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路邊圍觀的行人此時也湊上前來,吵吵嚷嚷地要撥打110,120救護車什么的。
“哪位好心的朋友,誰要是家里沒什么事情,請幫助這個人去趟醫院,拜托了。”文凱見說服不了司機,便回過身來,掃視了大家一眼,像是因為自己的過錯而去求助眾人一般地向圍觀的人拱手道。
“事倒是沒有,可這樣的事誰敢獨自往醫院送,要是一旦失去了證人,反倒是被人誤解成肇事的人,就是長一萬個嘴也說不清楚。”
“是啊,我可不去找這個麻煩。幫助搭個手倒不成什么問題。”
“就是啊,現在的人不知怎么的就象瘋了一樣,我可不去自討沒趣!”
“說的一點也不假,做好事被冤屈的還少啊!所以啊,你要是不去,大家誰還會去。”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把矛頭都對準了文凱,似乎文凱就是肇事的人一般遭到大家的譴責。
“聽大家的口氣,好像這事就得我出頭了?你們誤解我……”文凱的話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人群中的一個年輕人用話給噎了回去。
“你不盡說些廢話,你把人打成這樣,就不管了?你還想跑啊?”年輕人語重心長地發出警告,仿佛要是不聽他的勸阻,他就非得把文凱揍一頓不可。
“你別在那胡說八道,你看見剛才是怎么回事了嗎?”文凱聽罷腦門在‘噌’地從內心竄出一股無名之火直往腦門子上涌。
“我怎么沒看見,就是你那一幫的家伙,把這人打成那樣。現在倒是不說人話了,講究點吧,凡事可不能做得太絕。”年輕人的口氣有些苛刻。
文凱思量了一下,苦笑地搖搖了頭。“我現在才知道,你們為什么不愿領受傷的這位朋友去醫院?哎,現在看來你們大家真的比我多了一個心眼。這不,明明是我和你們一樣,想做點好事積的德,結果還是被你們冤枉了。那好,我不想和你們多說些什么廢話,今天我就認了,我領他到醫院,等傷者醒來,事情就會大白,不就搭上功夫,賠上點錢嗎?”文凱說著彎腰鉆進車里,氣哼哼地對司機說,“開車,去醫院!”
“等等!”被抬在車中的受傷男子,突然,憋足了力氣企圖挺身坐起來。
文凱驚訝中帶著慶幸的喜悅,回頭望著原本躺在后排車座上的傷者問道,“喂!這位朋友,你的傷勢不輕,別亂動,咱們這就去醫院處置一下。”
傷者沒吭聲,依舊倔強地挺起身來,軟弱無力地依靠在車座靠背上,微睜著惺忪的雙眼望著文凱半天說道,“你們……是誰?為什么送我去,去……醫院?打我的那幫年輕人又是什么人?”濃重的酒氣直撲鼻而來,文凱被熏得直想吐。
文凱凝視著傷者的臉,陌生中帶有幾分熟悉。他腦海中映現出一個過去生死與共朋友的臉。但他的這個念頭繼而又消失了。這,不太可能,因為文凱的這個朋友半年前因觸犯了幫規,被文凱特赫打發回老家了,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出現。
“喂!朋友,問……問你話吶?”傷者似乎不耐煩地重復著,說話有氣無力。
文凱這回真真切切地聽清楚了傷者的聲音。那聲音使文凱再熟悉不過啦。文凱驚疑地審視了傷者好大一會功夫,激動地雙手攏住傷者的雙肩,高聲叫道:“兄弟,真的是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