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一邊走一邊思考著:事情的本質(zhì)肯定不是這樣的,天知道宇宙誕生之前是個什么樣子,自己連那時候的存在狀態(tài)都無法理解,更別提去揣摩其中的物體和事件了。這畢竟只是一個主流文明之外的外星種族的傳說而已,是自己太過自作多情了。
自己只不過在偶然機會下,獲得了意識的轉移而已,就算自己有靈魂,在宇宙之中也不是獨一無二的。聲雅說過,藝術文明中也有一少部分個體是有靈魂的,所以自己絕對不是宇宙的寵兒,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如果事情真的只是這樣,那靈魂又是什么東西,和意識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在地球時代,從科學上來講,只有意識而沒有靈魂一說,因為靈魂給人的感覺似乎是可以脫離物質(zhì)而單獨存在的,而意識的存在并不能脫離物質(zhì)。例如關于人的意識描述,地球時代科學界的共識是大腦神經(jīng)元的電化學狀態(tài),也就是說離開了神經(jīng)元或者神經(jīng)細胞等載體,意識將無法存在。
也許有人會發(fā)難:把人的記憶或者說意識拷貝到芯片里不是脫離腦細胞而存在了嗎?其實這只是換湯不換藥而已。芯片也是物質(zhì),電流是電子的移動,也是物質(zhì),說得更徹底點,原子、核子、夸克都是物質(zhì),而能量和物質(zhì)可以相互轉化,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物質(zhì)。意識能離開這些介質(zhì)而單獨存在嗎?顯然不可能,但是靈魂能。在華夏的理解中,靈魂是和肉體相對的純精神狀態(tài),不過這和聲雅口中的靈魂是不是一個東西,還有待進一步考證。
不過不管是巧合也好,有未知的力量支配也好,自己有靈魂也好沒靈魂也罷,關鍵是自己活了下來,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這樣想著,華夏已經(jīng)來到了出艙口。艙門開啟,華夏后背引擎啟動,向回歸二號飛去。
其實通過飛船上的聲訊裝置,華夏不用親自去回歸二號也是可以和聲雅對話的,但是華夏還是來到了二號飛船。以前是沒有接觸過,所以要親力親為一下,現(xiàn)在熟悉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樂于多跑這趟路,這從理性上來講是沒有效率的做法,一向追求高效率的華夏今天卻反其道而行之,這似乎不符合華夏的性格。
華夏來到音樂族人的艙室門口敲了敲門,一股樂音從開啟的艙室內(nèi)涌了出來,灌進華夏的耳朵里,讓聽慣了機械運動金屬聲的華夏有點不適應。
“你們在演奏什么吶?”華夏套近乎地問了一句。
演奏停了,聲雅走了過來:“你這個機械族里的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華夏知道她是明知過問。從相遇以來,自己過來除了打探消息,從來就沒干過第二件事。不過今天華夏的心情特別好,好到把它改成了她,不要小看這兩個字,這可是獸和人的區(qū)別。稱聲雅為她,至少說明在華夏心里已經(jīng)不把這些六個手指頭的外星生物當獸看了。
華夏撇了撇嘴,示意過來說話,這個動作放在那張機械嘴巴里,不僅笨拙還有點滑稽:“你知道的,我又有幾個常識性的問題想咨詢你一下?!?
“我發(fā)給你的音頻訊息收聽了嗎?”聲雅有點漫不經(jīng)心,好像對剛才被打斷的演奏意猶未盡。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比A夏看出了她的態(tài)度,順便再提開始的話:“你們這是在演奏什么吶?”
“唔,就是我們這次出行探尋到的恒星聲音,我們把它叫做‘恒星的心跳’。”說到音樂,聲雅似乎又一下恢復了興致,她指著其它拿著樂器的族人說道:“謝謝你的工人修好了這些樂器,它們的確是技術高超的技師,而且工作效率也出奇地高,它們送樂器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從它們口中得知,‘佳音號’(音樂族飛船)已經(jīng)修復完成了。”
其實這一切都是華夏操縱高端勞動型機器人做的,其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自己都知道,但是華夏說出口的話卻是:“呃,它們總是干得很出色,也許我們是機械族的緣故吧,你應該知道,機械族人是不會疲勞的。”
“難道這就是你們干事效率高的原因?”聲雅有點不相信的樣子,她感覺華夏在搪塞自己。
“呃,每次干完活,它們都要修正一下程序,把錯誤或者BUG去掉,留下正確的,這樣日積月累,它們的勞動程序自然而然就得到了不斷地優(yōu)化。少走歪路,少返工,效率自然就高了?!?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有個超級專家系統(tǒng)在控制著所有工人的行為呢。”
“哪里,哪里,如果我們真的要靠什么專家系統(tǒng)才能工作的話,那真的是太古板了,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進化而努力?。 比A夏暗暗把話題轉到正題上來了:“要不到你的專用艙室說吧,這里太嘈了。”這哪里是嘈這么簡單,有幾個音樂族人已經(jīng)開始舞蹈了,這實在是有點刺眼,與華夏要談得話題格格不入。
“那好吧。這一次,希望你能把要問的都問問干凈,既然飛船已經(jīng)修復,我想我們還是早點離開的好?!甭曆胖噶酥笇γ娴呐撌?,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