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暢的心中很是憋屈,自從到了西靈界之后,她并沒有遮掩過自己的鋒芒,也沒有藏過拙,甚至于她覺得有些時候自己所做的事情應該讓那些人知難而退了才對,卻偏偏總有那么一些人要一直挑戰她的底線。
便如同齊暉,他很了解自己,每一次出手也幾乎都將她逼入了絕境,就像現在,就是因為他將那空間的消息散播了出去,以至于如今她走在哪都要防備著隨時都有可能蹦出來的追殺者。
只是招惹來的這些人雖然說讓她頭疼,但至少到現在都還沒有哪個能夠讓她覺得棘手。
從九轉靈境出來之后,蕭暢整體的實力迅速的飆升,但一直在閉關,哪怕不是在閉關也并沒有接觸到什么特別激烈集中的斗法。
修士的修為是一個方面,空有修為卻不一定能夠在斗法中贏了對方,贏不了就是死,要想提高斗法的水平,就只能在斗法中積累經驗。
蕭暢開始的時候覺得極其的煩躁,但越往后她越是戰的興奮,哪里還管對方來路如何,只要來便是戰。
這一路上就沒消停過,別說她了,就連葉風和修冰也是如此感覺,
“當真是不怕死的多,實力不濟也學著別人來打劫。”
蕭暢一道法術打在了耀陽上,清洗掉上面的血跡,
“西靈界人人都知道我蕭暢是一個白牌飛升修士,都想著能夠撿個漏,或許前面的人已經將我追殺的落荒而逃了,怎么也不想一想,如果沒有那么大的實力,就算撿漏了該如何守住搶來的法寶,幼稚。”
齊暉此舉完全將她坑成了整個西靈界的公敵,再加上這一次的“紫霄宮”,簡直就是一環套一環,她本沒到大乘期不想出紫晶城,卻也因為紫舟不得不出來,還是在明知道這紫霄宮是個陷阱的情況下。
不得已而為之,等到她趕到紫霄宮的時候,直接收到了各種打量的目光,但蕭暢渾身的殺氣直接暴漲,驚退了那些不甘心貪婪的神識打探。
而蕭暢瞇了瞇眼睛看著面前的建筑物,這便是紫霄宮了啊!
直到這時她才發覺她早就應該來了,這“紫霄宮”竟然會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她不得不去想之前的那些想法會不會是錯的。
紫雪兒也有些激動,“我察覺到了紫霄宮的氣息,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里果真不一般,紫雪兒也不由得撓著頭,“我很確定,紫霄宮是完整的。”
所以這不可能是紫霄宮一部分,蕭暢與紫雪兒說道,
“看來無論如何我都要走這一趟了。”
紫雪兒從一開始就不曾擔心過這一點,“紫霄宮能夠在靈界出現,是這一界的機緣,能夠在此時就有機會進紫霄宮門下,紫霄宮是搶不走的,不是誰都能夠成為紫霄宮的主人,所以其實你并不需要如此擔心。”
蕭暢嘆了口氣,“只是如今我的修為還差一點,如果可以到了大乘,我將無所顧忌。”
但是實際上她離大乘還差了一些,就是差的這一些讓她如履薄冰,想這些都已經是沒有用,既然已經決定好了要面對,況且已經來到了這里,那么就從現在開始吧,修仙本就是沒有什么固定的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修仙路。
做好了心理準備,蕭暢便已經做好了要進去的準備,是時候該結束這一切了。
就在她做好了想要在眾修面前暴露她紫霄宮主人的身份的時候,修冰葉風以及羅戰一切走了過來,
“一起進吧。”
羅戰接著說道,“被彈出來的修士說起過,這里面就像是一層一層的考驗一般,失敗的會被彈出來或者便在里面。”
老套路,蕭暢點了點頭,如果所有的人都即將知道那個結果,她自然希望他們是最先知曉的那些人。
既然已經有了默契,這紫霄宮實際上也沒有什么門檻,誰都可以進去,不論修為不論出身不論門派。
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這種感覺便是紫霄宮的氣息,如同被一股溫暖而熟悉的元力包裹起來一般,四人已經來到了那所謂的第一層。
第一層之中人頭攢動,數量的確是不少,而就在那里,大家似乎都在等待著什么,幾人相視看了一眼,便也走了過去,站在一處與其他人一樣等著。
也不清楚是到了什么樣的一個時機,整片區域突然開始晃動起來,蕭暢明顯的能夠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查探著自己,這種感覺卻并不是紫霄宮的感覺,而似乎像是身處什么法寶之中一般。
用法寶進行甄別?那會是怎樣的一種判定,根據什么,似乎和她想象的有那么一點不一樣。
剛想到這,她突然整個人像被什么擊中一般,直接被彈飛了出去。
跌坐在地上,稍微有些狼狽,其實只是她從來沒有想到會就這樣被彈出來,沒有做好任何心理準備,怎么就被彈了出來。
而且她怎么就被彈了出來?莫非這地方不是為了套她?
同樣有些懵的還有紫雪兒,它也完全摸不清楚狀況,一點都不應該啊。
要知道到了他們這個修為,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反應,再加上最近這些年蕭暢在西靈界中的名氣,大家想不關注到她也難。
雖然說這一次被彈出來的不止她一人,但是還是被人眼尖的一下認了出來,
“那個不就是那個蕭暢嗎,她被彈出來了!”
“看來還是資質不行啊,像這等合體修士幾乎沒有人一下就被彈出來。”
“可不就是,這么多人一起被彈出來,必定是第一波,看來那些傳言不可靠啊!”
“你瞧,她還不一臉不信,不過也很正常,哪里有合體修士就這么給彈出來的。”
“哎,也別這么說,這樣被彈出來也挺好的,至少要比出不來強啊。”
“是啊,到現在也沒人搞清楚那些出不來的修士去了哪里。”
這些議論聲沒有任何掩飾的全部傳到了蕭暢的耳朵里,那種被瞧不起的聲音是她多久都沒有聽到過的了。
恰恰就在這時,這種情形之下,毫不留情的被人指點著,議論著。
這消息同時也傳到了齊暉的耳朵里,最后的那一絲懷疑陡然從他心底抹去了,不可能是她了。
而同樣的消息也讓一些原本計劃著要對她有所動作的修士產生了放棄的想法,不值。
蕭暢怎么都沒有想到就這么一出竟然讓她如今的困境被打開了缺口,一些隱藏的危機就這么悄然逝去。
但這個時候她可不知道那么多,艱難的讓自己正視起如今的結果,站了起來,默默的站到了一邊,便如同那圍觀的修士中的普通的一員一般,等待著結果。
本來意氣風發的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想要將紫舟救出來,如今卻成了一個笑話,她的心里五味乏陳著,看來自己還是果真太過于相信自己了。
除了有人在她背后悄悄的說幾句風涼話,也沒人來找她茬,似乎這么一出就已經被人斷定沒什么威脅力了,可是蕭暢心里苦哇,她分明就是紫霄宮的主人,這么個仿品竟然還不承認她!
這玩意難道就這么不識貨?它承認不承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該如何救出紫舟?這下她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其實就在他們這波人全部被彈出去之后,這宮殿之中的進展一下子停滯了下來,沒有被彈出去的修士也都感覺不到宮殿的動靜了,直到過了一會之后,才又艱難的開始有了動作。
而這時留在紫霄宮中的修士才能又一次看到彼此的身影。
修冰幾人尋找了一圈,卻是發現,
“怎么蕭暢不見了。”
“竟然是被彈出去了?還是如紫舟一般?”
這些他們是不清楚的,修冰攥緊了拳頭說道,“先不想了,看下接下來打算如何,已經進來了,也出不去了。”
不能同進退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第一層就沒有過去,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意外,但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救紫舟,只要有人留下就得去找辦法救人。
蕭暢也不知道如今她還能做什么,幫不上忙,只能在外面等著。
紫雪兒有些心理不平衡,“一個仿造的竟然還把我給扔出來了!不行,我幫你,你再進去一次!”
它滿心的不服氣,“這次我們不按照他們的想法走,如果那處當真是紫霄宮,那我就有辦法給它改了!”
蕭暢想了想,這個方法總也要比坐以待斃要合適,反正也破罐子破摔了,深呼一口氣,徑直的又朝著那宮殿走了過去。
“她又去了!”
“是蕭暢,被彈出來了,還能再進去?”
“看來合體期修士果真是放不下臉面,再被彈出來豈不是很丟臉?”
“心里不服氣吧,要是能進去,我也要去試一試!”
就算是議論聲時高時低的傳入蕭暢的耳朵里,她也已經不在乎了,這當口她哪里還顧得上其他人說什么想什么,能進去就已經不易了。
再一次進來,果真是可以的,還是位于一群修士中間,這一次紫雪兒悄悄的飛了出來,它卻是要看看這里面究竟有什么貓膩!
沒過多久,它便飛了回來,氣呼呼的對著蕭暢說道,
“這破玩意,規則限定的欺人太甚!”
這時一切都還沒開始彈人,蕭暢疑惑的看著它,等著它的釋疑,紫雪兒抬了抬頭說道,
“據說這一次再去不過關,就不是彈出去了,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了。”
蕭暢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意思就是那一類失蹤的修士一類了,如果這樣說,她卻是可以有機會找到紫舟了!
紫雪兒有些緊張,“我剛才去查探了下,恐怕這一次還懸,蕭暢,我可能把你坑了,因為你的身份牌是白牌,所以,你過不去的。”
蕭暢知道它說的是什么,那個身份牌她已經很久不曾關注過了,雖然在起初的時候因為這白牌,她備受關注,是與羅戰的紫色身份牌對比鮮明的身份牌,同樣的下界飛升修士,同樣的名聲在外,卻是因為截然不同的原因。
只不過后來她都已經漸漸的淡忘這件事了,而西靈界修士也已經不再討論這件事,哪怕偶爾的時候說起蕭暢,也不再是帶著白牌飛升修士的標簽,因為如今在她身上的標簽已經很多了。
卻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就在這時卻又一次顯露出了這個顏色身份牌的用途,這里竟然也會識別這么一個小牌子,蕭暢突然覺得很是可笑,她把玩著手中的身份牌,心中一動,險些便動用了元力將其捏碎,就在下手的瞬間,卻是又笑了笑,丟了回去。
一個身份牌而已,能夠用這等膚淺的方法來判斷,這宮殿也不過就是個仿品而已,它憑什么有資格決定她的死活!
既然知道還會是那個結果,蕭暢倒是不著急了,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找到紫舟。
紫雪兒扶著頭,它真是沒有想到這個仿品是這么的不中用,原本還真當它是一個什么危險之物,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那就毀了它,不能任其發展,有損我紫霄宮的名譽!”
蕭暢還沒想那么多,不過說的也是,只有毀了這里才能將紫舟救出來。
“紫雪兒,你覺得紫舟最有可能會在哪里?如果這處宮殿與紫霄宮相似的話。”
紫雪兒對此卻心有成竹的說道,“你放心,不管在哪,我都有辦法,我才是紫霄宮本體!這破玩意算什么!”
正說著,蕭暢便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心里那個憤怒,還果真又把她給拒絕了,下一息,她便已經到了一處黑暗之地。
紫雪兒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地牢!竟然還仿照了一個紫霄宮的地牢,這里還當真是仿到了極致,就從這里開始毀了它吧!”
說到便做到,蕭暢似乎都已經看到了紫雪兒眼中的小火苗,看來這一個仿品其實并不是讓它發怒的主要原因,這仿品仿的太過于不專業,太膚淺了才是讓它發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