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崎玉的辦公室里,陳菲菲把那天在大煙館的遭遇告訴了他,山崎玉聽罷,靠在椅子上,臉色凝重。
“事情很奇怪,很像是以前黑仙會的做法,但是黑仙會要做這樣的事,需要把人弄到他們的地方才行,而你就是偶然去的煙館,那套設(shè)備沒法事先準(zhǔn)備啊?!鄙狡橛駥Υ艘膊惶斫?。
“黑仙會覆滅后,那套東西一直都在你這里放著,別人不會有,再說程云彪都死了,別人想必也不會那種手段了,除了咱倆。”陳菲菲說到這兒看了他一眼。
“看我干嘛?你覺得是我干的?”山崎玉問道。
“你別激動,我不是說你,我一直都覺得還有一股力量一直隱藏在這里,但是藏得很深,不好找?!?
“為什么你要堅持認(rèn)為有人劫持了你的頭腦,有沒有可能是幻覺?聽你的話,那幾天你的精神狀態(tài)就一直不好,可能是太累了吧?”山崎玉問道。
陳菲菲說:“沒那種可能,就算是幻覺,那從桌子里摸出三枚銅板怎么解釋,而且那兩個死人一直趴在我耳朵邊上說‘城西老枯井’,緊接著偵緝隊就在那里出了事兒,你也學(xué)過概率論,你給我算算,這兩件事都讓我猜中的可能性有多大?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當(dāng)時有人躲在煙館的某個地方,而且他還有那樣的本事,能把我的頭腦意識給劫持了,現(xiàn)在我甚至可以說,李克虎和麻原的死亡,很可能也是這個人一手導(dǎo)致的,可我現(xiàn)在不清楚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在哪?!?
山崎玉嘆了口氣:“菲菲我承認(rèn)你說的都有道理,問題是這太不好找了,以前咱們和黑仙會斗爭的時候,程云彪就在那里,就算他出了什么鬼主意,咱們都知道就是他干的,也有辦法馬上回敬他,現(xiàn)在就不好辦,你都不知道對手是誰,而且聽你說的,他都可以不用接觸你就能劫持你的思維意識,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陳菲菲笑道:“要是這事兒容易解決,我就不用來找你了,師兄你見多識廣,又是腦神經(jīng)科學(xué)方面的專家,你說他怎么就能不接觸我就進(jìn)入我的思想意識?要是他也像當(dāng)時程云彪對付崔堂主那樣把我也弄成個活死人,再給我植入另一個意識,那恐怕我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這想想就讓人害怕。”
山崎玉說:“你還記得上次解剖崔堂主的媳婦李氏嗎?當(dāng)時崔堂主是怎么控制她的?”
陳菲菲想了想說:“好像是用線圈和電臺,我明白了,只要頻率對上了,就能讓信號共振,連接到一起?!鄙狡橛裾f:“沒錯,就是這樣,人腦中每時每刻都在向外發(fā)送著腦電波,只不過強(qiáng)度非常弱,每個人的腦電波頻率都不一樣,這也是為什么兩個人之間不能心靈感應(yīng)的原因,但是一旦有一個外來電磁場強(qiáng)度足夠大,又能和某人的腦電波頻率完全相符,兩者就會耦合,外來的信息就會傳輸?shù)饺说乃季S中去,這個電磁場就能連接到人的思維活動中去,不久前你還給我看過鬼魂呢,就像那樣的電磁場如果等比率放大就好了,可惜你的鬼魂成了正弦波電場,沒法連接到別人的頭腦中去了,除非你能找到一個永遠(yuǎn)按照正弦波思考的奇葩。”
“這家伙還真厲害,不知道他用什么辦法實現(xiàn)的電磁場頻率掃描,竟然能控制一個大能量的電磁場的頻率變化,從低頻一直掃描到某個人的頻段,然后鎖定并接入,這真的很厲害。”陳菲菲砸吧著嘴,她突然想到自己在李克虎家房后和大煙館的外面看到過幾只死鳥,那些鳥死亡的位置很奇怪,她后來估算了一下,發(fā)現(xiàn)死鳥的位置都在大樹和人之間的連線上,由于鳥的腦電波頻段和人并不一樣,鳥的死亡說明它們它們的大腦在某一頻段和外來電磁場發(fā)生了共振,經(jīng)受不住導(dǎo)致死亡,這也進(jìn)一步驗證了她的觀點。
“那有什么辦法能保護(hù)自己不受這個什么‘外來電磁場’的影響嗎?”耿長樂插了一句嘴,剛才他們兩人聊得那些名詞術(shù)語,他基本上沒聽懂,但是“電磁場”這個詞,他已經(jīng)聽陳菲菲和山崎玉討論過無數(shù)次,也略知一二,他現(xiàn)在才明白陳菲菲這幾天悶悶不樂的原因,也很擔(dān)心她再次被人把意識劫持,這才插嘴問了一句。
山崎玉微笑著看看陳菲菲,沒說話,他清楚只要把原因說清楚,陳菲菲就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鋼盔。”陳菲菲的回答簡單直接。
“沒錯!”山崎玉贊許地看著她,“就和你上次封住‘鬼魂’的辦法一樣,只要有了金屬外殼做屏蔽層,就能抵擋這種電磁場的干擾,其實用鐵笊籬做成個法拉第籠也可以,選什么就看你了?!?
“我就說找你準(zhǔn)沒錯!”陳菲菲拍著山崎玉的肩膀,露出一絲嫵媚的微笑,這么多天了以來,這是她笑得最舒展的一次。
“心里的疙瘩解開了?”山崎玉一見她笑,心里也免不了癢癢的。
“還差一點,”陳菲菲說,“關(guān)于李山的?!?
“你還覺得我是個庸醫(yī)?”山崎玉笑了。
“你一個醫(yī)生不好好給病人治病,整天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能不是庸醫(yī)嗎?我看你應(yīng)該是邪醫(yī)才對!”陳菲菲笑得雙眼瞇成了彎月的形狀。
“我想讓你把程云彪那套東西拿出來,給李山接上,我想進(jìn)到他腦袋里去看點東西?!标惙品普f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都病成這樣了,你到他的意識里能看到什么?”山崎玉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就在這間醫(yī)院里,咱倆看到一個怪人偷走了張秋芳的頭?!标惙品瓶粗哪槪槐菊?jīng)地說。
“當(dāng)然記得,那人動作太快了,”山崎玉若有所思,“快到我都沒看清他的樣子。”
“我懷疑當(dāng)時在病房里,給張秋芳肚子里放白磷的就是他,可那天出事的時候,咱倆都在大廳里說話,病房里沒有其他人,除了李山?!标惙品普f。
“也就是說,他是唯一的證人?!鄙狡橛裾f到這里突然站了起來,“這么長時間了,我怎么沒想到這點?可李山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想必意識里也是一團(tuán)混亂,就算進(jìn)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線索。”
陳菲菲微笑著:“當(dāng)初崔堂主的情況比他好么?一樣能找到線索,興許那個人就是現(xiàn)在我想找的人,不過李山看上去身體有些虛弱,這兩天你好好給他把病看看,等到他狀態(tài)恢復(fù)一點,我就馬上動手,希望能從李山這里看到那家伙的相貌?!?
山崎玉說:“放心吧,我盡我所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盡量會辦好。只是你最近一段時間,要注意安全,最好呆在屋子里別到處亂跑了,二力你是副官,要保護(hù)好你們小姐的安全啊?!?
耿長樂瞟了他一眼,沒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