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殿下過目!”海大富將名冊和畫像呈給蕭銳。
蕭銳好奇地接過名冊和畫像,隨即翻了翻畫冊,里面有男有女,又看了一下名冊,名冊上記錄著人名、性別、年紀(jì)、祖籍、住地以及家中人員名單,非常詳細(xì)。
蕭銳不解這是何物,便問道:“父皇,這些是什么?”
夏皇看了一眼海大富,海大富心領(lǐng)神會,一揮手,帶走了其他人。
殿內(nèi)只剩下兩人,夏皇說道:“還記得圓真和尚死后,托你交給朕的東西嗎?這些就是盒子里的東西。”
蕭銳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記得聽顏小小說過,當(dāng)時父皇從盒子中拿出了名冊,只是沒想到自己有機會瀏覽。
“父皇,既然是圓真法師獻給父皇,兒臣看不合適吧。”蕭銳遲疑道。
夏皇解釋道:“給你自然有朕的用意,還記得你得到的鐵盒嗎?朕告訴過你,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禮物,里面應(yīng)該是她在大趙國和大齊國留下的隱秘力量名單。當(dāng)年朕未和你母親相見時,你的外祖母是大趙國長公主,外祖父是大齊國親王,他們都仇視我們大夏國,自然要在大夏國中收買棋子,已為自己所用。所以,這份名單便是大齊國在夏國境內(nèi)部署的名單。”
頓了頓,夏皇笑道:“當(dāng)年夜王之所以敢謀反,一是內(nèi)心膨脹,二就是被大齊國支持,大齊國為了鼎力支持夜王,便將暗探交給他了,別讓他繼續(xù)發(fā)展壯大,可惜,最后夜王兵敗如山倒,而這份名單也被他藏了起來,直到臨死前,才交給朕。”
蕭銳點點頭,當(dāng)年之事必然牽扯很多,自己只是聽說,無法親眼所見,所以父皇說什么就是什么。
“父皇,你需要兒臣做些什么?”蕭銳詢問道,他不相信陛下把名冊交給自己,只是讓自己看看,過過眼癮。
夏皇道:“當(dāng)年,大齊國在大夏國安排的棋子,都是你母親一手操辦,也是她將名冊交給夜王,后來夜王戰(zhàn)敗銷聲匿跡,大齊國百般尋找,就是為了得到這份名冊,好掌握控制的棋子,畢竟當(dāng)年你母親在大夏國布下這個情報組織,可是花了不少代價,如今大夏國比先皇在世時要穩(wěn)固和有序,大齊國想要重新鋪設(shè)可不容易。”
蕭銳點點頭,深表贊同。
深入敵國鋪設(shè)情報網(wǎng)絡(luò)不是隨便收買幾個人就能辦到,而是需要大規(guī)模、較全面的拉攏居于重要位置的成員,這樣才能為你帶來可靠、重要的情報。就比如,你能在敵國皇宮中安插眼線,那這個情報網(wǎng)絡(luò)鋪設(shè)的就非常牛掰了。
當(dāng)今陛下是深知此點的重要性,雖然說東廠剛剛成立,但是鬼知道東廠未成立前都在暗處干著什么勾當(dāng)。東廠二司負(fù)責(zé)京城外的情報刺探,那么其他國家呢?
蕭銳曾問過魏忠賢,魏忠賢如今已經(jīng)做到了東廠一司的掌班,也都不知道任何底細(xì)。蕭銳絕對不相信陛下沒有在其他國家鋪設(shè)情報網(wǎng)絡(luò),那么就是隱蔽性太強,沒有讓任何人知道,他們是活躍在暗處最神秘的力量。
這時,夏皇終于說出了他的目的:“任何事講究因和果,既然這名單上的棋子是你母親布下,便由你將他們一顆一顆拔起來,留著他們,終究是禍害。”
蕭銳一愣,沒料到父皇找自己竟是為了鏟除這些奸細(xì)。
“父皇,兒臣愿意出力,但可惜人手不足,何不將此事交給東廠負(fù)責(zé)?”蕭銳連忙把任務(wù)甩出去,讓他跑腿殺人,他才不干呢,他是沒好處就能干活的人嗎?
夏皇哼道:“你是擔(dān)心沒好處吧。”
蕭銳面不改色,道:“好處?何為好處?兒臣愿意為父皇分憂,此乃孝道也。”
“朕主意已決,便由你處置這些齊國棋子,不是沒有人手負(fù)責(zé)嗎?我會讓沐塵帶領(lǐng)錦衣衛(wèi)給你充當(dāng)手下,在你離開京城之前,把藏在京城的棋子全部拔掉。”夏皇語氣變得強硬。
蕭銳無奈,只能領(lǐng)旨。
不過,蕭銳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父皇,為何我們不反攻略?策反這些大齊國暗棋,為我們所用,大齊國不是想方設(shè)法重拾情報組織嗎?正好送給他們,這樣傳遞假情報,還能混淆視聽,擾亂大齊國的判斷。”
“哼…何必退而求其次。”夏皇輕哼一聲,臉上露出傲氣。
果然!
自己的父皇早就在他國布局情報網(wǎng)路,而且已經(jīng)很成熟,根本不屑去反策略,浪費精力,而且還有風(fēng)險。
蕭銳的心中就像貓撓一樣,充滿了好奇,不知道陛下成立的秘密情報組織叫什么?
有東廠了,難不成叫西廠?
神盾局?
或者是戰(zhàn)忽局?
“別胡思亂想了,瞧你的表情。”夏皇拿起一個奏章批閱,還忍不住的譏諷道。
蕭銳忙收起內(nèi)心的遐想,正好借今日機會,問問心中的疑惑:“父皇,上次刺殺晉王的人是旸組織,不知道這個旸組織什么來歷啊?”
夏皇手持朱筆的手一頓,抬頭看著蕭銳,問道:“怎么,人家得罪你了?”
“好奇而已,既然敢刺殺我大哥,作為弟弟必須同仇敵愾,將來萬一碰到,好替晉王報仇。”蕭銳義正言辭說道。
夏皇才不信蕭銳的鬼話,但也沒有追問,此時殿內(nèi)只有兩人,所以夏皇替他講解說道:“旸組織活躍于七國間,是專門的刺殺組織,只認(rèn)錢不認(rèn)人,是誰創(chuàng)立的不知,大本營在哪里,也不知,朕讓東廠調(diào)查過,這個旸組織刺殺過七國內(nèi)的權(quán)貴官員和皇族,大夏國是第六個把旸組織定義為逆賊的組織,人人得而誅之。但他們行蹤詭計,很難追查到他們的行蹤。如果你想替你大哥報仇,朕看還是算了吧。”
“父皇,那還有哪個國家沒有把旸組織定義為逆賊組織?”蕭銳好奇問道。
夏皇道:“大元朝!大元朝奉行弱肉強食,草原上的部落今日強大明日覆滅,太常見,所以大元朝的可汗根本不屑圍剿旸組織。”
蕭銳點點頭,看來,想要知道鐵盒和旸組織的秘密幾乎不可能,那自己的父皇到底只知道什么,只是不想告訴自己?
“你那是什么眼神?”突然,夏皇瞪了蕭銳一眼。
蕭銳嘿嘿一笑,他剛剛偷瞄陛下,竟然被逮個正著。
“兒臣看父皇批閱奏章辛苦,沒有能力替父皇分憂,深感慚愧。”蕭銳現(xiàn)在是說瞎話連眼睛都不用眨。
夏皇點點頭,道:“皇兒有心了,朕很欣慰,只要你聽話,別胡來,就是替朕最大的分憂。瞧瞧,這是驍勇侯送來的加急軍報。”
蕭銳上前,雙手接過軍報認(rèn)真看了一眼。
驍勇侯戍守西南邊疆,那里正好是大燕國、大趙國和大夏國三國接壤之地。自從大夏和大燕結(jié)盟,極力緩和了大燕國的壓力,大燕國也能抽出北方軍力支援南方,把軍力集中面對大魏國。
但是,大夏國和大燕國的結(jié)盟對兩國有好處,但卻讓大趙國的趙皇急眼,如果大燕朝豐富的礦產(chǎn)大量進入大夏國,憑借大夏國的能工巧匠,大象的戰(zhàn)斗力畢竟會大幅度提升,故而趙皇能不急嗎?
所以,趙皇企圖趁著兩國的貿(mào)易往來還未真正邁入正軌,便想搗亂。
驍勇侯汪洋的軍報上說的很簡單,大燕國集結(jié)十萬兵力南下,恐意欲進犯大燕國。
“你怎么看這份加急軍報?”夏皇有考究的意思。
蕭銳想了想,道:“趙皇應(yīng)該不傻,他集結(jié)兵力南下,威懾的面大,并不敢進攻。雖然大燕國的兵力已經(jīng)南移,但驍勇侯在這里督陣,一旦大趙國真的侵犯大燕國,驍勇侯可以直接切斷大趙國軍隊的后路,他只有十萬兵力,能翻起什么風(fēng)浪?而且到時候,北方的常勝侯直接表現(xiàn)出進攻大燕國東部的架勢,大趙國必慌。”
誰知,夏皇笑著搖搖頭,道:“你剛剛說了個前提,是趙皇不傻,他的確是不傻,但是他老了,人老了就糊涂,就會被糊涂左右思想和大局,面對結(jié)盟而蒸蒸日上,不斷變強大的大夏和大燕,趙皇不僅心慌,而且嫉妒,嫉妒會讓人盲目的做任何事。”
“父皇的意思是趙皇會下令進攻?”蕭銳問道。
夏皇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rèn),而是道:“戰(zhàn)場,瞬息萬變,朕不在現(xiàn)場,自然也無法準(zhǔn)確判斷,雖然趙皇糊涂、嫉妒,但是趙國朝廷中還是有忠良的。”
蕭銳點點頭,他又瞄了一眼陛下的批紅,只有幾個字:“若進犯大燕,速戰(zhàn)!”
將手中軍報還給夏皇,夏皇感慨一聲,說道:“朕登基時,燕皇、趙皇、齊皇都是中年歲數(shù),每個人都壯志雄心,朕有心開疆拓土,卻也難敵四手。而現(xiàn)在便是大好時機。燕皇、趙皇老矣,卻尸餐素位,老齊皇已死,新皇年輕,看似如火如荼的治理國家,但他能力平庸,光有一顆努力的雄心一點用都沒有,他連他爹的一半能力都沒有。所以,朕要挑選一個繼承大業(yè)的太子,趁著這大好時機,爭一爭!”
說到最后,夏皇渾身透露出一股斗志。
每個皇帝,都有開疆拓土的夙愿,夏皇也是如此。
可惜,蕭銳還不是太子。
他能說什么?
聽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