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只見夏興清冷無狀的臉上,隱隱浮現(xiàn)了一絲笑意。
“你不生氣了?”我試探問道。
忽然間,夏興眸色變得深沉迫人,微微側頭撞上我的瞳仁,“如果你的計劃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會生氣,更會心疼。”
聽著他嘴邊低沉動情的話,我感受到夏興握著我的手越發(fā)冷了起來,我反手握著夏興溫涼的手,摩挲過他指尖的薄繭,“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她的騎射的確很厲害,但是我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她引我去了樹林深處,我的確有過射殺她一了百了的念頭,可我一聽到她對嘉卉做的事,我便停了手,在那里殺了她,著實太過便宜。”
夏興微微沉嚀,“接下來,你想怎么做?”
“我要她活著。”
有時候,活著比死去更難過。
兩日后,宴城漫天謠傳,街頭巷尾老百姓們茶余飯后的全然是半月前的人命案,幕后真兇竟然是最德高望重的賢王的掌上明珠——驕陽郡主!消息一出,滿城沸騰。眼下過了兩日,沒有日漸消停的模樣,到是越加人聲鼎沸了起來。
茶棚里,一位白發(fā)花花的老人家邊喝茶,便悲天憫人著:“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心腸怎的這般狠毒,活生生的四條人命啊,說沒就沒了!”
旁桌上的一位壯丁模樣的人大聲應和:“人心隔肚皮,蛇蝎美人就是這般了!”
壯丁邊上的小伙忽然神色一變,低聲對著壯丁道:“兩天前冬獵,驕陽郡主射殺太子妃你娘娘的消息,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還用問,眼睛都不眨就能殺了四條人命,定是嫉妒人家當上了太子妃,又生得那般嬌美,心底不順……”壯漢亦是低頭交頭接耳道:“聽說太子妃娘娘是位醫(yī)女,她又是當慣了郡主,在太子殿下身后追了這些年,宴城哪個人不知道她看上了太子殿下。那事兒啊,十有八九是真的!”
“她真敢射殺太子妃娘娘,那可是太子妃,未來的國母啊!”
“你傻啊,圍場里人那么多,太子妃娘娘又那般柔弱,不就是下手的好時機嗎!”
“……”
只聽得兩人說的越發(fā)起勁了來,聽著的人臉上亦是紅一陣青一陣。很快,七八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將整個茶棚圍了起來,二話不說便抓了人入獄。
“這里是宴城,絕不容忍有人胡言!違者,便同他們一般。”
待人走后,周邊的百姓捂著自己一顆心,權貴天下,老百姓都不能說上一句話了!
東宮,裴齊帶來了一封信。
云星帶著云辰終是走了。
“她還說了什么?”我放下信,抬眸看向裴齊問道。
“并未多說。”裴齊搖頭,他收到信的時候亦是問了這句,可云星只搖了搖頭。
“派人沿途保護他們,直到入東秦皇城。”
城外,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上。
云辰眼角還留著淚痕,心底亦是難受,離得云星遠遠的.
云星伸手微微挑開馬車側邊的車簾,冬日的暖陽射出馬車內狹小的空間,一下空亮了許多,看到周邊來往匆匆的人,云星垂眸放下了手。
“阿辰,不要怨阿姐,我們必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