扶上她通紅的臉頰，問：“笑笑，愿意跟我走嗎？”

“笑笑愿意，笑笑愿意...”

低眸，不哭不笑不惱不愁，一個沒有喜怒悲哀的人都是如此，怒到邊緣時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站起身牽著笑笑的手從后門逃亡，走在市集中，人來人往，不少目光投向我，指手畫腳。

“站住，是她，抓著她。”一聲吆喝，身后一群男丁手握棍杖。

“快跑”愕然，反應急速，拽過笑笑的手跑向山頂。

“夫人，將軍回來，那我們，我們...”笑笑再次驚慌失措，哭得梨花帶雨。

“笑笑，別哭。”山道被雪覆蓋，身后的男丁緊追不放，松林光禿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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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內

“將軍，姐姐醒了。”柳煙兒為歐陽瑞拿下錦袍，柔聲道。

“不好了，不好了。”紅兒大聲吆喝。

“怎么了，紅兒。”柳煙兒問道。

紅兒摔倒在地面，哭哭啼啼道：“小姐死了，被夫人掐死了。”

“什么，那姐姐...”柳煙兒怔仲幾秒，半響又發話，“瑞，這...”

“殺人犯法天理不容”歐陽瑞只淡定冷哼了聲走向幽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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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死路。”站在山崖的頂端，狂風從耳畔飄過，前頭無路，后有追兵，下面朦朧的霧氣一層層圍繞四周，模糊不清，可惜我體虛無力能逃脫到此地步來之不易，愕然，天要亡我。

“夫人，怎么辦？”笑笑極為害怕緊擁著我，我安撫道：“笑笑，若你留在府中頂會受罪，若隨我跳下去生死未仆，要怎么做，由你選。”

笑笑搖了搖頭，“夫人，笑笑今生跟隨你。”

“那好”回眸，望著那些男丁我囑咐道：“告訴歐陽瑞，我死也不回放過他的。”

輕生一躍，擁緊笑笑跳落山崖。

直到最后，我依舊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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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群廢物”歐陽瑞冷冷拍打著桌面訓斥著跪著的男丁，心仿佛被揪著，雖然他不聞不問，可心底間那抹不為人知的感覺陣陣強烈，夜里輾轉反側的困擾他，何時，才罷休。

可只要呆在那女人的身旁，他心底的痛處難免會減少許多，那股鋼內帶柔的感覺很微妙，淡淡的產生了濃烈欲望。

“瑞，若不命人去找找姐姐的尸體，山崖深不見底，可畢竟...”柳煙兒心底暗暗自喜，話里帶話，特意把“深不見底”這句加重。

“找，馬上，給我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歐陽瑞一把掃過桌面，茶杯瞬間掉落地面發出刺耳的響音，朱唇緊抿，陰霾的眸子緊瞇，濃眉緊蹙。

他不甘心，他絕不會任意讓她逃脫，寬袖一揮，獨自緩步走向幽清苑。

他歐陽瑞要得到的女人，絕不輕易放手。

院子里的梅花綻放出洵麗的花瓣，可無人觀賞。

三日，幾乎一點消息也沒有，柳煙兒分分秒秒纏著歐陽瑞，老夫人從清州回返，聽聞此事大怒，寧不吃不喝絕不信下人的胡言，柳煙兒無從勸說。

雪花紛飛如微風吹落的花瓣，格外的優美，陰晴不定的天空沒有往日的蔚藍，云朵也不在潔白，將軍府上連續幾回都鬧得雞犬不寧，幽清苑比以往更空曠更寧靜。

擇日，古磯鎮內，游子凱帶領路兒前來，可聽聞此事命幫派里的死士前去探查，夜襲將軍府。

路兒似瘋了般到崖頂搜尋，不料遭遇埋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