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這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世家子弟,不僅驚訝于柏天長的豪氣,也驚訝于溫慎遠的舉動。難帶這位鼎鼎大名的大俠,真是柏天長的侍衛?如此大金額的資金,一點都不打頓,面不改色地包攬下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孔二不上也得上,誰讓他們一方先提出賭注的。
小李子興奮了,雖然他需要提供場地,雖然不會給他一點點抽成,但可以看熱鬧啊。還有一個好處,他不會告訴別人。興沖沖地招來財務師驗資,招來律師簽訂協議。
這些手續,小李子極為熟稔。協議不是賭博協議,而是轉讓協議。孔二自愿將其名下的天京萬星酒店,無償轉讓給柏天長。
然后這份協議和溫慎遠的兩千億資金,全都由軒轅俱樂部保管。比賽之后,全部交給獲勝的一方。如此大額的私賭,涉嫌違法。轉讓卻不會違法。
法律文書一簽,卓青青、孔二、武長安都有點緊張。卓青青拉拉柏天長,低聲說:“你有把握嗎?”
聲音雖小,但她忘了沙發扶手上有話筒。房間太大,為了大家對話,每個沙發扶手上都安有話筒和擴音器。
柏天長回答:“沒跟他打過,說不上把握。”
那邊武長安和孔二心中稍定。孔二盯了武長安一眼,什么意思,武長安自然清楚。使勁一握拳,朝孔二用力地點了一下頭。意思孔二也清楚,拼死也要獲勝。
小李子問兩人要不要準備一下。
武長安說:“當然要。”
柏天長卻說:“你給武兄安排一下吧,我不需要。機甲比賽呢,怎么還不開始?”
“你還要看比賽?”小李子有些詫異。
柏天長回道:“不看比賽,我來干嘛?”
眾人一愣,這人是信心十足,還是神經粗大。
小李子服了,柏天長對兩千億似乎不當一回事,笑著說:“好好,看比賽。我本來想推遲一下機甲賽的。小武,你需要準備嗎?”
武長安卻不怕丟面子,“天長兄是狀元,我只是榜眼。所以我需要。麻煩李少了。”
孔二頜首表示贊許。武長安的面子肯定沒有他的酒店值錢。
“行,那就機甲戰之后,你們再開始比賽。大概等兩個小時,雙方都沒意見吧?”
“沒問題。”武長安和柏天長都答應了。
孔二用眼神向小李子示意了一下。小李子點點頭。能幫忙的,小李子絕對幫。他跟孔二的關系,和跟柏天長的關系,孰優孰劣,還需說嗎?如果是卓青原,那就另說。柏天長畢竟隔了一層。
武長安隨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出去。小李子交代說:“帶小武去一號修煉室。”俱樂部哪有一號修煉室,但工作人員卻聽懂了,就是盡一切可能,滿足武長安所需。
卓青原瞥了小李子一眼,雖然沒有開腔,心里還是有點不爽。
小李子訕笑了一下,聳聳肩做無奈狀。
穹頂上,一圈圈都是觀賽房間。房間有開關,可以接通外面的音頻。也就是說,房間內的人,可以選擇只看而不接收外界的聲音和傳出自己的聲音,也可以選擇聽到外界的聲音和傳出自己的聲音。
小李子打開開關,雖然大家看不到其他房間里的人,卻聽到如潮的聲浪。可見來看比賽的觀眾還不少。
機甲比賽正式開始。
兩場比賽,一場是操作式機甲。巨大的鋼鐵身軀,給人極大的震撼。科技的進步,使人類自身變得非常渺小。
一場是感應式輕鎧。雖然體型不大,卻讓人如同置身于玄幻。像是兩個一身鎧甲的古武戰士,神話般漫天對決。
操作式機甲,柏天長沒駕駛過,也就是外行看熱鬧,感嘆它們巨大的破壞力而已。不過,大家伙動作的流暢性,顯然比輕鎧差得太多。
感應式機甲,柏天長看得津津有味。雖然對比賽雙方的武技,柏天長并不贊賞,但機甲技術和武技的配合,卻讓他對武技與機甲引擎的配合,有了新的心得。
這兩場比賽,同樣是可以下注了。外面的喧鬧,跟當初在賭場的見聞,如出一撤。并不因為賽場高端,觀眾身份有異而文明半分。歇斯底里的嘶吼,夾雜著男女放肆兼毫無羞恥感的吟叫。
因為接下來的這場意外比賽,柏天長他們這間貴賓室對賭注已無半點興趣。所以大家都或平靜、或壓抑,無聲地看完機甲戰。
小李子看看柏天長,“柏少,我可以宣布你們接下來的比賽嗎?”
柏天長笑笑:“隨便。但你如果收門票,可得給我出場費。”
小李子哈哈大笑,“沒問題,全給你都可以。”他的俱樂部突然推出一場今科狀元和榜眼之戰,必將引起極大的轟動。想得更遠些,以后說不定每年都可以舉辦一次高考前三或前十名的邀請賽。想想由此帶來的利益和名氣,小李子的心臟都在發抖。
小李子接通公共頻道,所有房間都拒絕不了的音道,“咳咳,各位貴賓,有個驚喜送給大家。今天的比賽還有第三場,你們有眼福了。雖然不是機甲對戰,但你們一定舍不得離開。
什么比賽呢?無兵器自由搏擊。
失望了吧。哈哈,別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搏擊賽,因為比賽雙方,不是拳手,而是鼎鼎大名的······。
我先不說,你們猜。透露一點,不是武術界的名人。再透露一點,去網上查一下搜索率最高的那位。”
小李子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招致一片罵聲,這才宣布,“是誰呢?他們就是,今科狀元,勇斗星盜并越級擊殺武尊智魔章的柏天長~!和今科榜眼,武長安!
高考不是直接對抗,榜眼就真的不如狀元嗎?讓我們拭目以待,親自見證。”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噱頭。來俱樂部玩的,基本都是年輕人。不管何種身份,對這個話題都感興趣。牲畜們吃了激素一樣,嗷嗷叫喚。有人哄鬧,“真的假的?”組織狀元和榜眼對決,史無前例。
下面有一扇門打開,武長安進場。‘武長安’三字,赫然顯示在虛擬屏上的選手欄。
柏天長站起身,對小李子說:“看不出來,你還有當主持人的潛質哈。”
小李子笑道:“留下來的人越多,你的出場費越高嘛。”
柏天長在乎出場費嗎?轉頭對孔二說:“給你一次后悔的機會。實話告訴你,我有絕對的把握。現在不后悔,到時候全別怪罪到武長安頭上。”
柏天長在飛船上的打斗視頻,孔二看過。除了駕駛機甲比較出彩,武技并沒有什么過人之處。夸張地說擊殺武尊智魔章,那是章封鼎被裝死的陳迪飛擊傷,再湊巧被機甲爆炸加重傷勢,并非柏天長的功勞。至于追出飛船之后,誰知道是怎么回事?說不定就是在場的這位溫大俠的緣故。
而武長安,那可不僅僅是學生。孔家可是把他當作下一任的家族安保總監來培養。除了學習,其余時間,明里暗里,參與過真正的搏殺。也就是說,武長安的手是染過血的。柏天長算什么,溫室里花朵罷了。
孔二得意地說:“快下去吧。我沒你那么大度,不想給你后悔的機會。”
柏天長搖搖頭,隨工作人員走向門口。溫慎遠和卓青青也同時跟上,他們可以跟到下面的選手休息室。
柏天長出門前,再次回頭,“事不過三,最后一次機會。你真不考慮考慮?那可是兩千億哦。”
孔二呸了一聲,“柏天長,想后悔?晚了。我最大的讓步,是可以不讓你丟人。你把兩千億給我,這場比賽取消。”
“呵呵,真大度。”柏天長笑著出門。他一而再地讓孔二后悔,其實是想保護武長安。雖然不恥于他的人品,但憐惜其一身武功修煉不易。他看出孔二的性子刻薄而暴戾,武長安輸掉孔二的全部資產,很可能不得善終。
邊走邊喃喃自語,“怎么辦呢?”
卓青青緊張地問,“天長,你真沒把握呀。”
柏天長說:“就是因為有十足的把握。”
溫慎遠見多識廣,“你想保護武長安?”
“嗯。”
溫慎遠內心很是震動了一下,小主子這是度量如海,還是婦人之仁?出主意說:“以絕對的優勢獲勝,讓所有人都看出,武長安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那樣,孔二就不能全怪武長安了。”
柏天長點點頭,“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卓青青暈了,“你有那個實力嗎?”
柏天長和溫慎遠都笑了。如果沒到俠客島,那不好說。莊景征親手訓練了近十天,還打不過武長安,直接跳樓算了。
柏天長一如在虎豹拳場,沒有換衣服。臉上掛著淡淡的邪笑,一身高檔休閑服,旅游鞋,輕松隨意地進場。
武長安確實短褲背心練功鞋,標準的拳手裝扮。
柏天長朝四周的穹頂揮揮手,引得一陣歡呼。
武長安的臉色很難看,“你這是看不起我?”
柏天長故作鄙視,“我還真看不起你。我是狀元,你只是榜眼。看似一名之差,其實區別大了。我為什么要看得起你?來吧。放心,這身衣服里面沒有任何武器,安檢過了。嗨呀,我有點迫不及待。跟你說,我正想在天京找一處地點開始魚龍門分舵。你看,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感謝張長劍。”
兩人的對話,貴賓室里也是可以聽見的。張長劍給柏天長下套,柏天長自然要回擊。讓孔二把仇恨,傾注到這個小人身上去吧。玩陰險,柏天長又不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