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身著一身白色禮服, 青絲被小心翼翼地盤起扎在腦后,白色的薄紗套在身上,出落得宛如仙女一般, 平時大大咧咧的女人習(xí)氣被徹底改寫, 西裝革履的肖宇盯著江凌眼睛都不帶眨, 愣了好一會兒才呆滯地說, “小生何德何能能娶到仙女一般的江凌呢?”
江凌白了他一眼, 努努嘴,“本仙女下凡時不小心眼里進了沙,所以沒看清就錯定終生了?!毙び钜膊挥嬢^, 笑著回應(yīng),“是, 那仙女姐姐這輩子都逃不掉了。”肖宇的聲音都帶著新婚的喜悅和期待, 弄得周圍一干人等直說他們都要結(jié)婚的人還酸溜溜的, 不算話。他們也不惱不怒,含情脈脈地盯著對方, 肖宇羞紅了臉盯著江凌,偷偷湊到她耳邊問道,“新婚之夜再過幾個小時就要來了,我都有些害羞了?!苯铚仨樀攸c頭,卻不以為然, “其實我比較擔(dān)心絞新娘那一關(guān)啦。”肖宇愣了一下冷冷地問, “難道對于新婚夜你就一點期待或者害怕都沒有嗎?”
江凌用很異樣的眼神看他, “要干嘛, 我們不都那么熟了, 無非就是多抱著一個睡覺,半夜會搶被子而已, 期待害怕什么?”肖宇都覺得自己的嘴角在抽蓄,打死他都不相信江凌同學(xué)對于男歡女愛之事毫不了解。江凌似乎也看出什么來,微微一笑,“肖宇先生,今晚你只能自控一下,那什么很是時候。”肖宇之前的興奮明顯被一下子捻了,像憋了氣的球一樣哭喪著臉,“我朝思暮想的新婚夜啊,你就這樣香消玉殞了。”
他們以為他們的悄悄話很小聲。事實上,只要是人都聽見了,只是大家都當(dāng)作沒有聽見,若無其事地閑聊著,心里偷偷地暗笑著這小倆口。江凌的媽看見顧潸潸一群人過來便迎了上去,“潸潸過來了啊,來來坐那里,小凌說你們要坐在尚方寶座,所以特地挑了一個好位置,等下好好玩,不盡興可不能離開啊?!崩先颂赜械拇认楹芎玫貛恿藲夥?。顧潸潸甜甜地笑著,拎著一大堆的東西就往肖宇身上扔,絲毫不在意被禮物弄得站不穩(wěn)的肖宇,一把抱住了江凌,“我今天來這就是為了抱抱新娘,蹭點福氣早點結(jié)婚?!苯杓奔泵γν崎_她,“亂來,頭發(fā)都亂了,看我今天比你漂亮就妒忌了啊,壞女人?!苯枵f著弄亂了顧潸潸的波浪發(fā),“罕見一天比你漂亮就這樣,壞女人。”
丁悅從顧潸潸背后探出腦袋,嘻嘻哈哈地說,“江凌,別說,今天的你還是有點女人味兒的,我想我結(jié)婚的時候有希望了。”江凌都快給氣死了,什么叫做有點女人味兒?要不是現(xiàn)場的人太多,她真想把丁悅?cè)舆M廁所去,然后大卸幾塊沖進廁所去,她什么時候揶揄她都行,偏偏找新婚日,她想死嗎?說得有些扭曲,“是想說還好沒讓你當(dāng)伴娘吧?免得別人誤會是兩個伴郎哦?”丁悅剛想回答些什么,就被突然間冷了下來的氣氛給嚇了一跳,齊刷刷地回頭。
西裝革履的安辰暮拉著一身粉色小旗袍的喬可欣緩緩地向他們走來,由于郎才女貌,氣質(zhì)高雅又打扮突出,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凝聚在這對靚男美女身上,絕配啊,這是伴郎伴娘還是新婚男女???安靜了一會兒又突然炸開了鍋。
肖宇好不容易把禮物卸下,只好冷不巴地回答,“我就知道會這樣,這對伴婚的會搶了我們的風(fēng)頭,跟你說還不信。”江凌瞪了喬可欣好幾眼,“不是跟你說能穿難看點就難看點嗎,怎么還打扮?還有你安辰暮,不是告訴你能邋遢些就邋遢,你們兩個都沒聽見我說話嗎?”話是那么說,但幸福還是浮上了心頭,被搶了風(fēng)頭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今天的主角是他們就好了。
安辰暮很無辜地回答,“我不知道,是化妝師干的,小欣也是。”喬可欣無辜地笑著,“我本來想和你一樣穿婚紗的,但是化妝師不讓,說這么穿漂亮,我看他肥嘟嘟的大臉不容質(zhì)疑的表情就只好,閉嘴了,你知道的,我很軟弱?!?
顧潸潸站在一邊呆呆地看著安辰暮,深色西裝筆挺的掛在他身上,頎長的身影立體地擱在自己眼前,是自己朝思暮想多少天的身影,想起昨晚他深情地看著喬可欣的眼神時,心里就酸起來了,也因此壓抑住了跑上前去擁抱住他的沖動。安辰暮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一樣,回首低頭看著穿著簡單的黑色連衣裙的顧潸潸,頭發(fā)還帶著些凌亂,便伸手替她理了理,“怎么出了國就被歐化了啊,這么亂?”
顧潸潸受寵若驚地盯著安辰暮光滑白皙的臉,淺笑著搖頭,“怎么是,被江凌的貓爪子給抓的。”說著也伸手摸頭發(fā),手背和安辰暮的手指摩擦過,不自覺地收回了手,安辰暮似乎沒有意識到,幫她收拾完頭發(fā)才放手,“這樣才像小潸啊?!?
“肖宇,新婚快樂。”那帶著微微懶散的聲音突然打破了那一片的熱鬧,于傲巖協(xié)同艾小雙緩緩走過來,他的嘴角帶著燦爛的笑顏,眼神落在喬可欣身上,盯了她身上的粉色旗袍和安辰暮身上異常正式的西裝后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緩緩地拍打肖宇的肩頭,“好樣的,第一個過渡到雙人生活的兄弟,加油了?!毙び钣萌^敲擊著自己的胸口,“我想我會寫本自傳叫做《江凌師太手下的非人生活》,到時你要捧捧場。”“No problem”十分地道的口語,話語間眼神落到了喬可欣粉嫩的臉上,看到她也正在看自己便扭頭看向艾小雙,輕輕說道,“哪天咱們有空也辦了婚禮,肯定比你風(fēng)光?!卑‰p的臉頓時浮起紅暈,輕輕地捶了他的手臂,“說什么呢,還以為是叫板呢?”說著,注意到喬可欣的目光,對著她溫柔的一笑,喬可欣的臉頓時窘紅,上次和她抬杠的結(jié)果,大概就是這一次讓自己下不來臺吧。
“他總喜歡和我叫板,習(xí)慣了。你有空就多管管他,告訴他兄弟不是用來得罪揶揄的?!毙び钐貏e耐心地笑著,艾小雙和他私底下是好朋友,兩個人高一的時候是同班同學(xué)。江凌狠狠地扭過肖宇,“你的婚禮怎么能比得上小欣和辰暮的呢,他們站在那都覺得耀眼。”小欣的素顏是比不上艾小雙,但是艾小雙每次都化濃妝,相反喬可欣偶爾的一次驚艷卻讓艾小雙自降一級。于傲巖無意識地看向他們,冷不丁地回答,“那又興趣的話,一起結(jié)婚比比誰更耀眼好了?!闭f著手插這褲兜走向席位,用腳拉開椅子,緩緩地坐下,和已經(jīng)坐好的朋友們閑聊起來,沒能看出什么異常,但是喬可欣臉上已經(jīng)快掛不住了,好不容易維持住的笑顏已經(jīng)快堅持不住了,扭頭看向地面,假裝是在收拾自己的衣物,安辰暮的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他手心的溫度迅速傳遞到她掌心,“我們出去走走?”
喬可欣不回答,任由著安辰暮把自己牽出婚禮現(xiàn)場,回首時和于傲巖的眼神對上,發(fā)現(xiàn)他眼里冷冽的目光,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愕然甩開了安辰暮的手,小心翼翼地回答,“婚禮上伴郎伴娘怎么能私奔呢?”安辰暮裂開嘴笑了,笑容淡淡的帶著無限的寬容,“差點忘了,還以為是自由身?!眴炭尚啦换卮?,扭頭看向于傲巖,他的眼神已經(jīng)回到了艾小雙身上,陪著她講話,艾小雙臉上帶著微笑,所謂幸福就是這樣吧?喬可欣想著,突然有些悲傷,曾經(jīng)那種幸福,屬于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