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冰釋前嫌(必看) 無憂中文網
“輕風,你來照顧主子,我去把小姐找回來”
聽到地點,青紫也顧不得藍玄昊愿不愿意了,拉上一邊的輕風推到藍玄昊床邊,自己飛快的消失在閣內。
輕風被猛的一推,愣愣的落到藍玄昊身邊,差點與他來了個親密接處,半懸著身子要倒不倒,好在他是習武之人,所以一翻掙扎,幸運的沒落下去,總算沒有砸到藍玄昊身上。
輕風長呼口氣,沖青紫離開的方向眉頭深擰,嘀咕的抱怨道:“真是的,好好一個女孩子家,卻沒一點女孩子樣,真粗魯”
“對,粗魯”輕風這廂話音剛落,藍玄昊也帶著迷醉含糊的口音跟著附和,輕風挑眉,訝然的看了滿臉酒紅的藍玄昊一眼。
“主子也覺得她粗魯?”輕風下意識回應道,卻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子可從來不隨意評價自己下屬的,今兒個當真是奇了啊。
下一秒便又聽到藍玄昊帶著醉音嘀咕著:“對,就是粗魯,有時候真不像個女人、簡直就是個、極品”…“還貪財、摳門、還喜歡坑人、本、本世子、就是被她坑了、那個女人、她把我的心坑走了、我、我得去、拿回來”
藍玄昊迷醉的嗓音有一頓沒一頓的說著,話落,還想要撐起身子,感情是要起身去找回自己的心了。
輕風聞言卻是一臉黑線,對牛彈琴啊有沒有,他說的明明是青紫,怎么到了主子嘴里就成了世子妃了,不過主子對世子妃的形容還真是貼切啊,要他說,他家世子妃就是個十足的極品坑貨。
看他這個樣子,輕風只得無耐搖頭,感情這個東西果然傷人,他可是碰不起啊,越發的堅定自己的內心了,他一定不要像主子一樣,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見藍玄昊想要起身,趕忙上前按住他的身子,不讓他行動,否則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事來:“主子,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失了的心,怎么可能拿得回來,輕風滿心無耐,看著這樣的藍玄昊,心底可真不是滋味,他還是比較習慣以前那個冷漠的世子,雖然冷得讓人心驚,但好歹不會讓他們擔心。
“她、都不要我了、還休息、什么”藍玄昊雙眼迷糊,眼皮一個勁的往下掉,卻總是強撐開來,腦袋瓜一點不安份,在枕頭上動來動去的,一個勁的想要掙扎起來。
輕風真是陣陣無耐啊,像哄孩子似的,看著如此失態的藍玄昊讓他嘴角一陣猛抽,藍玄昊雖然算是比較瘦了,但是力道可不小,即使是喝醉了,掙扎的時候沒使內力,光是凈力也讓他大大費勁啊。
忽然,輕風只感覺腰間一緊,他堂堂一個大男人,除了在受傷的時候被人摟過腰,一般可是沒人會與他這般輕密的。
大腦瞬間轟的一聲,看著藍玄昊死死摟著他的腰沒有要松手的意思,真是陣陣尷尬,內心急得不得了,瞧兩人這姿勢,真是怎么看著怎么怪啊,要是不知道的,豈不是要以他他對世子在行不軌。
天、這要是讓外人瞧了去,還不如殺了他,再看藍玄昊,摟著他的腰居然安份起來了,居然也不再掙扎,輕風滿臉黑線瞬間冒了出來,內心直誹腹,主子這不會是把他當成世子妃來摟吧。
一手撐著床,另一手試著去掰開藍玄昊的鉗制,只是無論他如何,也掙不開,又不好太過用力驚到了他,只得試著游說道:“主子,你松松手啊”
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這姿勢真是令他不敢恭維,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主子,這、你抱錯人了,我是輕風,不是世子妃”
“閉嘴”藍玄昊突然冷著聲音說著,輕風心底一涼,難道世子清醒過來了?要是如此,他醒來看到自己在他懷里,還不得直接被他拍死。
下一秒,又覺得自己的擔心過多余了。
只聽到藍玄昊依然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著:“不放,就是不、放,是她讓我找、別的女人,那、我就找給她看”
輕風聞言,臉色更是一僵再僵,內心那個叫做欲哭無淚啊,緊擰著眉頭繼續勸說道:“可是主子,我不是女人啊”
“哦、不是女人”藍玄昊緊閉著眸子,卻還是有一絲意識在流轉著,忽然扯出個孩子般的傻笑:“那、你是男人咯,男人好,就是要讓、她知道,本、世子往后、寧愿碰男人,也、不要她”
輕風聞言,那顆心是沉到了谷底,喝醉了的世子真是讓人不敢恭維,油鹽不進的,讓他可如何是好哇,呆會青紫把世子妃找回來,見到這個場面,還不得把他給拆了。
“主子若是想抱男人,我去給你找另一個來可好?”輕風是沒折了,才不管這話荒不荒唐,只想著先逃離他的鉗制再做打算。
藍玄昊擰緊了眉頭,迷醉的口吻中居然帶著一絲怒意:“你居然敢、嫌棄、本世子”摟著的人是輕風,腦子里閃過的畫面卻是云楚對他的嫌惡,滿心的怒意瞬間蹭了上來。
說著,手下越發送力,死死的摟著輕風,把他的身子往下扣,眼看自己離他越來越近,再看藍玄昊迷離的臉上居然有著一絲緋然的邪餓。
輕風驀然瞪大了雙眼,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這張嘴,一個勁的嚷嚷著,就差沒哭出來了:“主子啊,你就放過我吧,我可不想清白被毀啊…”
輕風不能對他出手,便只能把自己的頭撇向一邊,盡量不讓自己有機會碰觸到藍玄昊,無耐之下,只得一把奪過被藍玄昊枕在頭下的長枕,死死的抵在他的臉上,如此,兩人之間算是被東西抵擋住了,只是他依然在用力的撐著身子,不讓自己的重力壓住他,生怕他的腦袋叩在枕頭上會讓藍玄昊呼吸困難。
一個勁的直直呼喚:“我的好世子妃啊,你就趕緊回來吧”
再不回來他可要撐不住啊,自己的功夫與主子相比,那可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誰強誰弱的,萬一他沒能抵住主子的攻擊,被強上了可如何是好,輕風腦子里不由想過最壞的打算,向來冷漠的他此時腦子里卻是亂成一團,從前十幾年沒想過的東西都讓他想了個遍了。
青紫到了青城巷,看著這煥然一新的房屋,她是壓根沒想到云楚居然會跑來這里,這里的改變她早就知道,也有稟報過主子,只是主子說不用管,她便沒在意這些,加上這青城巷外頭又被高高的紡布給遮擋起來了,整個巷子完全是封閉式的,加上這里位置比較偏僻,所以一般人也不會注意到這里,她自然也是沒想到的。
看著這條條道道的,青紫滿心焦急,一時間又有些迷茫,暗拍腦門:“真是糊涂,居然忘記問世子小姐在哪個屋了”
但是來回一趟又太麻煩,而且她就是折回去也不見得能問出來,只得在黑夜中跳來跳去,一間間的找了,好在她還是比較幸運的,首先從寬大的屋子找起,所以也沒費多少力氣,便找到了云楚所在的酒樓。
黑漆漆的雅間里,里邊的裝飾與她平時所見完全不同,只是她此刻沒功夫去驚訝,一目了然,便看到云楚蜷縮著的身子,身影蒼涼的窩靠在那大床上。
“小姐、可算找到你了”青紫急急的奔了過去,卻在想要靠近她時,又愣愣的定住了腳步。
她映象里的小姐,向來都是嘻嘻哈哈不拘大局的,這般的凄楚模樣,是她從未見到的,心里焦急的同時,又為她感覺到幾分心疼。
云楚感覺到她的到來,也沒有吭聲,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動一下。
青紫沉默了片許,才緩緩出聲,卻很是謹慎的,生怕觸動了云楚內心的傷口:“小姐,我們回府去吧”
云楚依舊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甚至都已經麻木了,內心也由一開始的心亂如麻變得空洞起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緊緊的把自己給封閉了起來。
“小姐、”青紫看云楚這樣,也是滿心的無耐,一邊擔心藍玄昊,一邊又很擔心這樣子的云楚,杵在那里真是左右不是人:“小姐,你說句話好不好,你到底是怎么了?”
“小姐、雖然不知道你跟主子鬧了什么矛盾,但是青紫請求你,請你回去好不好,不要再這樣子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主子了好不好”
見云楚久久不吭聲,青紫只得硬頭頭皮勸說著:“在青紫眼里,小姐從來都是樂觀的,開懷的,青紫眼里的小姐,每天都是帶著笑顏的,你如今這般,青紫很擔心”
云楚就像是個沒有知覺的木偶,青紫眉頭緊鎖,都愁壞了:“不管小姐與主子之間有什么矛盾,但青紫知道,你們兩個明明是互相愛著的,所以、能不能不要再這般的折磨對方了”
…“主子他現在很不好,他很需要你,相信小姐也是一樣想念主子的對不對,不然你也不會這般的不開心了…”
“既然如此,我們回府好不好,不管有什么誤會與矛盾,你們兩個好好溝通一下,相信只要說出來,任何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青紫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云楚依然蜷縮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到她所說,青紫無耐,深呼口氣之后,還是決定把她扛回去好了,定定的站起了身子,往云楚靠近:“小姐,得罪了”
剛想伸手去抱她,云楚卻突然抬起了沉重的眸皮,滿眼死灰的看著她,嗓音里透著濃烈的沙啞:“你自己回去吧,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會再回藍王府了”
等了那么久,依然沒有看到藍玄昊折回的身影,她內心是失望的,那顆心已經空洞到麻木,甚至都沒了感覺,青紫的話,她有聽到。
只是她已經麻木到懶得開口,懶得動了,在她冷靜的時間里,她有做出決定,既然愛得這么痛苦,何不分開,反正一切都還來得及不是么,她的世界本來就應該是孤獨的,不應該有愛,藍玄昊,是她生命里的一個意外吧。
“小姐”青紫滿心焦急,幾近抓狂:“青紫求求你好不好,不要這個樣子了,看你這樣,我也很難受啊”
“我沒事,你不用替我難受”云楚緩緩開口,眸子里閃過決絕。
看她一幅油鹽不進的樣子,青紫真是抓狂、焦急到極點,滿心擔憂的同時,腦子里思緒又是千思百轉的,想著該怎么說才能讓云楚跟她回去。
“可是小姐,主子他現在很不好”青紫急急的說著。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跟他沒關系”說到藍玄昊,云楚唇角揚起一抹嘲弄。
青紫真是要瘋了,這早上還好好的兩個人,怎么在一夕之間變成這樣:“小姐,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你跟主子可是拜過堂,名正言順的夫妻,怎么可能會沒有關系…小姐,你聽青紫一句好不好,不管發現什么事,跟世子好好溝通一下,相信說開了就什么問題都沒了,你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青紫哀求著,滿臉焦急的,就差沒落淚跪求云楚了。
“你回去吧,我很清醒”云楚依然是口吻淡淡,透著無盡蒼涼,讓人心疼,又讓青紫欲哭無淚。
最后,青紫只得出殺手锏了:“可是小姐你若不回去,主子他、他就要死了…”
青紫嘴里焦急的說著,內心卻連連誹腹,‘主子啊主子,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可不是在咒你啊,我也是為了你好才打誑語的’。
云楚空洞的眼眶里總算是有了些許不一樣的反應,有些淡漠,還有一絲不著痕跡的擔心,隨即又被抹去,唇角滑過絲絲嘲弄:“你就不要白費口舌了,他那么厲害的人,怎么可能會死”
“你走吧,我不會回去的”云楚又重復著這一句。
青紫滿臉憂心,看云楚這樣,她自然也是心疼的,只是好說歹說,主子那里很不好,小姐自己也是這幅德行,卻硬是在這里折磨自己與主子,又讓她內心有一絲憤怒,看云楚的樣子是壓根不打算離開了。
只得微憤的咬牙轉身,往大門外走去,踮起腳尖剛要離開,又還是忍不住的轉身沖云楚說了句:“相識或許可以是巧合,相知或許可以是日久生情,但融入骨髓是相愛是多么的不易,這個人世間要遇到一個自己愛,也愛自己的有多難,難道小姐就要這么放棄么?既然如此,那青紫祝小姐幸福”
興許是想到了自己,青紫眸子里閃過絲絲黯然,云楚抬眸,看到這樣的青紫,忽然想到她暗戀輕風這一事,耳邊遲遲流轉著她的話語:“這個人世間要遇到一個自己愛,也愛自己的有多難”
是啊,好難,真的好難,多人少離合惆悵,多少人愛著一個人卻而不得,比如青紫,比如藍王,這個世間夫妻比比皆是,卻又有多少是因為相愛而在一起的。
特別是想到藍王對落竹那沉重的愛,以及適才青紫眼角的那一抹悵然,云楚內心豁然一片開朗起來,相比起那些求而不得的人,她是何其的幸運,那她要是得而不惜,豈不是太過不自珍了。
不管她跟藍玄昊之間鬧什么矛盾,但她不能欺騙自己的是,她愛他不是嗎?既然愛,為何還要計較這么多。
看著門外一片空蕩,青紫的身影已經離開,云楚緩緩的站起了身子,久坐讓她雙腿發麻,卻依然挺撐著身子緩緩走向門外,清然的眸子里不再那么空洞,多了幾分復燃的光彩,挑目看向藍王府方向。
喃喃自語:“你也很不好嗎?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愛我,也像我愛你那般…”
絲絲尾音隨風散去,云楚閉上雙眼,張開雙手讓清風拂過她的身子,清涼的風陣陣拂過,裙擺飛揚,云楚內心逐漸變得清醒,增添了幾分活力,也加強了內心那抹決心:“不管如何,合也好,散也好,都該有始有終”
試去眼角那絲被清風吹掃過的眼淚,輕踮起腳尖身形靈快的朝藍王府方向奔去。
她回到墨竹軒的時候,青紫與輕風兩人正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云楚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定定的落在窗前,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向屋內。
她以為會見到藍玄昊很頹廢蒼涼的一面,依如上次雨中那般。
事實上她也的確是見到了,藍玄昊的確很蒼涼,只是這蒼涼卻有些滑稽,看著輕風被他死死的摁在懷里,一張臉在那里擠眉弄眼的向青紫求救,而青紫亦是在那里急得團團亂轉,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云楚內心忽然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不是吃醋,只是看到藍玄昊的身影,想了許久的人終于見到了,內心那抹酸澀頓時被劃開,有絲絲暖流從心間滑過。
不過眼前這一幕,還真是超乎她的想象啊,唇角不自覺揚上些許弧度,當真是滑稽到了極點,真不知道這妖孽醒來知道這一幕會不會有想要扼殺自己的沖動。
抬步走向主閣,青紫見她回來了,頓時喜上眉梢:“小姐,你還是放心不下主子對不對,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她還以為小姐是下定決心再不會回來了。
輕風張著雙手向她求救,一張臉被死死的粘乎在枕頭上,腦袋也被藍玄昊死死的扣住,害他出聲都好困難,鼓巴著雙眼向云楚求救。
“這是什么情況”云楚嗓音恢復一片清然,說話也鎮定無比。
青紫看著床上的兩人,無耐的甩甩雙手,表示就這么個情況。
云楚臉色一黑,清明的眸子里閃過絲絲不懷好意,惱惱的怒吼出聲:“藍玄昊,你混蛋,果真是饑不則食到見人就上么”
響亮的聲音在這暗夜中清脆無比,迷糊中的藍玄昊好像被喚醒了絲絲知覺,叩住輕風的雙手微微松了幾分,輕風感受到空隙,趕忙趁機躲開,一個閃身旋轉,定定的落于青紫身后,滿臉黑線的,大口大口喘著氣。
毫不別扭的沖云楚豎起了大拇指:“還是世子妃厲害”
他費盡心機都沒能讓主子放手,世子妃一聲驚天怒吼便讓他乖乖放了手,由此看來,這對外人冷漠無比的主子還是個十足的妻控啊。
云楚無語的拋給他兩大白眼:“不是我厲害,是你太笨了,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也會被人占便宜”
“小姐說得沒錯,你就是笨拉”青紫點頭附和,天知道她回來看到這一幕有多驚訝。
輕風滿心無辜無處訴:“我、我、哎…”指著自己的鼻子在那里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內心直誹腹,你以為我愿意啊,雖然這主子長得夠妖孽,但他可是個正常男人好不,可沒有那特別的嗜好,不過云楚的嘴皮子功夫他是見識過的,便也不打算再解釋什么,只得惱惱的轉身離去。
青紫將水盆棉巾之類的東西都準備好,才轉身離去,順手給他兩帶上閣門。
妖紅的身影在這暗夜里更添幾分妖嬈的色彩,煙紫的軟枕擋住他那張妖孽的臉,云楚看著他,整個房沖充斥著濃濃的酒味,她沒喝酒,都好像自己泡在酒壇里一樣。
真是又氣又心疼,無耐的撅了撅紅唇,隨手拿起軟枕往床里頭一扔,看他如玉的臉蛋被烈酒灼燒得火紅,真是又急又氣,也沒再顧及內心那點小糾結了,趕忙利落的動作擰起棉巾給他擦試起來。
素手拂上他的臉蛋,高高的溫度都能將手灼傷,云楚眉頭擰得越發的深起來:“果然是要死了”
“你丫的喝那么多酒也不怕把腦子燒壞…”
藍玄昊醉眼迷糊,感覺到身上涼涼的溫度傳來,倍感舒適,也恢復了一絲清明,依然是醉眸濃濃,先前他有暈睡過去一會,聽到云楚的聲音,瞬間又清醒了一會,這會很是吃力的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張他想念的臉蛋,模模糊糊的輪廓在眼前重重疊疊。
“你、不要亂動、好不好”藍玄昊吃力的說著,他好想清清楚楚的看著她,可是總也看不清。
云楚眉頭深擰,沒好氣的沖他微怒道:“明明是自己喝個爛醉,還說我亂動,你丫的趕緊給我清醒過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云楚也是焦急的,他全身溫度高得嚇死人,這要是放在現代,鐵定是要醉死的節奏啊,他還能動來動去,還能說話,已經是出乎她意料了,可是這個時候,她一時之間又沒有太好的辦法。
卻是忽然想到自己研制的那些毒藥,也有一些非常變態的解藥,趕忙在閣內翻箱倒柜的找了出來,在眾多藥瓶當中摸索了許久,總算找她那瓶讓人聞了鼻子會奇癢無比的藥粉。
先把自己鼻子堵上,這才打開放到他鼻尖,讓他呼吸了一些進去。
果然還是奏效的,藍玄昊聞到怪異的味道,鼻子里像是有千萬條小蟲子在啄咬一樣,癢癢麻麻的,讓他很是難受,不停的打起了噴嚏。
先是躺著,再后來是噴得不行,整個人連帶著坐了起來,一個勁的猛噴,連帶眼角也泛著被嗆出的淚水。
云楚塞著鼻子看他一直噴,也沒打算幫忙,沒好氣的嘀咕著:“我讓你喝,噴死你,看你以后還喝不喝那么多酒”
說了這些還不夠,一把椅在藤椅之上,悠閑的翹著二郎腿看他猛噴:“真是的,你就是想找死也沒什么關系呀,連累我成為寡人可就不好了”
“所以你不要以為我是有多心疼你,我只是不想背負著寡人的名頭而已”
藍玄昊那邊,已經數不清打了多少個噴嚏了,鼻子里癢癢的讓他十分不好受,比爛醉又吐不出來還要痛苦,腦子里也開始恢復著絲絲清明,臉色依舊是暴紅的,卻不再是被酒意灼紅,而是噴紅的。
“你、好狠”…“心哪”看云楚居然還悠閑的坐著,腦海里絲絲清明恢復,卻是噴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頓了幾頓才吐出最后兩字。
“哼”云楚歪著腦袋哼嘰著:“明明自己才是那狠心的混蛋,還好意思反過來指責我,也不知道是誰把我扔在那里整整一天,害我難過害我痛苦”
現在她能很清楚的說著這事,卻感覺不到心疼,只是因為她想通了一些事,既然愛,就不應該介意這么多,她現在會沒好氣的哼嘰,完全是因為心疼藍玄昊如此不愛惜他的身子,口里惱惱的抱怨著,同心卻沒有半點抱怨之意。
藍玄昊一直噴著,卻也能看出來她滿身的疲憊,還有那臃腫的雙眼,顯然是哭過了…身體難受著,內心還是很心疼她,白天掙吵的那點小糾結,在她回來的那一刻,早就不知道被拋到哪里去了。
想跟她說上兩句話,這噴嚏一直噴的,卻是如此的困難,只得先把身體上的問題解決再說,飛快的沖到屏風后,整個腦袋往水里塞去,被水這一嗆,咳嗽了一陣子過后,這才差不多沒事了。
這醉酒是醒了,剛才噴了那么半天,可真是把他給累壞了,走路都感覺肚皮有些痛痛的,滿頭濕發散亂的披在肩頭,那束發的玉冠在他泡水的時候就已被沖到浴涌里了。
點點濕跡順著衣服而來,妖紅的錦衣深了幾分顏色。
輕軟著步子走到云楚面前,在她沒反應過來之跡便已將她緊摟在懷里,嗓音微微哽咽著:“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那如玉的臉蛋上滑過的濕痕,也不知道是水滴還是他眼角落下的淚水。
云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來的,重新感受到他懷里的溫暖,內心被濃濃的暖意填得滿滿的,想到白日里的苦楚,酸澀的眸角不自覺落下點滴淚水。
卻又有一絲惱怒,惱惱的拍打著他的后背:“對,我就是不要你了,我就是不要回來了”
“要不是、要不是怕你死了我會成為寡人,我才不要回來,你、你就是要死,也得等我把你休了再去死”云楚內心不甘,不瑕思索的話便沖嘴而出,說完內心卻又后悔了,她哪里真舍得他去死啊。
藍玄昊摟住她的雙手一緊再緊,溫溫的嗓音在耳邊輕吐,帶著一絲抽泣的沙啞:“我說過不會讓你成為寡人的”頓了頓又道:“我不會給休我的機會的”
“你是我的,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你休想從我身邊逃開”
內心的想法一涌而出,他也不顧什么面子不面子,白日里那些矛盾早已被他拋卻,什么孩子不孩子,她既然不愿,那便不要,她不想說的事,那他就不聽,他只要她就好,只要有她在身邊就好。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天,平時他們雖然膩在一起,也有分開過,但都沒有讓他像今天這么恐慌,那是一種要永遠失去她的感覺,痛到讓他無法承受,他靠酒精來麻醉自己,但依然躲不過內心那抹痛楚,他先前是鉆牛角尖了,一開始他拉不下面子去找她,所以一直喝酒,直到后來,他腦子里滿滿的全是他,抬頭望天,云里出現的是她,不管他看到什么,都有她的身影。
但他還是有一絲清醒,后來,他想去找她,卻發現自己已經醉得分不清方向,甚至連起身都是如此的困難,他后悔了,后悔一開始沒有去找她,更后悔自己居然無力去找她。
直到她回來,他雖然意識模糊,雖然眼前有很多幻影,但他知道,那是她真的回來了,那屬于她獨有的氣息,哪怕被濃濃的酒意覆蓋,他也是能分得清楚的,聽到她的怒吼聲,他便知道了,她沒有怪他了,沒有再生他的氣了。
“憑什么,你憑什么鎖住我一輩子,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么要乖乖呆在你身邊一輩子”云楚微微抽泣著,那是受了委屈被哄開懷后的幸福淚水,爭吵過后兩心更加相近的坦然。
“憑它,可夠?”藍玄昊伸手,將她的手心緊緊捏在手里,緩覆在自己的心口上,歡快跳動的節奏,云楚能感覺到他心跳的每一個頻率,跟她此刻一樣,跳動的節奏都是那般的快。
云楚內心是歡喜的,她愛他,他也同樣愛他,這種相愛的感覺很好,嘴上卻很是不饒人:“哼,它算什么東西,能值幾個銀子”
“它或許值不了幾個銀子,但它裝著的,卻只有一個你”藍玄昊溫潤的嗓音輕吐著,是那么的深情,是人都會淪陷了,更是況是愛著他的人。
云楚心底被濃濃的幸福充斥著,甚至要想不起白天他們是因何而吵架,那麻木了一天的心疼感,她也想不起來了,此刻她只想要緊緊的抱著他,乖乖的呆在他懷里,什么都不想。
相擁良久,云楚才先松開雙手,雖然是在藍玄昊很不愿意的情況下,云楚輕拔開他的雙手:“瞧你,滿頭發絲都濕了,衣服也濕了,趕緊去沐浴,把身上收拾好了”
“這滿身酒味的,真是臭死了”
云楚故作惡心,藍玄昊這才乖乖松開雙手,依她所言,看她那幅惡心巴巴的樣子,好像還有些不相信似的:“真有那么臭嘛”
抬手自個嗅了嗅,這才俏皮的做了個鬼臉:“果然是很臭”
云楚苦著眉頭,看他沖她賣萌的樣子,真是又氣又好笑,轉身去給他拿出一套里衣:“快點去洗干凈拉”
“遵命”藍玄昊唇角弧度上揚,卻是先運起內力,將體內的酒水給逼了出來,看著他食指尖如自來水一般滴落的酒水。
云楚再次睜大了雙眼:“這內力果然是個好東西啊,還能當自來水管用”
看著那酒不如泉涌,藍玄昊身上也冒著層層輕霧,一部份被蒸發掉,一部分被逼出來,再到浴桶里泡了許久,這滿身的酒味總是算除去了。
“楚楚,你說的自來水管是個直么東西”藍玄昊靠著浴桶,很是不解的問道。
云楚一邊給他理著頭發的發絲,看著那結成一團亂的發鬢,云楚把它當成一項大工程在干著,隨口敷衍著:“以后有機會我發明給你看,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哦”藍玄昊眉頭扯扯,腦后那雙小手在不停的忙碌著,雖然扯著他的頭皮有些發麻,但他臉上卻滿滿的臉是笑意,這是她第一次給他清理發鬢,也是她第一次動手幫他沐浴按摩呢,這點小疼痛對他來說還不是被螞蟻叮一口那么點痛。
良久,云楚才算是把他頭上的三千青絲搞定,連額頭都整出細汗來了,看他給自己綰發清理得如此順手,沒想到還是一項大工程啊:“真是累死我了”
“娘子辛苦了”藍玄昊賣著乖。
見他如此,云楚便是再想抱怨兩句也抱怨不出來了:“泡干凈了就出來,我還沒洗澡呢”
這水雖然被他泡壞了,但他身上并不臟,而且這么晚了,她也不好再讓人送水,將就一下也無防。
話音剛落,身子猛的一個重心不穩,被藍玄昊那修長的手臂一帶,整個人連人帶衣的落入了水里,也不知道是她反應太慢還是這妖孽的動作太快,她都沒反應過來,身上便被扒拉得一干二凈了,溫潤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我幫你”
帶著一層微微厚繭的手掌在自己后背摩擦著,軟軟麻麻的,他動作很輕很輕,很是溫柔的,像呵護至寶一般,柔柔的氣息在周身浮蕩,云楚也沒像以前那般扭捏,乖乖的享受著。
半趴著身子在浴桶邊緣,閉目著雙眼忽然輕吐出聲:“藍玄昊,你是不是經常幫女人洗澡啊”
藍玄昊聞言,臉色頓時一黑,口吻不自覺沉重幾分,慎重的回應道:“我只幫一個女人洗過澡”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困了,還是因為醋味濃濃,云楚居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居然扭頭看向他,很是白癡的來了句:“誰呀”
藍玄昊真想撫額問天,這個女人啊,白癡的時候真是讓人無法用常理來判斷。
修長的手臂從水底一把撈過她的身子,讓她緊緊的與自己周身相融,狹長的眸子里充滿妖孽的光芒,輕湊上她耳跡輕吐道:“你說呢?”
火熱的觸感傳來,云楚直感覺腦門轟然作響,渾身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讓她不能自己,她當然是明白過來這人是誰,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與他緊緊相融,那異樣的感覺讓她很是別扭,又是滿心羞澀的,雙眼不停眨巴的看著這張放大式的妖孽臉,看著這近在咫尺間的身子,如玉般光滑的肌膚…
真是讓人想要噴鼻血哇,云楚腦子里一片非然,要說這身子雖然才十六,可她好歹是個二十多歲的靈魂了,男人都知道說,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她也想說,我是個正常的女人啊,要說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喉嚨里一陣干澀,對上他妖孽眸子里的深情,心神不自覺被卷入進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知道這么呆愣愣的看著他,身子骨一片柔軟,滿室旖旎。
冰潤的唇角覆上,溫柔的觸感又帶著一絲火熱的狂野,藍玄昊牽引著她的心神,與她一起沉醉在這片溫情當中。
云楚深深的沉入其中,藍玄昊以最后那一絲理智,親吻著她的同時,一邊運轉著內力將兩人的里衣吸了過來,如魚躍龍門一般輕身一個旋轉,兩人身上的濕跡已烘干,卷上潔白的里衣,三千青絲垂于后腦,柔順的光澤在暗夜里灼灼清華。
藍玄昊打抱起她的身子,緩緩走向大床,滿室的酒香加雜著淺淺的曖昧之息,在整個空間旋轉流蕩著,微風從窗間拂過,燈影搖曳,更添幾分朦朧。
煙紫的紗縵落下,云楚強留著那絲理智,迷離的眸子微睜,帶著無窮的魅惑,看著覆于自己身上的男人,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好像不用明說也知道。
“楚楚…”溫潤的嗓音輕輕呢喃,狹長的眸子里帶著一絲隱忍,同樣睜著眼睛看著竭力克制的她,口吻中帶著尊重的尋問。
云楚腦海里如同被漿糊粘住,無法自理,卻又有那么一絲清醒,內心是幸福的,這一次,她不想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