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在人堆裡穿梭,穿灰黑色長袍的修士突然站定在一個攤位前,說道:“幫我拿兩疊疾風(fēng)符,還有那瓶低級妖蛇毒液。”
“好的,我給您包起來。”一個清脆甜美的女子聲音回道。
凌越這纔看清楚攤主是一個貌美的少女,長得嬌俏秀麗,眼睛大大的,穿著一身淡藍(lán)長裙,一條素色的腰帶上挽了一個簡單的蝴蝶,給人清雅脫俗的感覺,凌越先前只顧看擺攤的貨物,還真沒發(fā)覺擺攤的是何許人也。
“喂,你這人是怎麼回事?跟了我一路也就算了,還盯著人家小姑娘看,瞧瞧,口水都流了出來,什麼人啊這是?”灰黑長袍修士斜著眼睛嗤笑。
凌越這才察覺他的失禮,慌忙去擦嘴角,頓時發(fā)覺上當(dāng)。
那少女掩著嘴吃吃偷笑,把凌越鬧了一個大紅臉,他真是丟死人了。窘迫不堪的凌越朝人堆裡擠去,還跟個屁,那傢伙太狡猾了。
“凌道友,小心古家,小心古仁祿,最好是早日離開虹林坊市,好自爲(wèi)之吧!”
一道細(xì)細(xì)的傳音讓凌越豁然轉(zhuǎn)身,只見灰黑長袍修士朝他眨了眨眼睛,轉(zhuǎn)身擠進(jìn)人堆徑直走了。
凌越忽然覺得那雙眼睛有點熟悉,忙追上去喊道:“喂,等等,你別走啊,你是誰啊?”他知道幫了古仁甫會惹來麻煩,只是想不到麻煩這麼快就來了。
古仁祿是誰?聽著名字像是古仁甫的兄弟?
很快,灰黑長袍修士混進(jìn)人羣消失,凌越找了幾圈沒有找到,只得罷休,想了想,凌越朝先前那少女的攤位摸去,他想偷偷再看幾眼……那少女給他砰然心動的感覺!
隔著那少女的攤位還有好遠(yuǎn),凌越就低頭彎腰,彷彿做賊一般的朝那邊貓去,讓附近的修士紛紛提防,等接近攤位處,凌越躲在人後,卻沒有見著那俏麗的擺攤少女。
一個高壯魁梧的黑大漢盤坐在攤位後,裸露著長滿濃密黑毛的手臂,無精打采地吆喝著招攬生意。
凌越走過去東張西望,奇怪了?那少女哪裡去了?
“喂,小子,你買不買東西啊?不買別擋著我做生意。”黑大漢見凌越不買東西,不滿了,瞪著眼睛朝凌越喝道。
“不好意思,我找人,這就走了。”凌越從黑大漢身上察覺出了凝氣境圓滿的氣息,趕緊拱拱手走人,心中悵然若失。
在周圍盤旋一陣,凌越失望地走出集市,朝客棧走去。街道上幾人的小聲對話突然吸引了凌越的注意。
“……居然有人刺殺古家的祿少爺……這光天化日之下,刺客的膽子也太大了,祿少爺什麼排場?可是有一票人護(hù)著……”
“有人護(hù)著有個屁用?還不差點讓那刺客得手了去……”
“行了,別爭了,坊內(nèi)最安全……那戴鬼面具的刺客也只敢在坊市外動手,否則他跑都沒地方跑。”
“那些護(hù)衛(wèi)也是飯桶,被人用藤蔓術(shù)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聽說古家的幾個長老都追出去了,也不知追到了沒有……”
鬼面具?凌越終於想起先前穿著灰黑色長袍的修士是誰了,怪不得感覺那雙眼睛有點熟悉,原來是在翠竹軒與他交換內(nèi)甲的戴惡鬼面具修士。
凌越有點想不明白,鬼面修士與他非親非故,爲(wèi)什麼要報信提醒他呢?
難道就因爲(wèi)交換的時候鬼面修士佔了一點便宜?凌越笑了,有意思的傢伙,還真還他一個偌大的人情呢,他真沒把鬼面修士還人情的話放心裡去。
報信通知也就罷了,鬼面修士爲(wèi)什麼還要刺殺古家的祿少爺呢?
凌越可不認(rèn)爲(wèi)他那個人情大到這種程度,他趕緊朝坊市入口跑去,只見街道上走來的人羣,三三兩兩的在談?wù)撝@事。
坊市入口外的人更多,凌越擠進(jìn)去,只見古家五長老手中捏著一截枯萎的藤蔓,正皺著眉頭與人說著話,地面上還有幾攤血跡和打鬥的痕跡。
凌越看見樹叢中掛著幾片破碎的灰黑色布片,心中確認(rèn),還真是那傢伙。
聽了半響,才知道不是鬼面修士埋伏刺殺古家祿少爺,而是兩人在外面交涉著什麼,說僵了之後,鬼面修士才暴起動手,刺傷了古家祿少爺。
鬼面修士在古家護(hù)衛(wèi)的圍攻下也受了重傷,不知使用了什麼秘法,鬼面修士最終還是突圍逃走。
凌越忽然注意到古家五長老發(fā)現(xiàn)了他,再四處一掃視,有兩人正盯著他朝這邊擠來,凌越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就走,惹不起老子還躲不起嗎?他相信鬼面修士給他報信不會無的放矢。
三兩下就溜到入口,凌越回頭冷笑一聲,跨進(jìn)了坊市,心中暗道,還是要努力提高修爲(wèi)啊,否則,只怕出了坊市就被人給搞死。
他對鬼面具修士的身份也有了猜測,殺手?!或許,祿少爺就是請了鬼面修士來暗殺他,否則,鬼面修士何以知道他的名字?又何以與祿少爺說僵了動手呢?
穿過集市,凌越在山腳附近租了一間不大的房子,便宜實惠正合他修煉突破使用,只是儲物袋內(nèi)的靈晶基本見底。
凌越從儲物袋內(nèi)掏出一個陣盤,是前次在坊市集市上淘來的便宜貨。
他研究了一會,填入十餘顆靈晶啓動陣盤,把房間裡面給保護(hù)起來,防止有外人突然打擾,這是他從典籍中學(xué)到的常識。
凌越坐到房子中間,吞下一枚還真丹,運(yùn)轉(zhuǎn)洞藏大德卷功法,緩緩吸收著藥力。
這一坐足足有一個半月,途中除了吞服辟穀丹,凌越一直在修煉,只偶爾閱讀典籍增加見識算做是休息。
凌越能夠感覺到經(jīng)脈內(nèi)充沛的靈力流動,也能夠觸摸到那若有若無的隔膜。
凌越試過沖擊隔膜,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凌越閉目沉思著,回想著典籍中別人的心得體會,良久之後,凌越終於一咬牙,拼了。
朝嘴裡塞了三顆還真丹,一氣吞下,轟,凌越感覺紫府都快沸騰了,靈力暴走。
凌越趕緊運(yùn)功引導(dǎo)靈力運(yùn)轉(zhuǎn),加快吸收藥力,臉上漲得通紅,渾身汗水流淌。
別人能行,老子也一定能行!凌越在心中發(fā)狠。
只是他不知道,他學(xué)習(xí)的是散修的衝關(guān)心得,還是散修中最普遍最蠢笨的一種,靈力不夠丹藥湊,其中的風(fēng)險非常大。
稍有不慎就會傷及經(jīng)脈,還可能損傷紫府,甚至有性命之危……