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上午,馮秀陪同慕森去康復中心做康復治療。事情似乎沒有大家想象的那樣複雜,這些天平靜得很。因此馮秀,夏雨,齊奇放鬆了警惕,她們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別急,慢慢來。”馮秀扶著站在康復健身器材上的慕森說。
慕森用力握著身體兩邊的雙槓,他用雙臂努力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慕森在康復器材上走了幾步,不一會兒就已經汗流浹背了。
“森,還可以嗎?受不了的話,我們就先休息一會兒,再做。”馮秀關心的問。
慕森吃力的對秀微笑,“沒事兒,我還能堅持。放心吧!我會量力而行的。”
這時,只聽見高跟鞋走在地板上的踢踏聲後,馮秀和慕森轉身看到了一個女人,她一邊拍著手,一邊微笑的對慕森說:“好,很好,加油哦!”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二人再熟悉不過的高跟鞋女王於珊。
於珊今天的打扮十分妖嬈,她穿著一條紅色露膝短裙,肉色薄薄的水晶絲襪透著她白皙的美腿,一雙亮黑色圓頭小腳細跟鞋子量出了她三分之一的腳面,整整十公分的高跟鞋令她完美無暇的曲線暴露得恰到好處。她今天的妝容也格外的豔麗,大概是這段時間於珊不用看診,因此她的穿著打扮略顯吐出了些。她新剪了一個烏沙宣頭,烏黑茂盛的頭髮下面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清澈見底,化了豔紅色的櫻桃小嘴的她說起話來比往日更加銳利清晰了。
“於姐,你怎麼回來這裡?”
馮秀將慕森扶會輪椅上,她親切的問道。
於珊的眼神一刻停留在慕森身上,她從容的對他淡淡的微笑,慕森也點頭示以同樣的微笑回敬她。
“哦,我有一些學術上的事情要跟張華醫生討論,剛纔他打給我說,他在這裡。”於珊簡單的回答道。
於珊突然咳嗽了幾聲,這個舉動讓馮秀爲她擔憂起來。
“於姐,沒事兒吧?我去到杯水給你。”
“哦,咳...咳,不,不用,別麻煩了。”
沒等於珊把話說完,馮秀便走出去了,她在走到拐角前還對於珊解釋道:“我去給森那些水喝,順便也幫你帶一杯。”
於珊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馮秀走後,於珊停止了接連不斷的咳嗽。原來她剛纔都是裝出來的,真不知於珊的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慕森安穩的坐在輪椅上,於珊用走貓步的姿勢緩緩地走到慕森面前。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於珊微笑著淡淡的問道。
“嗯,一切安好。你呢?”慕森停頓片刻,傻笑著,“你怎麼會過得不好呢?看我這話問得。”慕森自嘲道。
慕森與於珊似乎很熟悉,但又很陌生。兩個人都想著跟對方說些什麼,可是彼此想說的話剛到了嘴邊,卻欲言又止。
健身室裡恢復了短暫的平靜。
不一會兒,於珊又開口問道:“聽我爺爺說,前幾天刀疤強在自己的場子門口意外的被‘盛世娛樂會館’牌匾中的‘樂’字砸死了。這事兒你知道嗎?”於珊試探的問道。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慕森,希望能夠在慕森的臉上看到異樣的表情來。
道上的人都知道幾年前的那件慕家滅門慘案,當時是刀疤強親手打斷了慕森的雙腿,慕森被這個兇殘不仁的惡棍斷掉雙腿,絕對是一個奇恥大辱。
於珊正在心裡盤算著,當慕森聽到了這個消息後,他的反應會如何。可是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慕森的臉上並沒有做出她想象中的表情。是仇恨?是憎惡?是憤恨?是痛快?還是喜悅?這些,在慕森的臉上都沒有察覺到。於珊不禁感到奇怪。“按道理說,慕森應該會很驚訝纔是,可是現在,他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奇怪,究竟奇怪在哪兒呢?”於珊暗想著。
“我知道這事兒。”慕森淡淡的回答。
“你怎麼會知道?”於珊疑惑不解。
“於小姐這麼神通廣大,怎麼會不知道夏雨前些天送了臺電視機給我們呢?我是在新聞上看到的。這些年,檳城一直在黑道與白道間徘徊,兩股勢力總是相互抗衡,又相互依靠。沒有白道,就會天下大亂,但是沒有黑道,檳城的經濟就會崩潰,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刀疤強是黑道勢力中一個比較有分量的打手之一,媒體自然會十分關注他。”說道這裡,慕森不禁冷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惜,他死的太滑稽啦!居然被自家的東西謀殺了。呵呵,太可笑了。”
“是嗎?你認爲是謀殺嗎?”於珊詭異的微笑中夾雜著陰陰質問。
慕森怔了怔,然後冷冷的說:“我怎麼知道。這個世界需要平衡,人收拾不了的人,天自然會收拾了他。你認爲呢?”慕森反問道。
“呵呵,慕先生你真會開玩笑。我一名醫生,又不是算命先生,怎麼會知道天地人之間的因果關係呢!”於珊捂著嘴皎潔的笑著。
慕森也跟著笑了起來。
“對了,你的腿怎麼樣了?可以在站起來嗎?”
於珊轉開話題,關切的問慕森。
“還好,張醫生說,站不站起來的機率各佔百分之五十,所以我現在纔在這裡努力的練習啊!我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夠像正常人一樣再站起來走路。”
“祝你成功!”於珊認真的對他說。
“謝謝!”
於珊看了看手錶,說:“和張醫生約定的時間到了,我先走了,再見!”於珊嚮慕森告了別便轉身離開,她走到門口又折回頭來,問他:“馮秀還沒回來,你一個人在這裡可以嗎?”
“我的腿殘了,但是我的腦子沒有殘。”慕森意味深長的回答。
於珊露出滿意的微笑,轉身推門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