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到來人的稟報,眾大臣竟難得一致的高呼起來,紛紛跪地請辰玦裁定。
此時辰傾鳳的臉色也是陰霾一片,她算天算地算了一切可能,卻偏偏忘記了算計人心,忘記了亙古以來那不變的定律,*沒有天時地利何以平定天下?憑的不就是人和二字嗎?而她卻偏偏忘記人和到底有多重要。
迫不得已辰玦只能宣御醫(yī)親自前往皇家別院,先保下左冷凰的命才是最重要的,隨后又派人前往宮門給百姓送話,說第三關比試已經結束,左冷凰在皇家別院安然無恙,至于傳聞中的內定純屬子虛烏有、道聽途說。
來人還將第三關比試的內容說與了宮外的百姓代表,希望他能勸解百姓盡快回家,不要在繼續(xù)參與其中,畢竟這是鳳王府自己的事情,與百姓毫無關系。
卻不想此舉非但沒有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而引起更強烈的質疑聲,原本就群情激昂的百姓們,紛紛起身山呼不公。
“憑什么讓第三關直接決定鳳王妃人選,那么何必還要比試第一二關,難道這第一二關就是擺設不成,還是你們故意針對左大小姐。”
“對啊!既然你們說左大小姐安然無恙,可是人在哪里?我們要見左大小姐!”
“比試就要公正,既然設置了三個關節(jié),憑什么要用第三關來定乾坤,人說三局兩勝,若真正說起來,左大小姐已經贏了前面兩關,這第三關根本就沒有必要比試下去,卻偏偏還要弄出這第三關,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
“可不是、你們當我們老百姓好糊弄是嗎?以為只有你們文臣墨客才懂的什么是比試,所以平頭老百姓可欺對嗎?”
這最后一句話也不知是誰喊出來的,可謂一呼百應之下,將文臣墨客、莘莘學子紛紛逼了出來。
原本還抱著看笑話、看戲心態(tài)的文人們不干了,天下百姓都懂得道理,他們怎么可能不懂,他們只是不想?yún)⑴c其中而已,可如今在不站出來尋求公平,恐怕這些平頭百姓也要將他們罵進去了,于是紛紛挺身而出呼和道:“百姓不可欺,世人不可欺,公道不可欺也。”
于是乎一眾學子書也不讀了,學也不上了,紛紛趕來席地而坐,對這場看似笑話一般的比試紛紛表示極大的不滿,誓要皇上給個交代,要長老閣給個交代。
太子辰啟君與三皇子辰亦君站在城門樓上高高的俯視眾生,內心卻是百味陳雜。
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辰亦君,太子眸光流轉閃耀著絲絲喜韻道:“三弟以為如何?”
辰亦君雖心中懊惱后悔不已,但臉上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來,平靜無波的說道:“臣弟不知太子殿下所謂何事?”
裝、你就裝吧!辰啟君心底冷笑,面色訕訕道:“三弟似乎錯過了一個最大的助力,為兄真的很想知道三弟當初是怎么想的,左伊雪到底哪里比左冷凰好了,以至于三弟毫不猶豫就放了手。”
明知太子這是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辰亦君卻不得不受著,風輕云淡的笑道:“太子殿下也不要笑得太早,左冷凰的心比天高,你未必能掌控的了她。”
辰啟君心中一個咯噔,背在身后的雙手倏然握緊,卻僅僅是剎那便慢慢松了開來,冷然笑道:“三弟多慮了,三弟棄之如敝履的人,為兄恭敬的請回來,我想是人都懂個知恩圖報的。”
“哦?那三弟我就拭目以待了?”辰亦君明白,太子這是跟他對立了,也明白太子若是贏了,他勢必不會有好結果,他雖后悔丟了左冷凰這么好的一枚棋子,卻也沒到舉步維艱的地步,最起碼辰傾鳳要比左冷凰要有價值的多。
兄弟二人四目相對,良久之后各自冷哼一聲,一甩衣袖就此離開。獨留下宮墻之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喧鬧不止,沒人知道自此以后太子辰啟君與三皇子辰亦君的奪嫡之路正式展開了拉鋸之戰(zhàn)。
不久兄弟二人的對話便傳進了南宮雅的寢宮之中,對于太子的急功近利南宮雅有些不滿,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自己唯一的指望,她雖不喜左冷凰,但只要這個女人能助自己的兒子打下大好江山,她也就不計較了。
不過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太子犯錯而不阻止,于是她側頭看向身邊最得力人叮囑道:“既然外面鬧的這么歡,你也去添把柴吧!記住別用自己人,把太子脫離開,別讓皇上抓到太子與左冷凰之間任何牽絆。”
那人看著十分不起眼,若是不經意間在你身邊走過,也不過是個路人甲的摸樣,唯獨那一雙久經風霜的老眼,讓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老練,他并不說話只是點點頭便退了下去。
不久中宮殿突然走水,位置緊鄰皇后住的寢宮,僅一夕之間便燒進了皇后的寢宮,一宮殿的人驚慌失措奔走呼喊,救火的人卻沒有幾個,眼看著大火滔天而起,這才有人去稟了正在焦頭爛額的辰玦。
此時御醫(yī)剛剛回轉御書房,正在回稟著左冷凰的傷勢,可謂是兇險萬分,傷口獨獨只偏離了心窩一寸之遙,否則左冷凰必死無疑,如今血流過多已經昏迷休克,若是在不及時施救,也是回天乏術。
聽到御醫(yī)的回稟,一直沉穩(wěn)的鎖振華這才慌了神,跪地冷凝道:“皇上,區(qū)區(qū)比試何以要了微臣外孫女的性命,不過一介鳳王妃而已,自古哪有如此選妃的道理,更何況她還是一個不良于行的孩子,她有什么罪要讓她付出生命的代價?
當初是鳳王用先祖皇帝的空白圣旨非要納凰兒為妃,皇上也是允了的,御筆親下的圣旨,怎么說變就變?老臣不服、老臣寧愿將那苦命的孩子帶回鎖府,也不愿讓她受到如此的傷害,這鳳王妃不要也罷!”
鎖振華字字珠璣、句句鏗鏘有力,唬的辰玦面色一沉。辰傾鳳卻是臉色一喜,這可是鎖振華說要將左冷凰帶回鎖府,要將鳳王的婚事作罷,這與他們可并無干系,也好趁此將兩個人拆散,絕了自己的后患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