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左相這是在試探左冷凰的口風,看樣子千姝樓一事,她的這個父親也是多多少少有些耳聞了。
打心底嘆了一口氣,左冷凰無奈且毫不敷衍的說道:“父親大人,女子出嫁從夫,雖然我現在還未嫁給鳳王,可我們兩個畢竟有了半年后完婚的圣旨,那么我也就算是鳳王的妻子了,做妻子的自然跟隨夫君相夫教子了。”
左相還以為左冷凰是要聽鳳王的話,卻沒想到最后四個字‘相夫教子’生生的打消了他來試探她的話,讓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正在左相猶豫不決,房間里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的時候,知音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左相,像是毫不在意他的存在一般,對著左冷凰說道:“小姐,鎖府派人過來問您個事,您看您見是不見?”
左冷凰掃了一眼坐在那里穩若泰山的左相,見他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便明白左相今天是鐵了心要問個究竟了,便也不急著跟他多說什么,對著知音說道:“既然是外公府上的人豈可怠慢,還不快快讓人進來。”
相比較左冷凰對自己的態度,左相一時間老臉臊得通紅,卻還是維持著自己作為父親的顏面,挺直了脊背僵硬的坐在那里。
來人沒想到左相會在房間里,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第一時間給左相施禮,之后才給左冷凰見禮。
左冷凰微微抬手示意對方免了,端的是大家閨秀的儀態萬千,讓那人不免有些乍舌,王公大臣的夫人小姐他見多了,好像就屬這位鎖老將軍的外孫女高貴典雅雍容華貴,讓他跟著沾光都覺得自豪。
“小姐,老將軍讓我過來問一聲,您打算怎么處置上官薇薇,您若是沒想這個問題的話,老將軍就代您處置了。”見左冷凰并不在意左相的存在,來人就更不避諱了,直截了當的將鎖老將軍交代的話說了一遍。
左冷凰這才想起來上官薇薇這個人,這半個月就顧著養傷,琢磨辰亦君的事情,竟然忘了外公身邊還有一個罪魁禍首!
左冷凰淡然一笑,伸手撫平衣擺上微不可見的褶皺道:“勞煩回去告訴外公,這個上官薇薇不能動,將她趕出星辰國,送去別的國家吧。”
聽到左冷凰的決定,不等那人領命左相便坐不住了,看向她急切的詢問道:“凰兒不可,禍害不除必有后患。”
微微抬頭看向左相,對于他會出口阻攔,左冷凰頗有些意外,但心里也是稍稍有些暖意,終究這個名義上的父親,還是有些在乎她的。
所以左冷凰臉色微緩的對左相坦言道:“父親大人,這個上官薇薇雖以落魄,可她身后依舊盤根錯節,只要我們做的稍有不慎,便會讓人牽著鼻子走。還記得百姓圍城的時候,并未要求處死她,那么我們便不能殺了她,我之所以要將她趕出星辰國,也是遂了民意,若這樣還有人在背后搞鬼,也只能怪在萬民的頭上,卻也怪不得我。”
左冷凰從未像今天這樣跟左相解釋任何事情,這讓左相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剛剛的尷尬一掃而空嘆了口氣道:“我老了,不服不行,有些事情便想的不太通透了。”
左冷凰搖了搖頭,給了左相一個安慰的眼神,這才對著那人回道:“你回去將我的話如實的告訴給外公吧!一定要看好宮玉那丫頭,她若是知道我放了上官薇薇,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了,讓外公看好了她。還要將上官薇薇完完好好的送出星辰國。還有二長老畢竟是長老閣的人,你讓外公派人將二長老送回長老閣,是去是留都由長老閣說了算,我們并沒權利去管他的死活。”
來人領命不在多話,轉身便退了出去。
左冷凰一個眼色,知音便已經跟著那人走出了房間,在出花廳的時候追上那人,硬塞給那人一個裝得滿滿的錢袋,使得那人眉開眼笑的離開了。
那人一走左相依舊了無聲息的看著左冷凰不說話,讓左冷凰心底無聲的嘆了口氣道:“父親大人若是沒什么事的話,就先回吧!凰兒有些累了,改天在去看望父親大人以及家里的姨娘們。”
見左冷凰下了逐客令,即便有在多的問題左相也問不出口了,只好點點頭起身緩步離去,對于左冷凰叫他父親大人,而叫鎖振華外公一事,他心里清楚的很,左冷凰的親疏立竿見影。
知音將左相送出了府門,才轉身回了左冷凰的房間,見左冷凰正蔫蔫的盯著棋盤看,不免有些疑惑的詢問道:“主子,你為什么放了上官薇薇,就因為左相在這里,你不好決定嗎?那我大可以讓送信的人等左相走了之后在進來的。”
猶猶豫豫的放下手中的一枚棋子,看著棋盤上還是一潭死水的棋局,左冷凰毫不隱瞞的說道:“你以為父親大人是誰的人?他在朝堂上呆了怎么久,怎么會看不清形勢,選來選去他最衷心的還是當今天子。”
無需左冷凰在說下去,知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左相能來試探竟然還是皇帝的主意,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她不明白,但是自家小姐卻是看得如此通透,讓她對自家小姐刮目相看。
黎熙回到天門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風輕塵的耳中,不等黎熙有所行動,風輕塵便發下一道指令:黎熙即以跟隨傾國公主前往星辰國,便是插手了星辰國的朝政,自此以后便是辰傾鳳的人。
至于天門不予任何國家有任何牽扯,若是誰想跟著黎熙離去,天門絕不阻攔,但那人自此以后便與天門再無瓜葛,即便外門之人也不容許。
此指令一出整個天門嘩然,這就意味著天門與傾國公主正式劃清了界限。全天下誰人不知辰傾鳳出生時便被奉為鳳命傾天下的命格,后又被天門之人帶走悉心教導,如今竟然落得個逐出師門的下場,究竟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