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小萱的后事,我還未清醒,坐在馬車中,失了魂般,曲雅是女兒家,心思總比男人細膩些,看透了我的偽裝,一個勁兒的坐在我身旁,看著我,眸中滿是擔(dān)憂,她知道小萱是我的貼身婢女,卻為救我而死,我身為東秦國的王爺,卻三番兩次遇了刺殺,無論哪件,她都是要安慰上幾句的。
“林王殿下,小萱姑娘在天上一定希望您能開開心心的,人死不能復(fù)生,殿下還得繼續(xù)活著不是?!鼻挪粫迦耍f著這話挺瘆人。
我勉強一笑,“隨風(fēng)萬里,卻不見故人,曲雅,以后你便會懂了?!?
“王爺說的太過傷情,曲雅只知道,生老病死是人間常事,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才是正道,追求自己喜歡的生活,只求活得自由自在,管什么隨風(fēng)萬里,不見故人,將來病去九泉,自會相聚,王爺只管將心中悲苦收起來,來日方長,悲苦的事還多著,您是東秦國的林王,不是凡夫俗子,對這事,總得比常人看開些才對。”曲雅見不慣我一副好死不死的模樣,開始說教了起來。
“你說得還挺有道理,是誰教你的?”
“……是我自己想說的。”
“真的?”我轉(zhuǎn)頭看她,“你這般年紀,竟能想得如此通徹,亦是難得?!?
“其實是林大哥教我的,他看你心情不佳,才與我說了這些話,讓我來與你說,沒想到,還真挺有效?!?
“大哥找你與我說?”我腦子雖是糊涂,卻也知道大哥與我親厚,與曲雅則是能避則避的態(tài)度,怎會親自主動找了曲雅,“他為何不親自與我說這些?!?
曲雅看我一臉苦悶,面色輕松說道:“自然是因為你是女兒家,我也是女兒家了?!?
“什么!”我挺直身子,急眼否認:“大哥不知道我的女兒家的!”
“那就奇怪了,我看著他臉色,該是知道的?!鼻胚@下也不確定,回憶著上午的場景,怎么想林客生也該是知曉這事。
晚間,一行人打起了簡易帳子,林客生帶了幾個人去抓了些野味,正在火上烤著,我搓手坐在林客生旁,不時地偷看著他,我好似從未真正看過大哥的臉,現(xiàn)在的大哥與小時候完全是兩個模樣,小時候大哥有些胖,一個他是兩個我,如今的大哥卻是十足的好身材,許是平日里練武的緣故,看似不比武將強壯上手來卻是不甘下風(fēng)的,瞧著原本白皙的膚色黑了些,卻是十分襯如今他身上英拔的氣質(zhì)。
“你再看,兔子一時半會兒也熟不了?!绷挚蜕鋈晦D(zhuǎn)頭瞧向我,柔聲道:“再等等?!?
“恩。”我轉(zhuǎn)頭瞧向火堆,火燒的很旺,很艷,很美。
火花不住地往外冒著,似是有著無窮的生命。
劉浣見不慣的消沉的模樣,坐到我身邊,扔了顆果子到我懷中,“別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我都憋屈好多天了?!?
我無力白了他一眼,正要開口,曲雅先是推開了劉浣,硬是坐到了我與劉浣中間,“林王殿下,這是我摘的果子,剛問過了林大哥,是可以吃的,我剛嘗了嘗,酸酸甜甜很好吃?!闭f著便往我懷中塞了一堆青色的果子。
她如此熱情,我真有些招架不住。
“你們何時如此親密了?”劉浣面色驚奇,看著曲雅挽著我的手又是瞪大眼睛,雖是夜黑風(fēng)高,也斷沒有女子強迫男子的道理。
“就在剛才,我還和林王說了好些話呢?!鼻琶摽诙?,忘了劉浣并不知我是女兒身,說著這話,聽著的人難免會想歪些。
“原來如此?!眲交謴?fù)了以往的樣子,可看他一臉浮想聯(lián)翩的模樣,我便知道這個男人想歪了。
“嘗嘗?!焙鋈?,我鼻尖湊近了一塊烤酥的肥肉。
我伸手正想掰下一塊,忽然聽到一句:“咬著吃,小心燙。”
我照做了,咬了一口,口齒留香,“大哥,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吃起來里面很香滑,外面又是很酥嫩!”
“抹了些果子的汁,拿著小心些吃?!绷挚蜕鷮⒛竟鹘o了我,小心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