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幾天文藝部在準備文藝匯演的事情,把顧潸潸和喬可欣忙得暈頭轉向的,沒事開什麼藝術節匯演啊,那些策劃人倒是不辛苦,忙活的就是他們這些準備節目,場地,後臺的文藝部和生勞部的,本來是沒生勞部他們什麼事的,但是文藝部的人手真的是不夠,連學生會的人都借來了,還累得半死不活。
如果要說緣分的話,於傲巖和喬可欣還真是有些緣分,喬可欣可一點都看不出於傲巖那張只會鬥嘴的臉竟然能掛在學生會的招牌上,真懷疑他是怎麼進去的。但是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喬可欣由衷地認爲於傲巖進學生會是正確的。
由於學校一向貫徹自主動手的能力,把這羣還嫩青的孩子累得不帶命。倒是於傲巖貼心,懂得從公費裡挪出錢來買飲料犒勞一下大家,大家其實都這麼想,敢這麼做的也就只有他一個,因爲管錢的就是他現在的女朋友艾小雙,所以才這麼大搖大擺地捧著一箱的綠茶進來。而這羣被壓榨了許久的可憐巴巴的孩子像沙漠裡遇見甘露般的,一下子就蹭了過去。
“就知道你只能站在旁邊看別人喝水,然後乾著急。”說著把手中的蘆薈遞給她,她意外地看著這水,明明很感動,嘴上卻彆扭地說,“不知道喝蘆薈會不能生嗎?報紙沒看嗎?”
於傲巖剛剛還眉飛色舞的臉一下子僵硬了下來,“那你不會爲這麼人口過甚的國家做點貢獻嗎?不就是不能生,計較什麼…”本來只是沒話找話的喬可欣這下算是來勁了,當頭就是一句,“不孝有三,無後爲大,你不知道嗎?”於傲巖看了這個腦袋極度簡單的女人一眼,無奈地說,“算了,喝一瓶就不能生,你見過那麼厲害的東西嗎?”
喬可欣用手肘輕輕地撞了下他的右手,“偷什麼懶,幹活啊!”說著拿起地上的綵帶,辛苦地爬上梯子,小心翼翼地把綵帶掛上去,於傲巖看了一眼喬可欣,低聲喃喃自語,小心點啊。
“於傲巖,把那個什麼,釘子和錘子遞上來一下。”喬可欣喊住了轉身離去的於傲巖,於傲巖擡頭看她,“不是都釘好了嗎,還要釘錘幹嘛?”
“你們這邊一整排都忘了釘,我不就得要。”喬可欣有些不耐煩,怎麼連讓他拿個東西比讓他不說刺蝟話要難啊。“你下來,我去!”於傲巖在下面喊,喬可欣盯了他一眼,“你怎麼那麼磨機,不就釘個釘子嗎,怎麼那麼吵?”於傲巖不理她,“叫你下來就下來,等下釘子沒釘進去,把自己的手釘進去怎麼辦,下來!”
喬可欣苦著張臉爬了下來,看著於傲巖說,“我沒那麼笨,幹嘛總說得我像是先天性智障的啊?”於傲巖平靜地笑了,“好啦,你最聰明瞭,所以這麼苦力活,我來?”口吻裡竟然帶著,寵溺?這讓喬可欣有些後怕,吐了吐舌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喬可欣,你去哪?”
“我當然是去找事情做,難不成像你吃白飯的?”喬可欣對著於傲巖吐了吐舌頭後才問,“難不成你需要助手?”於傲巖站在上面,單手抓著扶梯,半側過身子看她,她竟然被他的身姿給吸引了,聽到他說,“我忘帶釘子了…”後,竟然還處於木訥狀態地盯著於傲巖看,沒有任何後續動作。看出所以然的於傲巖突然想起他應該與喬可欣的距離,於是轉過身子下了梯子,自己彎腰去拾起地上的釘子,然後爬上梯子繼續著自己的工作,三下兩除二幹完了以後,連看一眼喬可欣都沒有就走開了…
喬可欣覺得,於傲巖是個神經病!絕對的,一會兒像黏巴一樣粘上去就不下來,一會兒就跟同性電荷一樣,靠一步自動往後退三步,不是吃錯藥就是神經病…但是又想起那晚他半醉半醒狀態地話,不自覺地抽畜了幾下…算了,還是離遠點好。
於傲巖剛走出兩三步,又突然想起她那麼笨手笨腳的,會不會從上面摔下來啊?這麼想著越來越不安,自己又不應該去照顧她……
“顧潸潸,你去臺上幫喬可欣扶下梯子,順便幫她拿綵帶。”於傲巖走到臺下對正在負責燈光對焦的顧潸潸說,“這邊我來,你們女孩對女孩方便做事。”
顧潸潸有些疑問,問道,“搭彩條向來不是自己單幹的嗎?”於傲巖看了顧潸潸溫文爾雅的臉龐,溫柔地說,“梯子高,掉下來事情就麻煩了,況且她手腳不靈便。”顧潸潸平靜地笑著,“好,只是於負責人對小欣似乎特別上心啊?”顧潸潸特意將‘於負責人’加重,無疑就是要說於傲巖以權謀私吧?只是是爲什麼?
“這是家屬待遇啊,有一天你也成了哪位的家屬,給你配置倆保鏢。”於傲巖優雅地打趣,顧潸潸平靜地點頭,表示接受這樣的解釋,她聽江凌說過,雖然於傲巖這個人對女人都講保質期但對兄弟倒是兩肋插刀。
“小於啊,來扶下聚光燈!”於傲巖伸手說,“嗨。”然後走進了電線盤繞得亂七八糟的場地裡,扶起那個又大又髒的燈,放到了音響上…
整個匯演現場一片狼藉,不容解釋的是,有個人一直在默默對一個人好,或許他自己都說不清緣由,或許他自己也理解不應該,但他始終那麼做了,因爲有種喜歡叫做關心…只是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淪落成女人的俘虜品…
或許喬可欣心裡是理解於傲巖的行爲,可是她能表現得她很瞭解這一切嗎?她知道自己很喜歡安辰暮,安辰暮很喜歡自己,這麼說,他們就是天作之和了,那麼於傲巖算作什麼?她不能把於傲巖當做毫無關係的路人甲乙丙,所以她必須當做不瞭解這一切事情,繼續裝傻充愣……直到有一天,於傲巖對她像對待其他女生一般,膩了就行了,可是這麼接受一個人的好,她能坦然嗎?更重要的是,那個人是安辰暮的老兄弟……
至於,其他,還是需要靠歲月慢慢的溶蝕,才能夠凸顯事實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