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上展景天帶著一隊人馬攔在前面,看到左冷凰的時候臉色一緩,急忙下馬走上前來道:“您終于回來了,一路可好?”
見是展景天左冷凰松了口氣道:“還好,這些日子多謝展公子相助。”
“王妃客氣了,既是一家人何必要說兩家話,我攔在這里是想告知王爺王妃該變道了,龍鰲城不能在去了。”
“好吧,你前面開路吧!”鳳梟音探頭,毫不猶豫的便相信了展景天,雖然他因為‘信任’二字在暗閣上面吃了大虧,可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對他來說還是一樣的。
展景天也不多說,起身上馬打馬揚鞭走在了最前面,于是一行人突然改變了路線向著另一個方向行去。
就在馬車改變方向不久,一隊人馬過來悄悄掩蓋掉所有的痕跡,之后打馬揚鞭往龍鰲城的方向行去。
他們剛剛離開,離風國都城方向連續好幾撥人馬追了過來,看到厚重的馬蹄印記向著龍鰲城方向行去后,紛紛打馬揚鞭追了上去。
終于閑暇下來,左冷凰歪著頭看向鳳梟音,看的鳳梟音有些無助道:“怎么?我臉上有灰?”
“沒有?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將展景天收下了?龍鰲城你不是答應······”
“沒辦法,那時為了救你,我只能對不起景天的父親了,若他怪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鳳梟音語氣中從未有過的愧疚,讓左冷凰明白了他為救自己可以不折手段,哪怕是搭上自己的名譽以及一切,這讓左冷凰更加堅定今生今世只為鳳梟音素手謀劃,就算是整個天下又如何!
寒冬臘月的天一行人一走就是七天,終于在繞過一座山后看到一座城,與其說是一座城還不如說是一座殘垣斷壁的殘城,大雪壓塌了屋舍,街道上凍死凍傷的人到處可見,城里家家門戶緊閉,幾乎看不到有人生活的痕跡。
見有車隊行駛進城,立刻有人撲上來想要乞討一些吃食,甚至不顧自身安危將身體暴漏在車輪之下。
“停。”清悅的女聲響起,車簾微挑左冷凰較小的臉龐便展現在眾人面前,鄉野村夫那見過這么美貌的一名婦人,雖然也想避讓,卻害怕就此放過活命的機會,依舊死死的扒著車轅不放。
“知音,把所有的吃食都放下,在派人到前面通知展公子,我們今天在這里住下了。”
聽到有吃的,街邊的百姓們激動了,紛紛圍了過來山呼“活觀音、活菩薩。”
知音下車將人群引開,馬車得以前行在不遠處的客棧停下,殘破的客棧哪里還有人在,早已經冰冷一片。
殘月、琥珀等人自行動手修繕了一下屋子,并找來了燒柴一類的東西,這才勉強維持起客棧的樣子。
握住左冷凰的雙手,鳳梟音一邊哈著氣一邊詢問道:“一路上這樣的事情你沒少看到,為什么要停在這里?”
左冷凰不說話,嘴抿成了一條線看著門口的方向發呆。
知音提著一壺熱茶走過來給左冷凰倒了一杯,鳳梟音這才松開了抱著左冷凰的手道:“景天怎么還沒來?”
“來了。”話音落時,展景天風塵仆仆的走進了客棧,抬頭望了望頭頂微微見天的屋頂不免皺眉。
不等鳳梟音開口,左冷凰道:“一路之上我們路過大小城鎮足有三個,為什么所有的城鎮都這樣?”
展景天不請自坐,足見他與鳳梟音左冷凰之間已經熟絡到不分主仆,伸手接過知音遞過來的茶水道:“為了繞開龍鰲城,我只能帶你們走這些小城鎮,今天北方雪災尤其嚴重,你們看到的不過是較輕的地方了,有比這里更重的,幾乎無一幸免,整個村都被雪埋了,這就是北方邊陲之地,京城的達官貴族又怎會知道這里的疾苦。”
“難道就沒人管嗎?”面對如此巨大的災情,左冷凰心里很是震驚,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知道原來雪災帶來的危害不比其他的災害小。
“管,怎么會沒人管,朝廷年年播下賑災款,但層層剝削到了老百姓手中就不剩什么了,好在我們聚龍堡每年都會向百姓伸出援手,讓他們的日子不會過得那么辛苦,可今天的災情實在太大,恐怕我們聚龍堡也是有心無力啊!”
茶水的溫熱順著杯子直傳心底,卻怎么都捂不熱左冷凰的心。
“今天是誰到北方來賑災?”自打出了涼京城,她就在沒過問過朝堂之事,估計如今的涼京城恐怕已是多事之秋了。
“辰亦君。”不等展景天回答,鳳梟音面無表情的突出三個字。
卻不想僅僅是三個字卻在左冷凰的心里掀起驚濤駭浪,難怪他與辰傾鳳能在龍鰲城外截殺他們,感情他是有皇命在身,卻打著公家的旗號報私仇,辰亦君既然你自己要撞上來,就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了。
“殘月。”冷然一聲喚,殘月已經站到了左冷凰的面前,手中還抱著一大截粗樹枝,顯然是想給左冷凰生火取暖。
暗月上前接過殘月手中的粗樹枝退了下去,知道左冷凰有話要說。
“殘月,我命你去天下第一錢莊找影,在他那里調集二十萬兩白銀交給玲瓏,讓她在半個月內必須給北方百姓送來糧食。還有所有糧食都要以九皇子的名義分發給百姓,決不能有半點耽擱,你可能辦得到?”
“屬下定不辱使命。”殘月為之一振,一掃往日頹廢的陰霾,整個人精神了不少,飛身向外行去。
“琥珀、琉璃,我已安然無事,你們也沒必要在跟著我了,現在趕快回到涼京城,不管用什么方法盡一切努力拖住辰亦君回京的腳步,并將這里的災情如實上報,最好直達天庭。”
琥珀琉璃互望一眼,眸中斗志昂揚,邁步剛要離去卻被展景天阻攔道:“王妃,他們拖住辰亦君就好,至于直達天庭這件事,最好還是由地方官去做,還是讓我來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