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趕緊否認,“會主,我們還不是一對。”
柏天長笑罵:“你這家伙,虛偽。剛才在馮茹蕾面前顯得那么有擔當,現在怎么不敢承認了?”
熊二低著頭說:“會主,我不是不敢擔當,是沒弄清您跟馮姑娘的關系。如果真的像她說的一樣,您對她已經沒有那種意思。我求會主允許我追求馮姑娘。”
回想往事,不勝唏噓。柏天長說:“我跟馮茹蕾雖然是初戀情人,但卻沒有發生過于親密的接觸,關系也沒維持多久。
人都年輕過,你也應該知道,初戀很純,純得容不下一點瑕疵。馮茹蕾因為家境,思想成熟得比我這種懵懂且叛逆的少年要早,發生矛盾是必然的。初戀也很美,但生活卻很現實,所以初戀未必是都適合自己的人生。
我和她既然分手了,而且我也結婚了。也就是說,我已經沒有資格影響和干涉她的私生活。
至于你求我允許一說,我沒權利同意或反對,這是你們的自由。你能鐘情她,而她也喜歡你的話,我只會為你們感到高興,衷心祝福你們。
起來吧。你沒罪。我有一件禮物送給你們。”他用元力在儲物空間里將馮茹蕾雕刻的那顆‘心臟’,一分為二,重新雕刻出兩塊一模一樣的玉墜。形狀是常見的藝術狀,而不是嚇人的真實心臟外形。拿出來交給熊二。
熊二沒敢表現出大喜過望,恭恭敬敬地叩了一個頭,“謝會主。會主,茹蕾請你去山頂一下,她有話跟您說。還······,呃,請您單獨一個人去。”
本想說連卓青菱都不能帶上,卻看到卓青菱剛剛端了一盤菜走了過來。
柏天長撓撓頭,他不知道馮茹蕾想說什么。心里多少有點害怕兩人單獨接觸。
卓青菱走到柏天長身邊,善解人意地說:“去吧。快去快回,我們等你們一起回來吃飯。”作為女人,她覺得自己理解馮茹蕾的心理。跟柏天長想像的差不多,以為馮茹蕾是想對過去的感情作個告別。
這次要是再回絕私下見一次面,就太不近人情了。柏天長只好同意了。飄飛而起,一步跨上山巔。
馮茹蕾像是浴火重生,徹底換了一個人一樣。溫婉地一笑,微微蹲身,福了一禮,“馮茹蕾拜見會主。”
馮茹蕾的表現跟柏天長的預計大相徑庭,弄得柏天長很是不適應,“呃,你。茹蕾,我們是老同學,你這是干什么?”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更不可能坦然地說免禮。
馮茹蕾說:“我準備嫁給熊二。熊二是您的家仆。所以我當然也就是您的仆役。”
柏天長感到很別扭,“別呀,什么家仆不家仆的。熊二是在幫我辦事,但我從來沒把他當仆人。我正想征求你的意見,你們結婚后,是準備從政還是經商。如果沒有權利欲的話,去學校當教授也是可以的。”
馮茹蕾說:“我想維持熊二現在的生活,這挺好的。放心,我不是像以前一樣,貪求他的權勢和地位,只是想幫你對付世家。”
柏天長尷尬了,“呃,你以前也不是勢利的人。”現在明白,馮茹蕾當初的勢利,那是特殊原因所致,并非本性。所以現在說這話,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
馮茹蕾笑了笑,也不辯解,“我的大仇得報。但是造成仇恨的根源卻還沒有消除。那就是世家當權,人和人的地位不平等,使得底層民眾的冤屈難申。我決心在您掃蕩世家,重建社會公平體制上出一份力。”
柏天長奇怪了,“對于整個世界,確實還有太多的不平。可是在龍華,世家算是蕩平了吧。”
馮茹蕾也奇怪了,“天長,你沒看我給你的資料?”
“資料?”柏天長撓了撓后腦,“我只看了你寫的那首詩。”
馮茹蕾波瀾不驚,“那已是過去。我既然沒死,你就把它刪了吧。我說的是另一個文檔。”
柏天長這才想起,馮茹蕾確實給了他一份資料。翻手取出芯片卡,“你說的是這個?”
“嗯。”
柏天長將它握在手中,讀取另一個文檔。兩人坐在山頂涼亭下的石桌旁。柏天長揮手顯現出一面虛擬屏。資料全部顯示在屏幕上。
馮茹蕾在一旁給他一一解說。
柏天長的神色越來越沉重,“還有世家,而且勢力更大,更加隱蔽?”
馮茹蕾說:“我在張文杰那里竊取的資料有限。但是我可以確定,肯定存在這個恐怖的隱性勢力。你們最高執委會剛剛開完,所有絕密的信息張文杰這邊就能夠知曉。我還以為你們跟大華的戰爭,你一定討不了好,嘻嘻,誰知你竟一戰而勝。”
換過嚴肅的表情,“但是對于那個隱秘勢力,這并非是他們無能,而是輕忽了民意和對你的了解還不深。輕忽民意,是錯估了科技時代,佛道宗教對人心還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你呢,偽裝佛道之神又如此逼真。對你的了解不夠,是想不到你竟然不顧生命,也要挽救堯帝星那些民眾。這都只是意外,非戰之罪。下次,他們就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我查了一下這兩天的網絡熱點,有人已經在大力宣傳科學,解讀你塑造的神跡,反對造神了。還有人在給你抹黑,說是龍華**成了你的家天下。這很可能是他們的反擊手段。”
柏天長說:“你懷疑卓家?”
馮茹蕾說:“現在還只是懷疑,不過他家的可能性最大。第一,卓經綸安然無恙。第二,他家看似解散,但權勢一點都沒受影響。第三,你的執委會如果沒有內奸,他們怎么可能這邊的任何覺得,他們立即就知曉,幾乎時間差都沒有。第四,世家的財產雖然被**沒收了,但你們沒收的只是一個空殼。甚至可能還是負擔,良性資產早就轉移了。應該說世家這次是措不及防,但現實卻是像早有預備。”
柏天長苦惱了。卓家確實值得懷疑。但自己跟卓家的關系太深,萬一跟卓家徹底翻臉,那么卓青陽,卓青青,卓青菱怎么辦?更恐怖的是,她們三人如果有人是對方的間諜?想想都不寒而栗。
柏天長使勁搖了一下頭,不可能的。自己身為武皇,念力超凡絕倫,這點辨別力還是有的,怎么都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樣被美色迷得暈頭轉向。
但細思卓家的勢力,政治地位上,還真一點損失都沒有,反而比以前更強大。不管是當時處于龍華的,大華的,三清的,統一之后,竟然不但沒有人失去權位,反而人人都升官了。就連卓青菱的姑姑卓遠馨,現在也是一星的星長。同一家族,星長級別以上的高官七八人,竟然還沒人拿出來曝光,表示異義,這就很不尋常了。
柏天長起身踱步,感到很難辦。
馮茹蕾說:“你下不了手?”
柏天長怔了一下,自己能夠下手嗎?思想斗爭在所難免。卓家現在可謂自己的至親。為了跟自己沒什么親緣關系的民眾,大義滅親?為了百姓的公平而破壞自己的家庭幸福?這事明智呢,還是愚蠢?
馮茹蕾沒有催逼柏天長,而是說起了一段不相干的歷史,“華夏民族的遭受外族侵凌而危亡,歷史上有很多次。我們歌頌漢武唐太宗,歌頌岳飛文天祥,歌頌戚繼光楊靖宇,不是他們做出了多大的功績,是他們這種人太少。
清末八國聯軍攻陷京城。聯軍多少人?一萬幾。清軍多少,幾十萬。華人多少?幾個億。幾個億打不贏人家幾萬人,為什么?非戰之罪,是民眾的冷漠。
聯軍打不進京城,有百姓給他們負土填塞護城河,有百姓給他們帶路。因為做這些事都是有報酬的。這些是漢奸嗎?不見得。只是沒有國家概念。外國人是跟皇帝打仗,不是跟他們。皇帝剝削他們,外國人給他們付工資。就算外國人占領了華夏,百姓還是交稅,說不定還交得少一些。華人都講究一個安居樂業嘛,給誰交稅不是交。······。”
“夠了。”柏天長打斷馮茹蕾的話,“你的意思是,如果現在的**不能把百姓當親人,當家人,華夏民族還是會發生以前的那種悲劇對不對?”
馮茹蕾不說話了。顯然,她就是這個意思。前文就提過,對柏天長最了解的,還是馮茹蕾。
柏天長深吸了一口氣,“放心,我不會的。我跟卓家的關系確實很深,但是我跟龍昆侖的關系,甚至超出親情。我自己修改之后的天武理念,更不可動搖。
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們確實需要人站出來,放棄私利和個人感情,為整個民族著想。我想得更遠,為了整個人類族群。萬一我們跟外星文明發生沖突,歷史的悲劇,斷然不能允許重演,不然可能是族滅之危。
但是,我們也不能無據而定罪。你能確定是卓家嗎?”
馮茹蕾說:“不能。我并沒有讓你現在就對卓家動手。這就是我想嫁給熊二,加入俠客行的根本原因。”
“哦,你是想借助俠客行,將這只神秘的黑手挖出來?好,我贊成。我等你的好消息。不過,茹蕾,有必要為此而委屈自己嫁給熊二嗎?”
馮茹蕾笑了,“何來委屈。我也需要有人疼愛不是。”
柏天長啞了,這話他實在不好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