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鬧鬧,走走停停,這一次大約花了三天左右的時間纔到達濃霧村外面十米遠的地方,十天一下子就過去了三分之一。
在這三天裡蘇哲晴沒有想到辦法,她有很認真的去想,可是每一次好不容易想到個開頭就被各種意外事件給打斷。
第一次是追捕的人過來了,天恩直接拎住她的衣領逃跑,突然雙腳懸空嚇的她什麼都給忘了。
第二次是被一個大聲呼叫著的女子打斷,看到她掉進河裡總不能不救人。
第三次……
要不是她不相信神明一類的,都要對著天空大喊老天爺不公平了。
“……”
由於擁有不好的記憶,蘇哲晴相當不情願走到濃霧村裡面,再說都已經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木段塵還在不在裡面了。
“快走。”
不可能察覺到蘇哲晴心情的天恩有些著急想要看到十幾天前就一直昏睡不醒的藍楚。
“哦。”
驚訝於自己沒有底氣的聲音,蘇哲晴試圖加大步伐,只可惜怎麼努力都是白費,頂多也只比原本快了一丁點。
“是你想要見神醫,就不能快一點嗎?”
“快不了,我累,我腳痠。”
不願再移動的她開始耍小孩子脾氣。
“那我走了。”
“喂!”
不要扔下她一個人啊,不要在這裡扔下她一個人。
“哈。”
天恩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濃霧之中,留下的蘇哲晴不敢一個人踏進濃霧之中,只能站在原地等待著他出來。
“喂。”
“是?”
等待途中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蘇哲晴帶著疑問擡起頭,然後驚訝的睜大眼睛。
拍她肩膀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和她都在找的木段塵,天下第一神醫。
只是這一刻她所看到的神醫也和她認識中的不同,俊俏的臉蛋上和天恩同樣不見笑容。
臉色蒼白像生了病,眼睛周圍有著黑眼圈,黑色長髮像是沒有打理一般有些亂糟糟的,白色衣服上全是灰塵。
“你怎……你、你好,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本來想問發生什麼事了能讓你變成這樣的蘇哲晴臨時想起他和她不認識,急忙改口。
“你坐著的是我要找的藥草。”
“啊,對不起,請。”
被天恩拋下什麼也顧不上的蘇哲晴這纔看到自己坐在了藥草上面,急忙站起身讓開。
“……”
“那個藥草最好不要拿來給人類吃。”
身爲天下一神醫不可能不知道他採的藥草有毒,要是看見他正常她也不會多此一舉,可是現在的他神情落魄,不修邊幅,走路搖搖晃晃。
她很擔心他會把毒藥當成藥草。
“你是大夫?”
“是,有什麼意見嗎?”
已經看夠懷疑態度的蘇哲晴雙手叉腰,氣勢洶洶,頗有一種母夜叉的感覺。
“沒有。”
盯著氣勢洶洶的她看了一會,木段塵拿著藥草走了,不願意進濃霧村的蘇哲晴只好主動搭話。
“喂,天下第一神醫怎麼變成這幅樣子了。”
徹底打量了一下木段塵,蘇哲晴忍不住露出有些鄙視的神情,不過估計大多人都會露出一樣的表情。
出現在她眼前的他看上去根本不像神醫,比起神醫更像個流浪漢,乞丐還不至於。
“……”
被鄙視眼神看著的神醫沒有生氣,慢悠悠的往前移動著,在後面看著他移動的她越看越火大,終於忍不住追上前踹了他一腳。
真是的,他這樣讓她怎麼報仇啊,是,失去摯愛之人是會讓人生不如死,可是同樣是失去摯愛之人,天恩至少比他要乾淨的多。
要是生無可戀那就乾脆去尋死,要是準備繼續活下去那就好好的活著,這樣半死不活的太沒用了。
看上去太讓她不爽了。
被踹了一腳摔倒在地上的木段塵就這樣趴著不動了,氣結的蘇哲晴從地上撿起二三十個石頭放到衣服口袋裡,彎下腰抓住他的手走到濃霧村裡面。
她受不了他這樣髒兮兮的了,身爲一個女生愛乾淨是天性。
沒走幾步就她從口袋裡拿出石頭往一邊砸去,確定石頭落地的聲音後才往那邊走,石頭砸到了水裡或者泥潭裡聲音是完全不一樣的。
考慮到所帶的石頭也不是很多,她不敢走多遠,只是在入口周圍尋找著水源,她要給她拖著走的傢伙好好清洗一下。
要把他清洗乾淨有更好的選擇,可以去他的住處,又不是不認識路。
只是距離這裡很遠,一個人走就已經很吃力了,還要拖著一個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對,拖著,蘇哲晴完全是拖著木段塵行走的,一點憐香惜玉心情和打算都沒有。
“唔。”
在找到水源之前,四處亂走的蘇哲晴和濃霧中的某個人相撞。
爲什麼說是某個人呢,因爲相撞的瞬間她感覺到人體的溫度。
“對不起,你還好嗎?”
四周白茫茫的一切什麼都看不到,蘇哲晴只能憑著感覺朝著人可能在的一邊道歉。
“沒找到。”
“啊,是你啊,沒找到人不奇怪。”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才讓蘇哲晴察覺到她是和誰撞到了,沒找到人不奇怪,要是他找到了天下第一神醫她纔要奇怪。
“你知道?”
“嗯,當然,但是能出去再談嗎?”
身處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蘇哲晴總覺的不安。
“手。”
“雖然我很想說明白,可什麼也看不見。”
就算想牽手也不知道該往哪邊伸出手,更不要說握住手了,她正在試著朝四邊伸出手,結果可想而知,自然全部落空了。
“……喂,醒一醒。”
走了十來分鐘還是走不出迷霧中的蘇哲晴只能選擇喊醒昏睡著的男人。
找他倒是很簡單,一直牽著手的關係簡簡單單的就找到了人。
還是藍楚時的她很佩服木段塵,治病時專注的神情讓她真的認爲很帥。
只不過經過下藥事件,她對他暫時只有反感。
所以她喊醒他的方式稍微有些粗暴,踢了他一腳,用的力度不是很大但她知道足夠喊醒應該沒有昏迷的神醫。
“……”
“你在和誰說話?”
身體有稍微抖動一下的木段塵沉默,不理解蘇哲晴這邊狀況的天恩詢問。
“一個突然出現的傢伙而已。”
見神醫故意裝作沒有反應,蘇哲晴這次稍微加大了一些力度。
既然提醒沒用那就只有施加威脅了,她對他可沒有多大的耐心。
“太過份了,咳咳。”
這一次裝昏迷的神醫好歹是有反應了,他要是再沒有反應她就準備彎下腰動手扯他了。
“不認爲,你對這裡很熟悉,給我們指路。”
“我不熟悉。”
“你在說什麼明顯是謊言的謊言啊,快點指路。”
不熟悉路這個謊言對於蘇哲晴和天恩來說都行不通,因爲之前一次就是由他指路出去的。
聽到木段塵聲音後天恩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也不奇怪,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不可能聽不出對方的聲音。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小心我用銀針給你好好舒經活絡一下。”
蘇哲晴學習的鍼灸剛好愁沒有實驗對象,有免費的小白鼠送上門不用白不用。
“你是誰?”
快要被當成實驗品的神醫無語,現在拉著他的女人似乎認識他,可他明明沒有見過她,甚至連一丁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