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涼風洶洶襲來,如驚濤駭浪的海嘯。
合閉的窗欞則是被寒風吹得一張一合,而屋梁上掛著的竹筒風鈴也吹得叮叮當當作響,仿佛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剎那間,又是一陣狂風,白色的窗簾瞬間飄起。
外面的櫻花花瓣被狂風卷了進來,吹滿一地,花香在空氣中游漫入房內,淡淡地香味使人忘寢廢食。今夜的月光悄悄地隱藏在烏云密布的身后,一片黯黑的天空變得渾濁。
床榻上,我眨了眨密黑的眼睫,思索著藥草會不會與劇毒相克,若是一種劇毒僅此好辦了,可七八種劇毒若解了一種劇毒而另外一種劇毒與其它的劇毒相沖,那可不好辦了,愕然想起劇毒害怕寒氣冰封,那可借此解開一些劇毒,可是,清風的身子不知能不承受得了,傷腦筋,始終都琢磨不出一些頭緒,但又不能求于傲風。
這不。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傲風不仁,那我就不義,可說來說去能怨誰了,都怪自己平時不燒香,急時抱佛腳。
三番抱怨,四番自責。傲風舉止怪異,門檻二步不邁,日夜困鎖在藥房內研制藥草,聞著空氣的藥草便足以見得傲風在做什么。
驀然回首想想往事。一個人從二十一世紀來到炎國,一個沒有歷史記錄的朝代,最烏龍的事情就是打了一場生死未卜的戰,遇見清風,遇見好多不相識的人,然后被歐陽瑞以權相逼,嫁給他,無緣無故被他的妾害得跳崖,然后遇上傲風,拜他為師,學醫,用毒,武功,樣樣精通,最后,直到現在這副模樣。
不一般的烏龍,回光返照,一個老女人升級了,桀驁不馴也好,足智多謀也罷,起碼,過得開心就好。
轟隆一聲。天灰蒙蒙,沉暗無比,蝶仙谷既然會打雷,這是由始以來第一次打雷,甚以為常年只有寒天凍地,白雪飄飄。
下了床,站在窗欞前,天空好像要下雨了般,池潭里的水一股股溫氣騰起,集聚在烏云里。
嘆息。更衣易容,會見清風與他一并回到眉山,若擁有天山雪蓮必定會想到辦法,可天山雪蓮稀少,不知能否找到第二朵。
黃鏡中,一身白衣飄飄,樸素淡雅,不失一分出塵之色,綢緞般柔順的青絲被兩只巧手盤起一個發髻,剩余的青絲垂留在胸前,一只白玉簪襯托著整個裝扮,像是水中浮出的水芙蓉,仙氣泱泱。
帶上采到的珍貴藥草,靈芝人參不可缺少。起程時不知該不該向傲風打聲招呼,可冷戰中,怒氣未散,任誰也不會屈服罷休
。
離開蝶仙谷,我駕馬奔向古磯鎮,計劃之中,說好游山玩水,可至今卻違背了當初的計劃,罷了,等擺平好此事再做打算也不遲。
酒樓內,如往時般歌調揚舞,一片片的鬧哄吵雜。
叫小二栓好馬到馬欄內便提起包袱前往客棧留宿,到柜臺前留下銀兩,緩緩上了二樓,不料客房外一名醉酒的男子扯住我的手臂,嘴里嘀咕:“小娘子,跟為夫回家。”
回眸。一個頭發蓬松凌亂的男子靠在門邊上,黯黑的粗手抓著一個酒壇子,衣襟敞開,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面似銀盆,火紅的綢袍,腰間的玉佩鑲著一個字“容”,閉著眼念念叨叨的嘟囔。
見此,我兩眉緊蹙,冷若冰霜的神情狠狠地收回,轉身離去。
“小娘子,別走啊!”他的手搭在我的胳膊上,口腔中的酒味噴灑在我的肌膚上。
“放手”側臉,犀利的目光射向他。
“不放,你能把我怎樣。”他心有余悸的喝了口烈酒,似水墨畫般的瞳眸放出無數勾魂的媚眼,燦爛無比的笑容暖入人心,使蔓延四周的怒氣扼殺。
“那你就睜大眼睛看看,我,能把你怎么樣。”咬牙切齒的說著每一個字,說到做到,一晃眼,趾足踹著他的下身,他吃疼的彎下腰,我在他的背后狠狠補上一拳,他口中霎時泄吐出酸水,我挑眉,五分的力道就承受不住,他應該不是習武之人。
樓下的目光全部移至到走廊上,我拍拍兩手心高氣傲的回房,推門而入,清風早已在里面等候多時。
“怎么,以為我不會來嗎?”我揚嘴一笑,問道。
“廢話少說,高人了。”他銳利的目光凝向我身后,薄唇輕輕沾了下茶杯中的龍井茶。
“高人就在這里啊!怎么說我也是藥王的弟子,曾經也起死回生過,所以,就死馬當活醫嘍!”
“我的性命容你當作兒戲”清風惱怒地拍打著桌面,冷哼了聲。
“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我那位師傅不是一般的人能請得來的,所以,你將就下,你的劇毒很厲害,掐指算算有七八種,藥草我帶來了,不過,要回眉山一趟,尋找天山雪蓮才能配制藥房。”
關上門,將包袱里的藥草扔在桌面上。今日,傲風穿了一身白衣,炙熱的神眸內深藏許多滑稽,頭戴白冠,白冠中央有一顆璀璨的玉珠,青絲垂落在胸前,玉樹臨風這詞在適合不過他了,愕然,清風凌厲的目光射向我,見此,我慌忙收回視線,別過頭。
氣氛極為尷尬,半響,我吱吱唔唔的問:“喂!可以起程沒。”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
“娘子,你在那。”男子顛三倒四的跨過門檻,一手扶著木門走了進來。
“媽的”見此,我低聲咒罵了聲。
“他是誰,他是誰。”男子連問兩遍,將手中的空酒壇狠狠摔到地面上,瞬間,酒壇子摔個破碎,聲音格外刺耳,擾亂人心。
納悶了會,我淡淡道:“解決他先,我才跟你回眉山。”
清風盯了我一眼,我聳聳肩,拽里拽氣的揚嘴一笑,“我可沒有招惹他,這個醉漢可能瘋了,所以,說起蠻力當然是交給你來解決比較好。”
“你,你是誰,你不準坐在我娘子的旁邊,只有我,只有我才能配得上她。”男子透過朦朧的視線中,探索清楚,那白發蒼蒼的人。
“天色不早,速戰速決。”端著桌面的茶杯,倒頃了杯茶水潤潤口。
“砰”的一聲,屋頂被無數個黑衣人穿梭而下,鋒利的刀刃刺向清風,場面混亂,刺耳的刀劍摩擦聲,和那位男子的吼叫聲。
而我,卻安分守己的當個旁觀者,且罷,我淡淡地說了句,“虧人是禍,饒人是福,各位好漢有什么事不妨坐下來好好談,何必動槍動刀傷和氣了。”
“多管閑事”話畢,黑衣人的利劍刺向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雖然我不知你們是誰派來的,但是今天惹了你姑奶奶我,就必死無疑。”話剛落音,不待我動手房外便飛來無數的花針,一針見血,黑衣人全部倒在地面,鮮血從口中噴灑而出。
“丫頭,你沒事吧!”抬眸。傲風一身素衣出現在我身前。
我冷哼了聲,道:“去,回你的蝶仙谷去。”
“丫頭,別這樣,我只是....”傲風低聲下氣的解說,可恍惚之中,話到口又說不出來。
“難道你就是她說的高人”清風毋庸置疑的打量著傲風,那銀白色的頭發和英氣逼人的面具,身上索饒著一股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幾乎令他不得不甘下屈服。
“丫頭,跟我回去好嗎?”傲風沒有理會一旁的人,既然問道。
“不去,不去,就不去。”冷哼了聲,嚼起小嘴跑出客棧。
“丫頭”傲風也跟著尾隨在后,一舉一動吸引了四周的目光。
“討厭你,混蛋。”霎時,我似瘋了般奔跑在街道上,淚花涌上了緋紅的眼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