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他們都不曾忘記過對方,怪,只能怪他們在錯誤的時間裡遇見彼此,怪,只能怪他們在謊言中愛上了對方。
爲了不讓慕森看到自己痛楚落淚的模樣,於珊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去,她走到病房門口時,突然停止前進的步伐。
“森,你雖然腿殘了,但是你的腦子沒有殘。希望你能夠重新站起來,如果你要繼續(xù)自暴自棄,自甘墮落的話,我會一輩子都瞧不起你的。讓我看到從前的你吧!”
於珊語重心長的對慕森說出這番發(fā)自肺腑的話語。自從分手後,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她喊他的愛稱----森。這個久違了的--森--字,聽得慕森心裡酸酸的,慕森的心就像被萬支銀針刺痛的感覺,鑽心的痛。
就算是爲了於珊的這番話也好,就算是爲了慕森自己也罷。慕森一定要站起來,他是有九條命的,第九次自殺他都死不了,絕對是個奇蹟,既然上天把這個奇蹟給了慕森,難道慕森還有要去尋死的理由嗎?
於珊的話深深的激勵了慕森的心,那天以後,慕森決定,自己要活下來,他一定要重新站起來,重新活一次。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fēng)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你紅潤酥膩的手裡,捧著盛上黃縢酒的杯子。滿城蕩
漾著春天的景色,你卻早已像宮牆中的綠柳那般遙不可及。春風(fēng)多麼可惡,歡情被吹得那樣稀薄。滿杯酒像是一杯憂愁的情緒,離別幾年來的生活十分蕭索。遙想當初,只能感嘆:錯,錯,錯!
美麗的春景依然如舊,只是人卻白白相思地消瘦。淚水洗盡臉上的胭脂紅,又把薄綢的手帕全都溼透。滿春的桃花凋落在寂靜空曠的池塘樓閣上。永遠相愛的誓言還在,可是錦文書信再也難以交付。遙想當初,只能感嘆:莫,莫,莫!
《釵頭鳳》紅酥手陸游
這首詞寫的陸游自己的愛情悲劇。
陸游的原配夫人是同郡唐氏士族的一個大家閨秀,結(jié)婚以後,他們“伉儷相得”,“琴瑟甚和”,是一對情投意和的恩愛夫妻。不料,作爲婚姻包辦人之一的陸母卻對兒媳產(chǎn)生了厭惡感,逼迫陸游休棄唐氏。
在陸游百般勸諫、哀求而無效的情況下,二人終於被迫分離,唐氏改嫁“同郡宗子”趙士程,彼此之間也就音訊全無了。幾年以後的一個春日,陸游在家鄉(xiāng)山陰城南禹跡寺附近的沈園,與偕夫同遊的唐氏邂逅相遇。唐氏安排酒餚,聊表對陸游的撫慰之情。陸游見人感事,心中感觸很深,遂乘醉吟賦這首詞,信筆題於園壁之上。全首詞記述了詞人與唐氏的這次相遇,表達了他們眷戀之深和相思之切,也抒發(fā)了詞人怨恨愁苦而又難以言狀的悽楚心情。
或許,於珊與慕森也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如今的慕森
比起從前更是天地之別,他怎麼配得上於珊呢?即使某天,於珊突然想通了,她寧願放下,不顧一切的去愛慕森,不過那也只是一個美麗的夢而已。在一個謊言開始的愛情裡,也會以謊言終結(jié)這份愛。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種思念,卻還得故意裝做毫不在意;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種思念,卻還得故意裝做毫不在意,而是面對愛你的人,用冷漠的心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後來,於珊爲慕森辦了低保戶,還託朋友幫忙,讓慕森住進了經(jīng)濟適用房。就這樣,於珊默默地爲慕森鋪墊好生活的基礎(chǔ),就這樣,慕森也默默地接受了於珊的嗟來之食。慕森心裡明白,那時的他,要想活下來,他必須得接受於珊的施捨。
於珊與慕森之間的情是虛幻的,他們之間的愛也是那樣遙不可及的。
“你的腿殘了,可是你的腦子沒殘吧?”
這些年來,慕森牢牢地記住了這句話。
慕森望著於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慕森看著空蕩蕩的門外發(fā)呆。過往的一切歷歷在目,想得他心酸,想得他難過,想得他憤怒,想得他痛徹心扉。慕森深深地吸了口寒氣,臉上又恢復(fù)了一如既往的淡定。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因此他必須堅強的走下去,哪怕下一刻就是萬丈深淵,他也要拼死一搏。即使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是非常危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