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包房,綺紅氣呼呼的坐下,氣惱的對我罵道:“你這死丫頭,成日裡跑到綺紅樓來幹嘛?!你當這裡的男人們都是來吃齋唸佛的?!姐姐好不容易纔讓那幫男人相信你已經(jīng)離開了錦裡,你倒好,自己又跑回來了!好呀,若然被人識出,姐姐便不管了,瞧你自己如何收場!”
綺紅似乎真有些生氣,我趕緊小心賠罪:“好姐姐,是心竹的不是,心竹給你賠罪啦!你可千萬彆著惱,生氣可是最易長皺紋的!”
見綺紅似惱似笑的瞪我一眼,我趕忙又道:“好姐姐,前幾日呀,我確實是沒事跑來玩玩的,我知道自己該打,你就別生氣了……不過今日,我倒真是有正事要請姐姐幫忙!”
綺紅的氣來得也快,消得也快,做勢拍了一下我的頭,便問道:“你這死丫頭,你我之間,有何幫忙不幫忙的!瞧你面色疲憊得緊,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事?說給姐姐聽聽,只要姐姐能做到的,豈有推辭之理?!”
我便將秀秀芳芳姐妹倆的事兒給綺紅大致講了一遍,綺紅本就是個重情的女子,一聽我說完芳芳的情況,便立即差人把華歌帶了過來。
數(shù)月未見華歌,華歌出落得愈發(fā)明豔,難怪子鷗如此疼她呀!我忙向華歌詢問如何能找到子鷗,華歌清楚我和子鷗的關係,便對我直言子鷗晚些時候可能會到綺紅樓,讓我在此等候一兩個時辰即可。
謝過華歌后,綺紅便將我?guī)Щ亓司_紅樓後院。也好,連續(xù)幾日休息得不好,等待子鷗的這一兩個時辰,我正好可以在後院小憩養(yǎng)神!可未曾料到,我這一睡便是四個時辰,待得子鷗來到綺紅樓,已是傍晚。
知曉我竟在綺紅樓等他,子鷗既感驚訝又覺好笑!原來,聞公子和子鷗二人擔心我的身體,便在今日下午抽出時間前去看望我,見我不在珊瑚居,兩人還在珊瑚居等候我好長時間,因爲左右都等不到我,子鷗在送聞公子回家後,這纔來到了綺紅樓!
子鷗亦覺啼笑皆非,搖頭晃腦道:“這兩三日瑣事纏身,聞兄和我好不容易纔在今日抽出時間去看望你,沒料到你竟未在家中!哎,沒見到你,聞兄可是非常失望呀!”說著,子鷗又指了指我的男裝,意有所指的做出搞怪表情,“心竹,若是聞兄得知我們在珊瑚居苦苦候你之時,你卻獨自在綺紅樓裡逍遙快樂,你猜,他會做何反應?”
子鷗真是一個寶,一見到他我便直樂,我不由笑道:“我也很好奇聞大哥的反應,要不,咱們馬上去找他,瞧瞧他的反應?!”
子鷗故作不屑道:“呵,你當我和聞兄都如同你這般悠閒呀,我們可都是十足十的大忙人,今日挪出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來看你已是不易,聞兄這會兒呀,定然回去補這半日的活了!”
我便裝腔作勢道:“哎呀,秦王爺貴爲皇親國戚,又是國家重臣,公務如此繁忙卻仍不忘關心我這一介平民,民女真是感動得涕淚交垂呀!只是,浪費王爺您老人家半日的寶貴時間,實爲民女的罪過,罪過呀!”我心裡卻笑道,浪費你與華歌幽會的半日時光,罪過,罪過呀!
子鷗當然聽不到我的腹誹,只是開心的笑道:“是呀,我和聞兄都惦記著你,你確實應該好好感動感動!”說罷,子鷗話峰一轉(zhuǎn),眼睛裡亦閃現(xiàn)出精明的光芒,“不過,心竹,每次都是我主動上門找你,這次可是你頭一回主動找我呀!客套話少說,我能知道自己榮幸的被你召見究竟所爲何事嗎?”
子鷗平日總是嘻嘻哈哈腦袋少根筋的模樣,看來也並不太笨嘛,我便眨巴眨巴眼睛作崇拜狀:“秦王爺真是英明無比,民女還真是有事相求!”
一聽我有求於他,子鷗馬上一臉的興奮,得意的笑道:“嗬,有事找我?guī)兔ρ剑繘]問題呀!不過,我堂堂一個王爺,怎麼能白白的幫忙呢?”
“那你要我?guī)致锬兀坎粫亲屛胰デ缶_紅姐免了你在綺紅樓的花費吧?”我知道子鷗不過是在說笑,便也對他順口取笑。
子鷗笑道:“若是這般簡單的要求,那豈不是便宜了你?!我要你做的事情嘛,暫時還未想到,將來想到時再告訴與你,總之,你欠我一個要求,他日我向你提出時,你不得抵賴,心竹你可同意?”
料來子鷗也不會有什麼過份的要求,更何況,這世上有“賬”,便會有“賒賬”和“賴賬”,將來我大可以用“口說無憑”這個理由來“賒賬”和“賴賬”嘛,所以我一點兒也不在意,用最大的力氣點頭道:“沒問題!”
“成交!好了,心竹你現(xiàn)在說說看,要讓我?guī)致铮俊彼坪醣蝗讼嗲螅愈t頗爲興奮。
“這件事對我很難,對你卻很簡單!我想請你幫我找找玉可簫,我想請他幫忙看病。”
“可簫?你請他幫誰看病?不是你吧?”子鷗的聲音似有些緊張。
我想到子鷗和聞公子到珊瑚居時,秀秀一直寸步不離芳芳的房間,故而子鷗並不知道她倆的存在,我便笑著搖搖頭,“不是我,是我屋裡新收的一個妹妹”。
聽聞生病的人不是我,子鷗頓時放鬆了下來,我心裡有絲被人關心的感動,對著子鷗宛然一笑,繼續(xù)道:“芳芳的病此前拖延了好些時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我之前請來的大夫說如不盡快另覓良醫(yī),她可能熬不過這個春天!聽說玉老爺三年前便離開玉府四處雲(yún)遊,我想只能找玉可簫相助了!子鷗,你能幫我儘快找到玉可簫嗎?”
出乎我的意料,子鷗沉默了好一會,纔對我道:“心竹,這事兒本來不難,但現(xiàn)在我卻真的沒有把握。”
“爲何?你和他不熟嗎?”我驚道。
子鷗搖搖頭,嘆息道:“我們和可簫都是不錯的朋友,但和可簫感情最鐵的卻是子昕,他們二人從小便是好事一塊兒做,闖禍一起扛,我和子昕的兄弟之情恐怕都比不過子昕和可簫的感情。”
子鷗似乎欲言又止,我卻仍不明白風子昕和玉可簫的感情與請玉可簫看病有何必然聯(lián)繫,難道只有風子昕才能請得動玉可簫?我揚了揚眉,等待著子鷗的下文。
子鷗似乎下了下決心,這才繼續(xù)說道:“哎,告訴你亦無妨!子昕他,現(xiàn)在正和家裡鬧彆扭呢!此次子昕凱旋而歸,大家本來都挺開心的,可前幾日子昕卻不知發(fā)了什麼瘋,皇上問他要什麼賞賜,他竟想娶香翠樓的紅牌煙玉爲妻,連讓那煙玉作妾室都不同意,非得娶作正室!皇上當場發(fā)火把子昕趕出了宮,回齊王府後,二皇叔又把他趕出了王府,哎,現(xiàn)在他和家裡鬧得可僵了!我和聞兄這幾日都在勸他,子昕可好,又跟我倆吵翻了,現(xiàn)在他是見都不願見我和聞兄了!哎,可簫自然是支持子昕的,現(xiàn)在他正陪著子昕,成日在香翠樓待著呢,咱們要想見他,怕都是不易!”
我的呼吸不由一窒,心跳亦似停滯了半拍,手上水杯幾乎無法握穩(wěn),心裡只是絕望的想著,風子昕的溫柔果然只屬於煙玉那柔媚女子,爲了她,他甚至不惜與全世界爲敵!
見我神色黯然,子鷗只道我因請不到可簫而傷心,趕緊對我勸道:“心竹,你彆著急,我只說沒有把握,並沒說此事絕無可能!1我明日便去香翠樓試一試,定要幫你找到可簫!”
努力隱去心傷,我擡頭對子鷗道,“謝謝你,子鷗,明日我便與你一同去香翠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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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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