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雅知道我心中所想,支退了其他人后,說了我昏睡這幾日外界的情形。
除去斛律奕下落不明外,七日之后的大戰最讓我牽心,外界的謠言只要我還活著,便不攻自破,我心中有預感,西梁散步謠言,便是要擾亂軍心,他人我傷好一旦出現,他們必有后招。
“將軍,還有件事。”曲雅臉色躊躇,開口說道:“其實,在我們離開村子的第二天,西梁的人便趕去了,多虧了林大哥留下的字條,才救了那大夫一名。”
西梁的人為何如此迅速就找到了那個村子,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那便是一直派人跟著我們,這樣說不通,那便只有一個解釋,斛律奕在西梁。
“斛律奕一定在西梁,按照他剛毅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告知任何人,除了珍兒,對,一定是他告訴了珍兒,自己被擒。”
曲雅聽后面色難看,“斛律大哥在那里,會不會有事?”
“他是個鐵骨錚錚的男人,撬開他嘴巴唯一的辦法,便是用酷刑……”我閉上眼睛,握緊了拳頭,斛律奕,若是沒有我,他還在黑云寨中逍遙自在,哪來這般的殺身之禍,“準備筆墨。”
“將軍是要修書?”
“七日后的大戰,我們不但要贏還要救回斛律奕。”
墨州,地牢。
夜半時分,尹自珍換上黑衫,擊昏了獄卒拿取了鑰匙,偷摸進了關押斛律奕的牢房。
“斛律奕,你醒醒!”尹自珍雖知道他受了鞭刑,卻不知裴齊下手如此嚴重,體無完膚便是如此,尹自珍心中感嘆,幸好哥哥找了大夫進行醫治,止住了血保住了性命。
斛律奕本就淺眠,渾身傷口,便是靠著一口氣提著,見眼前人是尹自珍,靠著身后昏黑的墻體,直起身子,著急問道:“她如何了?”
見斛律奕自身難保還如此掛念另一個人,尹自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被人救回蘭州了,我是來救你的。”
“真的!”斛律奕大喜,“是誰救了她?”
“不知。”尹自珍掏出鑰匙,左右找著,打開了斛律奕手銬和腳銬,“你先出了這地牢,明日我再想辦法將你送出城。”
“尹姑娘,你已經幫我許多,這次,不可再拖累你。”
斛律奕堅持不肯出牢門,尹自珍著急道:“七日之后便是大戰,你今日不走,是會死的!”
“我知道,我心甘情愿。”
誰知斛律奕的話刺痛了尹自珍的耳朵,尹自珍怒目相對:“你騙了我,我不追究你,現在你還要死!我問你,當日你說受傷的人是陳純兮,我信了,拉著年竹眼巴巴去救人,現在呢,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陳純兮,是你們東秦的將軍,是林王殿下!你讓我去救敵方的將軍,我沒有惱,你騙了我,我也沒有惱,現在你為何還要一心求死!為那將軍效忠,為東秦捐軀嗎!”
“尹姑娘……”斛律奕不知該如此解釋,更不知該如何哄女孩子,只能呆呆地望著,看著,任憑尹自珍罵著。
“你可真偉大啊,斛律奕,我尹自珍今天就告訴你,我不準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