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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你不會死
“沒有什麼應不應該……”流景的笑容輕輕淺淺：“念兮，你方纔說你也不知道會跳下懸崖，只是一心想要拿回人蔘，去救你的師父，那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跳下懸崖……”
流景眉眼溫柔，笑著看著司寇念兮：“我當時心裡只想，只想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裡。”
“流景，對不起……”司寇念兮滿目都是痛苦，她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顫：“我不值得，不值得你……”“傻瓜。”流景輕輕地颳了刮司寇念兮的鼻尖，笑道：“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
風聲依舊嘯嘯，靠在流景的懷裡，司寇念兮只覺得無比心安。又往流景的懷裡蹭了一蹭，司寇念兮閉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輕輕道：“流景，你說我們這麼還不到崖底呢？”
“我也不知道。”流景看了一眼司寇念兮，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大約是這個懸崖是在是太深了，所以我們還沒這麼快到崖底。”
司寇念兮聽後點了點頭，笑道：“那樣也好，我就可以同你多說一會兒話了。”“是啊。”流景閉上了眼睛，笑容滿足：“死前還能同你說一會話，我已經很開心了。”
死？司寇念兮倏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流景，眼神中似是有不甘：“流景，你知道嗎？我……我還不想死……”司寇念兮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疲倦，夾雜著些許痛苦和不捨：“我也還不能死。”
“念兮？”流景輕輕喚了司寇念兮一眼，低頭與她的目光對視。司寇念兮搖了搖頭：“我還沒有找到殺害我父母的兇手，沒有親手殺了他爲我父母報仇，我……我怎麼能死……”
說著，司寇念兮緊緊地抓著流景的衣服：“我還沒有找到我的哥哥，還沒有……還沒有再見我師父一面，我……我不甘心啊，師父深受重傷，他不能沒有我……”
“念兮。”流景忽然握住了司寇念
兮的雙手，目光定定地看著司寇念兮：“我不會讓你死的。”司寇念兮錯愕地看著流景：“流景？”
流景笑著看著司寇念兮，痞笑道：“我夫人容色傾國傾城，爲夫怎麼會捨得讓你死呢？”話音剛落，流景便抱緊了懷中的司寇念兮，微微運轉內力，抱著司寇念兮躍上了自懸崖縫隙中長出來的一棵小樹。
小樹托住了兩人不斷下墜的身子，司寇念兮耳畔的呼呼風聲終於停住。看著托住自己與流景的這棵小樹，司寇念兮的語氣有些欣喜：“沒想到在這個峭壁縫隙中還能長出這棵小樹。”
流景笑著看著司寇念兮，說道：“因爲只要有一線生機，它們往往都不願意放棄希望。”頓了頓，流景也看了那棵小樹一眼，接著說道：“幸好這邊有這棵小樹能接住我們，不然我們便真的掉下去了。”側頭看了一眼吹落在懸崖邊的藤條，流景彎脣笑道：“方纔你墜下懸崖，身子肯定有些受不住，我們再在此處稍留片刻，等你好些了，我們便憑著這個藤條便能攀上懸崖。”
司寇念兮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看著流景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看到這裡有棵小樹的？”“早就看到了。”流景笑了笑：“我自小耳朵和眼睛都比別人靈敏些，別人眼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我卻能輕易看見。”司寇念兮笑著看了流景一眼：“怪不得你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流景笑著搖了搖頭，並不說話。司寇念兮瞧著流景被風吹亂的墨發，伸手穿插其間，流景墨發觸感似綢緞，司寇念兮笑著將它理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司寇念兮做出一副瞭然的樣子，看著流景說道：“我想起來了，那日在那個詭異的林子，你便是憑藉你非凡的目力才那麼快走出去的，是不是？”
流景笑著點了點頭：“看來我的夫人還不算太傻。”司寇念兮看了流景一眼，不滿道：“我本來就是冰雪聰明的。”“是。”流景寵溺地看著司寇念
兮：“你說怎樣便是怎樣。”
司寇念兮低頭看了一眼身下的萬丈深淵，有些沮喪道：“只可惜我的那株人蔘拿不回來了。”“念兮……”“沒關係。”司寇念兮隨即便又展開了笑顏：“方纔是我太沖動了，一心想著拿回人蔘好救我師父性命，卻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現下雖然人蔘不見了，但我留的性命，就定然還能爲師父尋得千年人蔘的。左右師父還有續命丸，不急在這一時三刻。”
流景聽後點了點頭道：“你能這樣想便好。”擡頭向上望了一眼，流景騰出一隻手抓住藤蔓，看向司寇念兮說道：“雖然這棵小樹看著結實，但多在這裡一刻，便多一分危險。我們還需得儘快爬上懸崖，念兮，你可準備好了？”
司寇念兮重重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雖然有這棵小樹托住我們，但下面的萬丈深淵看著駭人，我沒事，我們儘快上去吧。”
流景看了司寇念兮一眼，笑著點了點頭，將司寇念兮抱得更緊了一些，剛要運力上去，忽然一陣異樣的疼痛從心口蔓延開來，漸漸滲入四肢百骸。
流景臉色突然變得慘白，額頭上又一層一層地滲出了密密的冷汗。流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這一刻終於還是來了。
察覺到流景的異樣，司寇念兮皺著眉頭問他：“你怎麼了？”流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脣邊的笑容也慘白蕭索的駭人。流景虛弱地開了口：“念兮，我……我怕是不能同你上去了……”
“爲什麼？”司寇念兮緊張地看著流景說道：“是不是你的舊疾又犯了？無妨的，你也說了，這棵小樹一時半會是不會斷的，我們現在這裡休息一會，等你好些了，我們再……”
“沒用的。”流景絕望地搖了搖頭：“好不了了，在歇息多久也好不了了……”
“你說什麼？”司寇念兮的心忽然一緊，怔愣著看著流景，問道：“流景，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