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然居樓上。
“公子,披上披風吧?!惫苁掠麑⒑门L披在窗前俊美男子肩上,卻被男子伸手阻止。
“你看底下的人,他是風朝國一朝國君,衣衫盡溼,滿面冰霜,他能受此冰寒,我爲何不能?”語氣甚有賭氣的意味在其中。
“公子,這……”管事爲難的皺起眉頭,擔憂不已:“您風塵僕僕,連日連夜趕回京都,片刻未曾休息,身子怎可受得住???”
男子手扶在窗臺,看著底下一步三叩首,明明俯首低卑,卻身如傲骨氣勢威赫的人,眼裡晦暗不明。
順著男子的目光看去,管事忍不住感嘆道:“皇上爲了皇后,竟在這寒冬料峭之日如此虔誠善心的一路跪拜至月老廟,真是讓人感動。”
“是嗎?”男子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身體微晃,搖搖欲墜。
“公子,小心!您……您歇著?!惫苁逻B忙扶住他,將他扶坐在了軟榻上,蓋上披風。
“公子要不要我去通知……”
“不必?!蹦凶由焓盅u止,“這次我是秘密回來的,沒有告訴任何人,就讓我在你這歇一歇。”
“好的好的。”管事連連點頭。
男子心事重重的嘆息一聲。
管事好奇,問:“公子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男子看了管事一眼,嘲諷的笑了笑:“我一手扶持他登基,沒想到他竟是我最大的敵人,早知當初,我應該……我應該殺了他,哪怕跟楚燁撕破臉,至少,楚徹那個草包好對付多了,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到底……是我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是楚胤心機藏得太深太詭異?”
管事張了張嘴,皺著眉十分苦惱,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後,甚是不解地問:“公子,皇上怎麼就成了您最大的敵人了?他有做什麼對公子不好的事嗎?”
“他一步三叩首苦苦所求的這個皇后,是我的女人,你說他是不是我的敵人?”
管事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慌忙地跪了下去:“屬下……屬下不知道公子跟皇上之間竟然有這樣的糾葛,屬下剛剛說的話……公子就當沒聽到吧。”
男子勾脣,嘲諷一笑:“我與他一般大小,論閱歷,我比他豐富,論才學,我比他淵博,論智謀,我比他聰明,但是論狠絕,我遠不及他,原以爲是一顆圓滑的翠玉,沒想到竟是一塊鋒利的棱石。”
男子深嘆了口氣:“我倒是不擔心阿暖會改變心意,我只怕楚胤會做出什麼更可怕的事來,逼的阿暖不得不就範?!?
一思及此,便心裡鬱結難平。
“公子……”
屋外的寒風吹得更加猛烈,夾雜著柳絮般的雪花紛紛揚揚飄灑下來。
“咳咳……咳咳咳……”
“公子!您還是好好休息吧,別想這麼多了……”管事連忙把窗戶關上,又將炭盆燒得更旺些,“按慣例,您的毒也就這幾天發作,可不能心緒不穩啊!”
林蘇暖運起輕功,飛檐踏壁,一路看著楚胤跪到月老廟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