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笑了笑,提著籃子向著山林間走去,小傢伙緊隨其後,但過了一會兒,小姑娘發現“白貓”已經不見蹤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但不久後,小傢伙又自己躥了出來,咬住小姑娘的衣襬使勁扯,像是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小姑娘跟著小傢伙走了大半個時辰,突然聽到小傢伙嗚嗷了幾聲,走近一看,小姑娘嚇得驚叫一聲,待發現地上的白色動物已經死去後,又鬆了口氣。
對比了一下,小姑娘恍然大悟:“小貓咪,這是你的孃親嗎?”
地上的動物就像是小傢伙的放大版,比小姑娘都還要大三倍,小姑娘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動物,好奇不已。
“嗚嗷嗚嗷……”小傢伙蹭了蹭大傢伙的臉頰,聲音很悲傷。
“小貓咪不哭不哭。”小姑娘摸摸它的腦袋安撫道,“我們把你孃親安葬了好不好?”
在小姑娘的意識中,死去的人都要安葬在土裡纔是對逝者的敬重。
小姑娘廢了好大的力氣挖好一個大坑,把大傢伙放進坑裡的時候,小姑娘發現大傢伙身上有很多抓痕,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抓傷的,脖子上還有咬傷的痕跡,大概是被咬死的,看著好可憐。
把大傢伙安葬後,沒有木牌,小姑娘堆了一層石塊,又在石塊面前放上一束花,然後押著小傢伙的腦袋拜了拜,見天色不早,便帶著小傢伙離開了。
“大傢伙,我會照顧好小貓咪的,不用擔心。”
趁著太陽還沒落山,小姑娘採摘了一些野菜和野果子,小傢伙很勇猛追著一隻野山雞狂奔,最後廢了一番功夫終於把野山雞拿下,還驕傲的咬著獵物衝小姑娘甩尾巴,得到小姑娘一通誇獎。
知道小傢伙將來有一天會長得像大傢伙那樣高高壯壯,小姑娘覺得很新奇也很期待。
回到洞穴後,小姑娘把野山雞處理了,然後拿出離家時帶來的一個鐵壺,把野雞和野菜一起燉了,沒有鹽,餓了一天的小姑娘和小傢伙依然吃得很開心。
不遠處的大樹上,青衣男子注視著洞穴口和睦的一人一貓,眼裡晦暗不明。
第二天,小姑娘帶著小傢伙蒐集了很多柔韌的草莖,準備編一個草蓆,看到小傢伙,小姑娘覺得自己得編兩個才行。
現在這個洞穴,已經成爲了小姑娘和小傢伙的家了。
家裡沒有鹽,小姑娘也不敢指望冬天的時候能窩在洞裡平安度過,現在是夏天還好說,冬天風雪大,山裡氣溫低,要是沒有厚實被子,她一定會被凍死的。
所以,即便決定在山裡住,小姑娘也不打算真的成爲野人再也不下山。
她知道的東西不多,但也認識一些普通的藥草,有一次,小傢伙不小心被荊棘劃傷了腳,血流不止,就自己找了一些草咬碎了敷在傷口處,或者在長著青苔的某種樹上蹭一蹭,馬上就不流血了,小姑娘便知道這些東西可以治傷,而且,小傢伙對長在洞穴上方的紫色藤蔓避之不及,每一次進洞裡的時候都會小心翼翼的避開。
這幾天,小姑娘在山上收集了很多藥草,小傢伙每天都要吃一隻雞或者一隻兔子,有時候嘴饞了還會撲在地上啄食的小鳥,小姑娘怕它吃不飽,從來不會去吃它抓來的東西,只是偶爾小傢伙多抓了一隻獵物,纔會吃一些。
然而每天,小姑娘都會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跑到山下面,等著先生回來,哪怕能跟先生說上一句話也好,雖然先生還是不肯收留她,不肯娶她,更不肯告訴她他住在哪裡,但小姑娘還是很開心,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很輕鬆很自在。
半個月後,小姑娘收集了一竹簍的藥草,叮囑小傢伙乖乖的,然後揹著竹簍下山了,小姑娘算著時日,正好今天是鎮裡趕集的日子,應該會有很多人出來賣東西。
小姑娘一身粗衣粗布打扮,又特意繞開青雲街,所以沒有人發現她就是李府的三小姐。
青雲鎮有一家很有名的醫館,叫濟世堂,據說是藥王谷開的,小姑娘不懂什麼藥王谷,只是以前從街坊鄰居那裡聽說這家醫館的大夫人很好,夥計也很和氣,於是便揹著竹簍過來,問問他們需不需要收購藥材。
夥計領著她來到後院,讓她把藥材都倒在桌上。
醫館除了從外地訂購藥材,也有一部分是從附近鄉里的百姓手裡收購的,收購的藥材價錢要更低,所以每次有百姓過來賣藥材,夥計們都不會拒絕,鄉民們真正懂藥材的不多,所以收購的時候,夥計要把藥材看一遍,然後挑選一些用得上的藥材。
“嗯,這種紅葉子草不錯,是很好的傷藥。”夥計挑挑揀揀了好一會兒,然後拿來稱子分別稱了稱,指著其中好幾樣藥草道:“這幾種都是很好的傷藥,我們長期收購,以後若有的話再賣到我們這來吧。”
“嗯,好。”小姑娘點點頭,將這幾種藥草暗暗記了下來,然後發現這幾種藥都是小傢伙吃過的,頓時又覺得小傢伙好厲害。
雖然藥是好藥,但賣到的價錢卻不多,夥計細數了五十文錢給小姑娘,小姑娘把錢裝進布袋裡,然後壓到那些沒賣出去的藥草下面藏好。
小姑娘以前幫成衣鋪刺繡也攢了五錢銀子,小姑娘先去買了一小罐鹽,光是這一小罐鹽就花去了一錢銀子,不過這點鹽省著吃的話夠她吃一個月了,隨後,小姑娘去了一家成衣鋪,從懷裡取出一塊秀帕,老闆看到她繡工不錯,收了她一錢押金給了她一些樣品,讓她拿回家繡,最遲下個月月底給他送來然後結算工錢。
從成衣鋪出來,小姑娘看到一個鄉民拖著一車桃子出來賣,紅通通的桃子又大又圓,看起來誘人極了。
小姑娘掏了五文錢買了八個桃子,放進揹簍里正準備回山上,沒走兩步,小姑娘突然瞥見曾經調戲過她的三個小混混正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似乎在確認她是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