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常說“人要是閑久了就能閑出病來。”這話用來形容喬可欣一點也不為過, 不過她的卻是心病,原本她回來是有很多豪言壯志的計劃的,首先表兄堂妹齊聚一堂, 但因為現在大家都拖家帶口的, 她一個單身小女人不好意思就窩在家里了。再者是要開同學會, 初中高中多年不見的同學碰個面聊會天, 后來由于基團龐大, 所以宣告破產,后來她也變懶了,就連出門都不愿意, 天天就窩在房間里,對著電腦一對就是一天, 她也就是看看動漫, 上學時候因為這個那個時候, 火影的落下好多沒看,就這么一集一集補回來, 只要火影的鏡頭一停,她那壓抑的心又會跟著席卷而來,是啊,她和于傲巖分手了,他不會再打電話過來, □□上也不會有他閃爍的頭像了, 從此以后他們就是相見形同陌路了。
“小欣, 你爸買了珍珠奶茶, 出來喝點吧。”喬媽媽推開門, 看著女兒一如既往地盯著動漫無奈地說,嘴里念叨著, “這孩子怎么回事,就知道窩在家里,都快變成神經病了。”每每這個時候,喬可欣總會拍桌,“不就是動漫看多了點嗎,又那么嚴重嗎?”這一次她沒有這種噱頭,笑著點點頭,“哦。”然后按了暫停鍵,跟著母親出去了。
剛剛喝了兩口,喬媽媽就開門見山,“小欣啊,你回來這么多天,男朋友怎么都沒打電話過來,這可不好,對待男朋友不能太黏是沒錯,這么冷漠也不行,你別清高過頭,男朋友可是會跟別人跑的。”喬可欣剛想說,男朋友早跟人跑了,但一想到等會兒母親豐富多彩的反應便生生地咽下去,“知道了。”
喬毓欣冷不丁地回答,”偏心啊,媽就一點都不關心我。“
喬媽媽突然開心地笑著,“你怎么什么都計較,你天天在媽身邊還需要問?小欣來,跟媽媽說說是什么樣的人,媽媽替你看看這女婿好不好。”喬可欣楞了一下,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就被喬毓欣接過話來,“男朋友叫安辰暮嘍,又帥又有錢,人還溫柔得要死,對吧?親愛的欣啊!”
喬可欣不回答,她總不能回答這個叫安辰暮的把她甩了和室友在一起,她又和一個叫于傲巖的在一起,結果他又把她甩了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吧?這樣聽來,自己豈不是太可悲了,被一個人甩還不夠,在一年時間里被兩個男人甩了,而且這兩個男人又迅速找到了至愛,只剩下自己孤苦伶仃嗎?太悲慘了,死都不能回答,就在喬可欣琢磨怎么回答的時候,電話響了,是高中時候的同學林關俞,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開家門就跑了,再呆下去遲早會出事。
喬可欣在站牌下等了好久才看到林關俞,她有氣無力地念叨,“快點吧,我等得花兒都謝了?”林關俞淡淡地笑著,“我問你要不要出來,又沒讓你馬上出來,誰知道你這么猴急?”喬可欣窘了一會兒才說,“磨磨蹭蹭那么久還敢怪我,越來越過分了啊二弟。”因為關俞與關羽諧音,讀書的時候大家都管他叫關羽,熟一點的就叫二弟。
“三弟,有些日子不見,你皮膚又黑了。”雖然關羽臉是紅的,但這林關俞絕對是白的,而且比喬可欣白這才是悲劇,所以他經常揶揄喬可欣說她是三弟張飛,因為她比他黑。但白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因為林關俞各方面都很優秀,就是因為膚色比女孩子都白,很多女孩子就這么吹了,林關俞也有去曬太陽,要變黑很難,而且沒幾天又白回來,常此以往,林關俞也放棄了古銅膚色的夢想。
“去你的。二弟,要去哪玩?”喬可欣抬頭問他,他也低頭看她,“玩你個腦袋,這么大了還想著玩,你不知道我們班里的黑馬摔成瘸子的事情吧?”喬可欣楞了一下問,“你是說黃企宏?”林關俞點頭,“嗯,他在和他女朋友交往的時候和別的女生曖昧被抓到,她女朋友一火就推了他一把,結果一推就從二樓樓梯給滾到了一樓,現在成了半個瘸子了,這幾天他念叨著讓你取看看他。”
“我看他干嘛,摔死他活該!”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黑馬的事情之后她心中隱忍的恨就被撩起。林關俞雖然搞不懂喬可欣在惱怒些什么,還是連拔帶拽地帶到了醫院。
一推開醫院的門,喬可欣就有點壓抑不住怒火,不在乎在場的都是些多年不見的同學,劈里啪啦一頓罵,“黃企宏,幾年不見你長本事了啊?厲害了啊?連女孩子的感情你都敢這么弄,你怎么還好意思躺在這邊?你應該從5樓摔倒1樓,而不是把腳摔斷了這么簡單!嗯?你這副無辜的表情怎么回事,難道要說招惹女孩子不是你的錯,跟別的女生搞曖昧你是不知情的嗎,難道你爸媽花了那么多前培養你上大學,你到現在連尊重別人的感情都不懂啊……”她話還沒說完就讓林關俞給捂上了嘴,沒能早點捂上完全是因為被喬可欣雷倒了,認識這么多年就沒見過她這么彪悍的一面。
旁邊的人目瞪口呆。自稱是黑馬女友的女孩子似乎很喜歡喬可欣,一開口就是,“可欣姐,說得沒錯,你早就該來了。我也覺得二樓不夠警示他……”這才有人說話,不過都讓黃企宏給蓋過去了,“了不得啊,出省讀大學倒是把你訓練得夠麻利啊,不過,你這副潑婦罵街的架勢向誰學的,我覺得氣勢不夠啊。”他和喬可欣在學校的時候就很熟,當初還追過她,問她能不能做朋友,她就冷冷地回答,“哦,我不想。”后來認識了,問能不能做她男朋友,她更干脆,“你?等哪天你姓賴了再來找我,我說的是癩□□的癩。”無奈,被揶揄得差不多的黃企宏終于投降,認她當妹妹,關系才穩定下來,現在,這妹妹儼然變成了姐姐。
喬可欣不再回答,只是掙開了林關俞的手,“你憋死我了。”然后大家就寒暄起來,一講到男朋友這個細節,喬可欣就巧妙地轉移話題,林關俞也注意到了,也幫著把話題往大家以后的理想上移,幫喬可欣挨過了一刀。喬可欣向林關俞投去感謝的眼神,林關俞就更直接,“要是以后我找不到老婆,你就得當替補。”
“哪有親兄弟結婚的,你腦子燒壞了?”喬可欣問道,林關俞笑著回答,“實在沒老婆那也沒辦法,造人事業總應該在有生之年完成吧?”說著笑笑,“不過我應該有人要,不至于要近親結婚。”
喬可欣借故到陽臺上去吹風,不知道為什么,越是人多的地方她越難受,就像朱自清說的,“熱鬧是他們的,我什么也沒有。”想著,淡然一笑,看向天空,在心里靜靜地問道,“傲巖,你呢,你現在在做什么?有空的時候,有沒有想起過一個叫喬可欣的女孩子呢?哪怕一會兒也可以啊。”
那晚到很晚才離開醫院,她和林關俞走在飾品店時,她情不自禁地走進去,然后停在項鏈柜前,看著一條十字架的項鏈發呆。那條項鏈,似乎在H市也有呢?似乎于傲巖也有呢,只是除了她給他戴上的那一次,他就不曾戴過了呢,因為他說過不喜歡。她伸手去拿起那條項鏈,愛憐地看了又看。林關俞終于忍不住了,“喜歡就買下唄,沒幾塊錢至于猶豫那么久嗎?”說著就搶過她手中的項鏈,不料她以更快的速度拿開項鏈,回答,“不是,我送過他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鏈,不知道有沒有戴,就發了會兒呆。”
“三弟妹?”林關俞笑著松開手,輕輕問道。
喬可欣點點頭,又落寞地回答,“其實也不是了。”林關俞沒聽見她后面的話,就急著問,“那你剛剛逃避他們的話題做什么,害我還傻乎乎地替你頂。”喬可欣微微一笑,“我想去把頭發剪了,陪我一起?”
“怎么想剪,現在不是很漂亮嗎?”林關俞看著她的發型真的覺得很好看。
“新學年新氣象嘛。”其實是想剪去煩惱絲、
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沒能從失戀的情緒中緩解過來。后來也漸漸放棄了,既然忘不掉又何必強迫自己忘掉。既然還喜歡著,為什么還要強迫自己放棄,她真的舍不得放手,所以她也決定了,她會為了自己的愛情,再做一次努力,哪怕這一次會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