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念靈和楚瑜兩人都被自己的默契驚了一陣,隨后互看一眼,忍不住笑出了聲。?八?八?讀?書,o≮
“且先說說是哪家姑爺罷。”秋念靈放下手里的花瓶,看向那婢女。
那婢女看看楚瑜,目光又落回了秋念靈身上:“兩位姑爺都來了。”
楚瑜和秋念靈兩人都是一愣:“都來了?”
………
“琴三爺也是來接玉安縣主的罷?”前院正廳里,一名身著藍底水藻紋緙絲鑲嵌火狐毛大氅,腰束玉帶,容貌蘊然深秀的年輕男子含笑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白衣人。
琴笙端著手里的杯子,微微頷首:“內子回來探親也有幾日了,出云郡王是來接長樂郡主的么。”
出云郡王是功臣之后,有自己的食邑,封地雖然偏僻了些卻富足并且頗大,這位郡王自幼也有之名,只是卻并不入朝擔任實職,是個閑散郡王,但據說人品醇厚溫潤,很得廉親王的欣賞。
出云郡王嘆了一聲:“正是,家中小兒鬧著要娘,已是哄不住了。”
琴笙聞言,垂下眸子看著杯子里的奶露,淡淡地道:“果然讓人羨慕。”
出云郡王聞言,搖著扇子笑得溫文爾雅:“琴三爺加把勁就是了,有著孩子纏身,自不怕有人跑了。”
琴笙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出云郡王:“郡王是個妙人。”
這位郡王倒似眼尖,果然有些意思,也難怪他們那一家子在那樣風雨飄搖的時候能獨善其身,讓廉親王也青眼有加地將最疼愛的小女兒下嫁,還上折子求著皇帝給出云郡王在京城建了個郡王別府。
“三爺謬贊。”出云郡王驚艷地看著琴笙唇角的那一點清淺的笑容,幾有些移不開目光。
這位琴家三爺的姿容果然如傳說中那般濯濯清華。
他忍不住嘆了一聲:“清風夜露月為魂,江南十景,世人果然誠不欺我,蘭草美人兮……。”
“欺你什么了,怎么,幾日不見,駙馬可又看上什么美人了?”一道女子輕笑聲響起。
說話間,便見一道娉婷華貴的身影款步而入。
出云郡王立刻眼睛一亮,站了起來,竟也不顧自己郡王身份,屁顛屁顛地就上去要挽那嬌人的手臂:“靈兒……。”
“好好說話,在人前動手動腳像什么樣子。”秋念靈一見他那樣子,就蹙眉退了一步,只是眼角里卻帶著笑意。
出云郡王只好站住了,一臉無辜地道:“郡主莫要氣,本王只是感慨一下世間竟還有三爺這般出眾的美……品貌罷了。”
秋念靈也不理會自己夫君,只看向琴笙,見他也正淡淡地看著自己。
“郡主。”琴笙淡淡地頷首,亦微微一笑,目光卻掠過她看向門外。
秋念靈見那一笑,不禁一怔,也有些神色迷離忍不住暗自嘆了一聲,難怪能把小魚那精乖的丫頭也迷得五迷三道地。
一邊的出云郡王見秋念靈望著琴笙發呆,便忍不捉了一聲:“靈……郡主!”
秋念靈瞬間回過神來,白了眼出云郡王,隨后含笑走過去:“抱歉,三爺,您不用看了,小妹今兒不在府中,陪著父親去秋山溫泉療養去了,我知道你們正月十五要走,你們遠在云州,數年也不進京城,父親難得見她一面,不若再讓小妹在父親跟前盡孝個兩日?”
秋念靈這話直接將個孝道拿出來壓人,看似詢問,實際上根本就是個肯定句,何況她又是個郡主身份,說出這話來也帶著點威壓。
琴笙轉過臉,靜靜地看了眼秋念靈:“她讓你這么說的?”
那幽深如海的妙目里籠著的暗霧,直讓秋念靈一個激靈打了寒戰,莫名地就有點腿軟,結結巴巴地道:“不是……不啊……本來就是事……事實。”
出云郡王忽然擠了過來,擋在了秋念靈身前,客客氣氣地對著琴笙道:“內子不太懂得說話,三爺莫怪,只是既然玉安縣主既然不在,不妨等個兩日,小別勝新婚,您回去了以后關上門教……哎……哎……嘿嘿。”
出云郡王的臉瞬間變得有點扭曲,抬手握住蘇念靈捏住自己腰肢上皮肉扭轉的小手,依舊對著琴笙微笑。
琴笙淡淡地掠過面前這對滑稽的夫妻,便輕彎了下唇角:“既然如此,那就勞煩郡主了。”
說罷,他轉身飄然向門外而去。
出云郡王朝著廳內伺候的丫頭們使了眼神,那些丫頭們立刻會意地趕緊送人出去。
直到琴笙的身影看不見了,出云郡王才松了一口氣:“呼。”
“你瞧你那慫包樣兒。”秋念靈見廳里無人,便從他身后轉身出來,抱臂一臉鄙夷地睨著他。
出云郡王有些無奈地看著她道:“你根本就不明白,這位爺……招惹不得。”
就他所知的那些事情里,最好能離那位爺越遠越好,卻沒有想到居然成了連襟。
秋念靈想起方才琴笙掃了自己的一眼,不禁心里有點發毛,隨后顰眉喃喃自語:“真是……明明長成那種禍水的樣子,又輕飄飄的跟畫里的神仙似的出塵,可方才那一瞬間,怎么感覺那么滲人呢。”
出云郡王看著自己的妻子那生氣也嬌妍無比的樣子,忍不住湊過去抱著她:“好了,別想了什么禍水不禍水的了,總歸不是禍害你,你原是說來探望岳父一日就回去的,怎么這會子又幾日不回去了。”
秋念靈忍不嘴了臉,拍了他一把:“你少來,我那小妹才回來住幾日呢。”
出云郡王苦著俊臉:“人夫君都上門討人了,哪里有你這樣偏扣著不放。”
秋念靈只不理他,扯開了他的手腕:“你在家里好好帶著孩子,不就當幾天奶爹么,我過幾天就回去了。”
說著,她笑了笑,轉身就施施然地丟下自家夫君走了。
出云郡王:“奶……爹。”
他瞪著自家夫人窈窕的身姿,忽然笑得有點古怪。
山不來就他,他還不能就山么。
才不像親三爺那樣,擺譜兒。
………
“這是……走了,沒說什么?”楚瑜手臂支在梳妝鏡前托著腮看著秋念靈,秋念靈將手里的綠寶石發簪給她簪上:“嗯,沒說什么,只是你呀,眼皮子淺了,長得美又不能當飯吃,嫁給那樣的人,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看著鏡子里楚瑜的模樣,滿意地點點頭:“好了。”
楚瑜看著秋念靈給自己梳的發髻:“誰說不能當飯吃呢,我瞅著他好看都能多吃一碗飯呢,不過我家那位是有點……嬌氣而已。”
貓科動物的通病,伺候起來痛并快樂著。
秋念靈見楚瑜那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忍不住撫額:“還嬌氣……這詞兒本不該是女孩兒專有的么,你就是看著人好看點,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罷了,你要是愿意慣著他,又怎么會氣得跑回來了。”
楚瑜沉默了一會,卻神思飄得有些遠:“也不知他的身子怎么樣了。”
秋念靈看著楚瑜那樣,真是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下她的腦袋:“色不迷人人自迷,明兒就是正式的家宴了,你可不準再想男人了!”
楚瑜看著鏡子里自己的模樣,忍不住嘆了一聲氣兒:“姐姐,我真的不想參加那種什么家宴,你知道京里的那些貴女都膈應我呢。”
她出身平民,只是個義女身份,怎么也不可能輕易地讓京城名媛圈子接納她,最要緊的是她也一點不需要她們接納她,她就是個匆匆過客罷了,干什么要費心思應付那些酸臭的女人們?
“她們膈應你又如何,你是父親的義女,是我的妹妹,看不上你就是看不上本郡主,明兒你就這么打扮壓住她們。”秋念靈毫不客氣地一揮手道。
楚瑜無言,嘆了口氣:“壓不壓的就算了,我跟你去就是了。”
她知道秋念靈想給自己找場子,難得遇到真心以對的人,她自然不愿掃求她的興。
何況……
楚瑜有些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手里的象牙梳子,暗道,她也許可以順便打聽出來一些廉親王都不知道關于蘇千城的事兒嗎,女人多的地方應該不缺八卦。
聽說明日定遠老夫人也會去罷……
……
夜色漸沉,窗外大雪漸停,寒風呼嘯,吹開了云朵,慢慢地露出一輪圓月來。
精致的女兒閨閣內,只亮著一盞光線柔暖昏暗的夜明珠燈,偌大的黃花梨拔步床上歇著兩道窈窕的身影,房間里被地龍烘得暖洋洋的,空氣里彌散著輕暖的女兒香氣,夜半三更正好眠。
然而……
楚瑜忽然身子動了動,閉著眼側翻個身子,迷迷糊糊地嘟噥了兩句,隨后卻忽然梭然睜開眼,一臉驚恐地看著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自己鼻尖上方一張慘白慘白的面孔,一雙發著金光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媽……呀……!”她下意識就一掌推出去,但是掌送到了一半,她腦子里才清醒點——
金色的像在夜里會發光似的眼睛!
隨后,她的爪子就被人一把捏住了,當然嘴也被人給捏住了——貨真價實的捏住。
兩只修長冰冷的手指上下一夾,把她嘴唇擠在一起,讓她看起來像一只被夾住了嘴巴的鴨子。
“出去么,還是在這里?”慘白的臉孔無聲地對她笑了笑。
楚瑜狂點頭如搗蒜:“出去,出去!”
于是半刻鐘之后,她就只穿著單薄的中衣乖乖地蹲在屋頂上,吹著寒風賞月。
正兒八經的賞月——
一只精致的雕花紫砂火炭小爐子上烤著肉串,還“滋滋”地滴著油,一快只能容納一人的毛毯鋪在屋頂上,邊上還有一續看著就是熱好了的酒。
楚瑜:“……。”
這是什么毛病?
半夜爬人家女孩子的屋頂烤肉賞月?
連那爐子的架都是特制的,以便能固定在傾斜的屋頂上。
“哈……哈秋!”楚瑜抱著胳膊,光著腳丫子站在雪里,縮著身子,看著面前的人一身夜行黑衣斜靠在毛毯上,撥弄著那爐子上香氣四溢的烤肉,跳躍的火光將他的臉鍍上一層精致又莫測的光暈,看著很是——秀色可餐。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琴笙穿夜行衣,不再是寬袍大袖,夜一般的黑色,緊緊地包裹著他修長的身體,黑發束在頭頂,整個人像是融進夜里一般,周身散發著子夜一般氣息,危險而惑人。
她看了片刻,隨后蹲了下來,托著臉頰看著他,認認真真地道:“琴笙,你真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的男人不多見了,當然,你不穿也很好看。”
琴笙手上的動作一停,抬起眼看她:“……。”
楚瑜也瞪著眼,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我想吃肉。”
兩人相視良久,琴笙淡淡地道:“只有一個位置。”
楚瑜眼兒彎彎一笑,抬起雪白的腳丫子就往他胯下探去。
琴笙雙腿一夾,直接夾住了她的腳,危險地瞇起眸子:“還想再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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